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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通訊員們舉著槍,士兵頭部中彈挨個倒下。 最后,法厄的手下,無一幸免。徐盡歡身邊帶著的人也部分受到了牽連。 局勢在片刻扭轉,快到法厄并沒有回過神來。他猛然回頭,黑洞洞的槍口便抵在了他的額頭上。他看到那個癱到在控制臺血流成片的主聯絡員——那也是他的人。 孟光背對著所有人,幽幽地說道:“吵夠了?” 猝不及防地,一個人蜷腿一抬,膝重重地沖撞到法厄的腹部,法厄弓起腰來吃痛地哼了一聲,胳膊被人一折,袖口里的槍掉落出來,兩枚戒指被人擼走。 法厄仍然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孟光明明是孤立無援,一直在他的控制之下的。這些都是他手下的人! 法厄蹲身,咬牙切齒道:“你什么時候……” 孟光回答道:“他們沒有歸順我,他們歸順的是自由?!?/br> 他嘴里神神叨叨的,站在光幕面前,穿著單衣,臉色慘白,像是一尊不知炎涼的神像,又像一個傳教士。 屋子里剩下的人,見證了這場反水,不知他是敵是友,警戒心未散地提防著他。 他先是走下臺階,來到了陳宸身邊,胖子警惕地將少年往自己身邊一拉,盯著孟光的目光兇狠。 陳宸脖子上的威壓消失,正在大口大口喘著氣。 孟光語氣溫柔地詢問道:“還疼嗎?” 陳宸懵了一下,他幾乎是養成了一種心理暗示,孟光與他害怕恐懼的神經緊緊黏連在一起,他一笑便會觸動。于是陳宸下意識往郭林身后靠了靠。 “我說了,”孟光笑道:“你和他們不一樣?!?/br> 陳宸不解其意,只是睜大眼睛看著他,如何也無法從他的笑里看出關于“關心”的情緒。 孟光轉身去,走到法厄身前,說道:“叔叔,你錯了。無論時舟他到底是雜種還是真的時一的繼承人,我都沒有想法成為你口中的那個‘陛下’?!?/br> 孟光再次登上控制臺,“我想要的不是聯盟領主,而是聯盟毀滅。它的存在本來就是錯誤的?!?/br> 光幕中間那個俯拍的鏡頭突然恢復,畫面中閃著絲絲亂線,但照到的是整個北方戰地。 “現在我不需要和你合作了,因為我已經找到最快的解決辦法了?!?/br> 他盯著那副畫面的眼神近乎炙熱。 …… 法厄都忘記了,當初孟光一個無權的外人,是怎么樣掀起聯盟叛變的。 生活在青空城和新世界的青年,他們的信仰是被聯盟上了鎖的。所有的文人藝人都必須忠于聯盟,歷史文化是為聯盟服務的。 孟光出現之后,在青空城內涌出了一批狂熱的追隨者。他們的瘋狂是聯盟無法想象到的——沒有任何報酬和好處,便心甘情愿地為這個人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就好像他們在這個所崇拜的人身上看到了一片未來的光明。有一種思想被聯盟壓迫了太久,終于釋放了出來,付諸此人身上。 孟光說,他們追隨的不是他本人,而是自由。 自由。 這個被世界囚禁太久的詞語。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成為他的狂熱信徒。 …… 血濺滿了主艦的控制室?;热撕谏囊后w滲入到北方潔白的雪里。戰士的尸骨一具一具地睡在戰地的廢墟,他們無法得到長眠,一把火灰飛煙滅,或是一念之間成了他們生前厭惡憎恨的怪物。 尖叫和哭聲像夜一樣蔓延在青空城的四處,高貴的人們此時與普通的哺乳動物毫無兩異,都是板上魚rou,變異人眼中的獵物,甚至他們連新世界的那些低賤的生命都不如——那些人尚且可以帶著一家三口鉆進密實的地下避難所。他們只能被捕殺。 青空城的場面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 軍方無法在巨大飛行器群上使用大型武器,近身搏斗又找不出尸王——因為尸王可能就是他們之中的某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耗費人力物力之后,眼睜睜地看著它們逐漸恢復。人類的心情慢慢地接近絕望。 青空城四分之一的城區已經淪陷,只有一半在抵抗。還有一半在地面維持著防護圈,勉強阻止這大量的喪尸以及變異人進入新世界。 進入徐彥成辦公室的士兵都報告情況時,都止不住的顫抖。 徐彥成的臉色蒼白,拳頭已經攥出了汗水,終于,下達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命令。 他沉重道:“放棄北城,用炮彈和白激光雨進行全面轟炸?!?/br> 秘書震驚道:“可是那里的居民……” 徐彥成:“在城北的邊界設欄,只給一個小時的時間,讓沒有受傷的以及和活著的人類撤退!用幾輛中型機去接應!” 秘書只好咬了一下唇,點頭說:“是……” 上善廣場的大石以及噴泉已經全部染紅。這群變異人就好像是貪財的人類,把獲取的所屬物堆積到一個地方再一齊捕殺,人們在平常充滿歡聲笑語的上善廣場逃竄尖叫著,被怪物們享用著他們的狼狽。 士兵們根本無法分辨完好與受傷的人,他們焦頭爛額地在上方飛行,視線一凝,看到了一群人。 這群人之前舉著橫幅,煽動群眾,打著“維護青空城”在傾城內反對這抵抗那,給治安帶來了很大的亂子,是聯盟眼中的毒瘤也是炸彈。 此時他們面對著變異人——這些從未見過的危險東西,即使害怕到發抖,也抄起可笑的武器上去反抗,大喊著讓這群怪物滾出他們的青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