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宮斗炮灰的歸來_分節閱讀_61
“許敏敏,性別女,民族漢,1979年9月25日生……”錢慧月拿著手中資料一板一眼念了起來。 一開始被要求去挖資料時,傅興覺還猶豫來著,覺得這樣做會不會太過?趙冬也不催他,搖著扇子慢悠悠道:“反正追女人的不是我,你隨意。我既然答應幫忙肯定會盡力給你出主意,只是因錯過什么細節,法子不奏效甚至起反效果,就不關我的事了?!?/br> 然后這小子第二天就去學校檔案室把有關許敏敏的材料都復印了份兒拿了過來,也就是此刻錢慧月手中這沓。 “停停停!”被這嚴肅強調囧了下的趙冬趕緊放下杯子,“阿月,這不是在法庭上讀犯罪嫌疑人供詞,咱能做點藝術加工嗎?這么簡潔書面,我聽著實在累啊……” “那不是傅少一臉深沉坐那兒,讓我有種大咧咧談論人心上人相貌背景太過分的錯覺,才試著嚴肅下的嘛,結果……”扭頭看看憋笑中的顧輝嚴程,“似乎大家都不是很能接受啊,那就還是隨意點吧?!闭f著扭頭沖傅興覺露出一副我盡力了只可惜幫不上你你自求多福吧的幸災樂禍表情。 她和顧輝都是被生父拋棄的孤兒,要不是有趙冬收留培養,有趙明秀關心愛護,哪能過得像今時這般舒心?不說上學讀書,吃飽肚子或許都成問題。 可雖說在趙冬的幫助下,他們早因能自食其力,不需看人臉色艱辛度日恢復了自信朝氣,但那段彷徨無措的經歷還是在他們心底留下了烙印。 比如,他們能夠一眼看穿對方于自己是否真心,這種近乎本能的敏銳直覺,讓一切虛偽的面具毫無用處。 比之笑臉不多,總是冷冰冰的嚴程,有些傲氣但對誰都還算溫和的傅興覺本該更有人氣??墒聦嵣?,感覺到對方骨子里的優越感和對他倆的同情甚至俯視后,錢慧月和顧輝就不怎么喜歡搭理他了。 至于趙冬,傅興覺倒是想啊,可也得看看人家本事是他能及的不是?俯視未果只好把對方挪到平等位置上,結果卻被趙冬愛答不理冷處理,很是讓錢慧月解氣。 哼,讓你看不起我們,咱家阿冬還看不上你呢,阿冬說的,長得漂亮算不上本事,活得漂亮,尤其在沒有父母的幫襯下活得漂亮才是真本事。小屁孩一個現在還靠爹媽養呢,不過是投了個好胎,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一樣錦衣玉食,一樣被人捧著長大,明顯心思澄澈的嚴程更合適當朋友,外冷內熱,看著不近人情,實則又心軟又心善,難怪阿冬會喜歡他~ 所以我們也喜歡他! “總結說來,那許敏敏才藝的確出眾,但家境只是一般,父親以前還算是廠里小領導,改制后成了普通工人,而母親已下崗回家?”趙冬掃了眼許敏敏小學初中歷年成績單,聽完錢慧月“藝術加工”后明顯生動的描述,支著下巴思路亂竄,“個人感覺吧,這姑娘以前傲氣是真傲氣,現在傲氣……說不定是為了掩飾自卑才愈發變本加厲?” 智商已經是負的傅興覺茫然地看向趙冬,示意他繼續。 “改制前爸爸是副廠長,mama是車間主任,而且這廠規模還不小,那么起碼在那個廠里,本就形貌出眾的許敏敏在同齡人中必然從小就高人一等那么些。加上家里也不心疼錢地給她報這個班那個班,學校老師又偏愛,那在那個小圈子里,她應該是個公主般的存在,自然可以驕傲?!苯Y果說話的卻是錢慧月。 趙冬不會刻意逼著他們學什么,但他自己本就是手不釋卷的人,潛移默化下,顧輝錢慧月也是有空就從他書架里拿兩本看看。趙冬知道自己情商實在不高,想著缺啥補啥也買過不少專業心理書籍想勤能補拙笨鳥先飛那么一下。結果那些個專業術語實在繞得他頭暈,一本沒看完就扔一邊去了,和經管書籍放在一起,卻是便宜了這兩個。加上最了解女性的也自然是女性,所以看到錢慧月開始分析,趙冬并未阻攔。 傅興覺見趙冬直點頭,自己聽著也有些道理,倒是沒打斷她,由著她繼續。 “可是改制后,她爸從副廠長變成了普通工人,mama直接失業,不說孩子們有沒有什么變化,只說那些大人,肯定對她不再似從前那般一味恭維。畢竟家長們多希望孩子活潑些懂事兒些,就是文靜的也該懂禮些,對別家孩子要求差不多也這樣?!