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可即便它回來出任務了,也是沒人能騎的,現在,這女人居然騎了? 她已經收服了黑旋風?不對,她也沒有金丹期,更不是御獸宗弟子,不可能跟現在已經五品了的黑旋風結契!以前黑旋風小的時候對修士實力沒要多大要求,它現在可是五品了,結契限制很多的。 蘇飴糖不僅騎了黑旋風,她還捏了捏黑旋風的耳朵,說:“轉圈圈兒?!?/br> 黑旋風老老實實地轉起了圈兒。 它還轉啊轉的轉到了許靈兒面前,隔著防御屏障沖她說了一句兩腳獸語。 黑旋風:“呸!” 許靈兒被呸了一臉,她臉漲得通紅,又生氣又委屈。明明她天天都放下身段討好黑旋風,哪曉得它,它竟然這樣待她! 許靈兒這會兒沖不進去結界,她撂下句狠話氣咻咻地離開,只是還沒走遠,就聽身后那女人可惡的聲音再次響起。 “滾滾,要懂禮貌,給人說再見。別像有些人,大清早跑來別人家門口大喊大叫的,簡直蠻不講理?!?/br> 許靈兒轉頭就看到黑旋風竟是慢吞吞地抬起爪子,還沖她揮了一下。 許靈兒與蘇飴糖視線交匯,空氣中好似都有了噼里啪啦的火花聲。 許靈兒咬牙啟齒:氣死她了。 蘇飴糖笑瞇瞇:就喜歡看別人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呢。 等許靈兒看不見蹤影后,蘇飴糖長舒口氣,然后連忙從黑旋風背上下來,垂著頭等大佬訓話。 黑旋風繞著蘇飴糖轉了兩圈,最后才說:“氣死許靈兒那傻x!” “干得漂亮?!?/br> “下次需要,還可以叫我!” 它說完,慢吞吞地溜回房間,繼續睡了。這是有多討厭許靈兒,連打攪它睡覺都沒事,只要能氣到許靈兒,它心里頭就高興。 晚上白莞他們回來,蘇飴糖講了一下白天許靈兒來過的事,白莞便道:“那最近幾天叫那個幫忙的外門弟子也注意一些,就算許靈兒不親自找麻煩,她稍稍暗示一下,也會有人暗中搞些小手段?!?/br> “他最近要是沒別的事,就來靈獸苑住幾天,接一些靈獸苑的任務做著吧?!?/br> “嗯?!?/br> 白莞轉頭看云聽畫,她發現今天的乖乖好像有點兒沉悶? “乖乖怎么了?不太高興?” 云聽畫沒蹲在蘇飴糖身上,也沒呆在她的布兜里,這會兒落在樓梯上,安安靜靜地蹲著,像個小雕塑。 蘇飴糖莫名有點兒心虛。 今天一天,云聽畫都有些不開心,她也不知道怎么辦,總不能說,那我們現在就來試試談戀愛,然后,她對著一只小鳥尋找怦然心動的感覺? 那也太難了吧!再說,現在她在爭分奪秒的看書,還要備戰接下來的考核呢! 云聽畫:“夏苑主還要養多久的傷???”他要不要祝福他快點兒好,好了就出來教他修煉,他想若是他能穩定人形,天天在甜甜眼皮底下晃,她總不會只曉得說可愛了。 他不僅可愛,他還很帥氣,很迷人! “呃,應該快了吧?!卑纵敢膊磺宄?,不過白日里向南跟夏苑主聯系過了,也就這幾天他能出來。他們倆應該還商量了一些別的事,具體還沒告訴她,白莞也沒仔細過問,該說的,云向南會告訴她,還沒說,只能說明暫時沒到時候。 “哦?!痹坡牣嬅靼琢?,他暫時還是只能靠自己,還能怎么辦,努力沖陣眼,早晚有一天,他要廢了那禁靈鐲! 簡直是耽誤他討媳婦歡心!他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現在自己似乎能理解蘇飴糖了。就好比他以前挺喜歡山雞,也沒把山雞抱著親一口啊。 這么一想,忽然又沒那么委屈了? 于是云聽畫忸怩了一下,又慢慢地朝蘇飴糖的方向飛,沒飛進她的布兜,緩緩靠近,又有些拉不下臉。 翅膀撲騰著,有點兒猛禽撲崖的勢頭了…… 蘇飴糖伸出根手指,他就順勢落在了她手指上,輕輕抓住,都怕把她抓疼。 白莞:這是和好了? 她笑了一下,“我進屋了,你們也別忘了修煉?!?/br> “嗯?!?/br> 第66章 金丹 許靈兒憋了一肚子火回天璇峰,進屋就喊:“娘,氣死我了?!彼f話語速快,噼里啪啦就將事情來龍去脈交待清楚,接著道:“我現在就要結丹,馬上契約黑旋風,又不是不能強制契約!” 黑旋風簡直給臉不要臉,不過就是個靈獸而已,還敢呸她! 許夫人沒有自己的名字,因為她本是一只靈獸,五品靈獸五尾火狐。靈獸和人結合在御獸宗也不多見,不過也有,一般來說這樣的靈獸就會一直保持人形,很少露出過本體。當初許諾與她生兒育女,或許也存的是能夠讓孩子覺醒靈獸血脈的意思,誰曉得他們的女兒體內的血脈力量稀薄,到現在也沒能順利覺醒。 