敝噶酥笝n案上父親工作職務一欄的變化,錢慧月說完看向趙冬。 趙冬笑著點頭,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許敏敏的性格驕傲清高,這本沒什么,可作為副廠長千金,在那些職工眼里就成了看不起人,便是嘴上把她夸出了花,心里只怕也是有不滿的。畢竟許敏敏再優秀,又與他們何干?現在小公主一家從云端跌落,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身份,不說會不會有人因為過去矛盾指桑罵槐打擊報復,就說那些職工覺得沒必要再巴結許家,對他們一家特別是許敏敏冷落一下,恐怕就夠那姑娘受的了?!?/br> 嚴程看向側坐于趙冬旁邊,一邊給他剝桔子,一邊自信地侃侃而談的錢慧月,只覺驕傲非常,那什么許敏敏,最多也就是長得好看些,哪里能跟他家阿月比~ 被錢慧月帶進思路的傅興覺想象著心上人的遭遇,雖沒有過類似經歷感受不深,卻也知道這是極不好的事,不由對那些前倨后恭的人生出厭惡,對許敏敏更添憐惜。 “既是從小被驕縱大的,再想想你說的那些,只怕那姑娘也是個自我為中心,恨不能全世界都繞著她轉才好的。又是青春期,心思最敏感的時候,旁人的無視冷落嘲諷會被她放大一千倍一萬倍來煎熬自己??烧f到底,最傷人的不是那些惡意,而是毫無惡意的同情,這更會讓曾經的公主殿下內傷?!弊詈蟮男睦斫沂沮w冬沒讓錢慧月來,往下指不定會蹦出什么得罪人的話,他是不怕傅興覺,卻不希望錢慧月被他忌恨,所幸是極簡單的分析,這要碰上專業點的他想幫忙都有心無力,“為了不被那些曾經看不上眼的阿貓阿狗同情,她只能更加驕傲,更加清高。所幸她沒了家世還有容貌還有才能,倒也唬住了不少人??烧f到底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態度再強硬再傲慢,心里也是虛的。他爸媽一個降職一個失業,只怕除了地位變動,經濟條件也差了不少……”看傅興覺若有所思,趙冬及時打住,“不過這些多是根據對方資料做出的推論,真要行動還得看過真人后才好定計劃,話說,這學校是怎么搞的,那么多檔案一張照片都沒有?” “不是沒照片,是檔案室復印機太次,把照片那一框直接弄成全黑了?!眹莱探舆^紙張對著太陽看了看,“不過這樣還是勉強能看出剪影的?!?/br> “……你太藝術了程程?!边€剪影呢我去,趙冬默默吐槽。 最后商量來商量去,為了不打草驚蛇,在摸清許敏敏的人際網后,錢慧月建議讓傅興覺把糖仁界的兩張招待券給許敏敏的一個好友,讓那姑娘拉許敏敏過來吃東西,他們趁機偷窺,呸,是進一步觀察。 嚴程傅興覺一致點頭,說這法子好,顧輝自然不會跟著他們胡鬧,他正在后廚忙今天的點心。 趙冬以扇子遮面,默默淚流,他到底造的什么孽啊,怎么就混到這種地步?或許當初就不該答應嚴程的請求,自己都沒追過老婆呢,倒要先幫著傅興覺糟蹋姑娘,罪過啊罪過…… 那許敏敏的好友叫周陽,算是她的閨蜜,能玩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同齡,家世相當,容貌也不差,挺淺薄的擇友標準,可小時候不就是這樣選朋友的嗎?要說之前周家到底遜了許家一籌,但改制后,雖然母親也下崗了,父親卻升到了管理層,算是走了好運,如今卻是蓋了許家一頭。 許敏敏暗暗神傷,甚至有些妒忌,周陽則是心中暗爽,論誰被家長拿來比較這么多年,心里也會不高興的吧?可心思再多,作為唯二從子弟中學升入一中的熟人發小,又有緣到被分至一個班——雖然一個是差點夠上重點班的年級51名,另一個只是險險巴著錄取線上岸,一個寢室,總不能因這些說不出口的小情緒疏遠。 所以外人看來,她們還是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的好朋友,每日同進同出。 周陽拿到那兩張精致的招待券時,心下其實是極嫉妒的,因為對方強調了一定要帶許敏敏一起去,至于券怎么來的,隨她編個理由就是。擺明了是有男生想追許敏敏,她不過是個捎帶,這讓好容易覺得揚眉吐氣的周陽憋悶得不行。 可看著那做工精細,用繁復筆法描繪出的“糖仁界”,她又實在狠不下心扔掉。別看糖仁界就在一中斜對面,可那里的消費實在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一杯果汁五六塊,那些漂亮點心更是小小一塊就是十幾塊錢。她爸升職后工資漲了不少,但也就200不到,去那里吃頓茶點,卻是要花掉她爸四分之一甚至更多的工資。 那種地方,真的是有錢人才能進的呢…… 明知如此,但每周末經過那里,透過光潔明凈的落地窗看到里面童話般的布置,還是不止一次地想著要是能進去看看就好了,總是端著架子的許敏敏沒有說過,但她知道,她也是這么想的。只是許家有能力時糖仁界未開,糖仁界開了,許家也沒這閑錢供她揮霍了。 如今期盼了那么久的機會忽然到了眼前,讓她怎么甘心就那么扔掉?太rou疼了有沒有! 何況……看過不少麗泉言情小說的女孩兒微紅著臉,羞澀想到,能進那里的都是有錢人,說不定在那里能夠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 這般想著,卻是把一開始的不甘不忿驅得干干凈凈,正看到許敏敏打水回來,忙把人招了過來,拿出那兩張券獻寶。 許敏敏眼中驚喜一閃而過,看向周陽時,卻又恢復了那萬事不在意的樣子:“這是糖仁界的招待券?聽說可不便宜,還不好弄?!?/br> “是不便宜,也是別人送我爸的,我求了好久才求來的,為這個連今年的生日禮物都沒了,咱倆一人一張,等會兒午休一起去?!睋P了揚手中的華麗紙張,周陽一副我夠意思吧的求夸獎表情。 許敏敏的神色微微一僵,想著若是她爸沒從副廠的位置上下來,這券或許就是送給她家的,哪兒輪到周陽在這里大方?但對糖仁界的好奇到底壓過了這股不快,雖笑容有些僵硬,卻總算答應了。 事說定了,兩人都恨不能立即就到中午,只是許敏敏矜持慣了,進了教室后捧著本書又跟沒事兒人一樣。周陽坐在窗邊,看到那個給她票的人遠遠走了過來,用書擋著,沖他比了個“V”的手勢,那人笑了笑便走了。 “我說你們要不要這么過分!為了偷窺人家姑娘居然在我店里墻上鉆洞?!你們干脆去外面散座好了,花木相擋,間隙不少,看得還方便!”看著興致勃勃指揮服務生在墻上鑿洞的錢慧月,趙冬怒了,事實上如果沒有錢慧月跟著折騰,不說傅興覺,就是店員們已經熟悉的嚴程也休想指揮得動他們干這種尋常服務范圍外的事。 “哎呀阿冬,你要知道我是女生耶,是女生就會喜歡八卦,就會喜歡攀比嘛,對方可是一中公認的美女,你讓我見識一下會怎樣~”錢慧月抖了抖肩,立馬從指揮店員的強勢女老板搖身一變成了撒嬌發嗲小meimei。 小凡和另一個店員齊齊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顧輝笑著偏過頭,給趙冬順氣,至于嚴程和傅興覺則目瞪口呆,盯著變了個人似的錢慧月,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醒。 “站好了,舌頭擼直了說話,爺不吃那一套?!壁w冬抽了抽嘴角,板著臉輕斥。 被嫌棄了的錢慧月連忙端正了姿態,盈盈坐于趙冬對面圓凳,微低下頭,揪著衣角,輕啟朱唇:“爺,阿月知道,您最是厭煩這種外人的瑣碎家事,也怕我們聽聞多了養成那長舌毛病,只是分店諸事皆定,只差新廚出師,為阿輝減去一二負擔,但此事阿月便是有心相幫,也是無力相助的。忙碌多時,見那客似云來,每日入賬漸增,阿月也是極高興的,但……” “說人話!”趙冬剛安撫完嘴角,這會兒卻是要去安撫額際那跳動的青筋了。 “最近店里不忙,于是忙慣了的我有些無聊了?!卞X慧月再次瞬間變臉,但明顯這次是本性,沒被什么亂七八糟的上身。 “……”這次除了趙冬,所有人嘴巴都成了個“O”字,差別就在大小。什么叫演技,這才叫演技,瞧瞧人家,一分鐘不到從女王到嗲妹到大家閨秀,真正的實力派啊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