許夫人很少下山,她平時里就在山上侍弄花草,日子過得還算愜意。她既是靈獸,自然知道若強制契約的話,既是結契,又是結仇,況且黑旋風年紀輕輕就是五品,潛力無限深受宗門重視,靈獸苑肯定不會同意強制契約。 她耐心地給許靈兒解釋,許靈兒卻是不耐煩聽,“現在那黑旋風分明看上了別人,若我不先下手為強,等蘇飴糖結丹后她去申請,我不就是獸財兩空了!” 這段時間為了出租黑旋風,她可是花費了大量的靈石兌換貢獻點。 “靈獸結契,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你作為御獸宗弟子……” 許靈兒聽得眼皮一翻,直接道:“懶得跟你說,你心都偏了,我找爹去!” 走了幾步又轉回來,“爹最近去哪兒了?”她聯系幾次,對方都說沒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逍遙快活了。 許夫人也不知道,她是他的靈獸,雙方有神魂聯系,雖說不知道許諾去哪兒了,卻也知道他沒事,神魂力量還變強了,或許是在什么地方閉關修煉,沖擊新境界吧。 “那我找爺爺去!” 許夫人:“峰主現在很忙?!?/br> “好好好,我自己想辦法!”她氣咻咻地沖出門,正好遇上迎面走來的許韶光,一臉委屈地喊:“爺爺!” 許韶光掏出一個盒子遞過去,“這是我從曲峰主那搶來的七星昆吾草?!?/br> “她這些年一共就培育了兩株,一株給了那柳鹿瑤,剩下的這株,被我要過來了,你好好準備一下就直接突破金丹吧!” 許靈兒頓時轉怒為喜。 她歡歡喜喜地接過裝七星昆吾草的盒子,說:“謝謝爺爺?!?/br> 許韶光點點頭,又叮囑許靈兒幾句后直接離開,連個眼神都沒給聽到動靜出來的兒媳。 雖說他是御獸宗修士,對兒子娶靈獸仍是極為不滿,加上都娶了靈獸生女兒了,女兒靈獸血脈力量也稀薄,更叫他看這兒媳不順眼,一個眼神都不愿多給。 等許韶光走了,許靈兒歡歡喜喜地進屋,也沒注意到她娘一臉落寞。 許夫人站門邊站了許久。 她本是狐貍,幻化出來的女人嫵媚又多情,然這些年為了迎合許家,一直故作溫婉柔情,她都有些累了。 當靈獸自由自在的不好嗎?她當年為了愛放棄了一身漂亮的紅毛,直立行走,學習人類的生活習慣和思維方式,她已經成了御獸宗的靈獸之恥,原本她以為她不會后悔。 那時候,他的每一個字都好似裹了蜜糖,然歲月流逝,外層的糖衣消失后,里頭的一字一句都成了刺心的刀。 這才多少年啊,她就已經悔得眼睛都紅了無數次。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許夫人再次站在她種的狐鳶花前,那是她那一族特有的花,又叫問情花。 此刻,狐鳶花開兩朵,其中一朵發黃枯敗,另外一朵嬌艷欲滴。 她用手點了點那花,呵呵一笑。 許諾元神變強,沒有危險不假,可他變心也是真。如今他還有個女人,看這花朵嬌艷的模樣,只怕日日承歡,連孩子都有了。 想來是通過人族的合修秘術增加的修為?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許夫人臉上出現了一點兒狐貍毛,連耳朵都變尖了,還有兩顆獠牙露出,那一瞬間,神情猙獰可怖。不過也只是一瞬間,這里是天璇峰,她一個五品狐貍還能做什么?更何況,她跟許諾還有靈獸契約。 他主,她仆,一生受制,唯有死亡可得解脫。 —— 次日,許靈兒結出七轉金丹,天生異相,無數火紅狐貍滿天亂竄,還有龍形火焰,宛如長鞭在空中揮舞,動靜之大,驚動了御獸宗上下。其中有不少火狐直接沖到了靈獸苑東北角,看那樣子竟是在挑釁蘇飴糖一樣。 還好爹娘布下的陣法結界夠結實!那些火狐圍攻半天,也沒把陣法給燒破,總覺得許靈兒會氣到爆炸。 蘇飴糖:“怎么這些結丹異相火紅的都跟我有仇一樣?!?/br> 當初那個楚修也是火,現在這個許靈兒也是火。 她剛說完,云聽畫就不樂意了,“我也喜歡火啊?!弊煲粡?,還噴出一股小火苗,“我們有仇?” 蘇飴糖還沒說話呢,他又自顧道:“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和?!?/br> 蘇飴糖:“呵呵?!?/br> 云聽畫道:“不過就是個七轉而已,嘚瑟什么,我們甜甜結丹,結它個九九八十一轉!” 蘇飴糖立刻捏住了云聽畫的鳥嘴。她現在動作利索得很,一出手就能直接抓住,云聽畫修為比她低,壓根兒反抗不了。 “不要亂許愿?!辈粫缘米约菏莻€什么體質,還九九八十一轉,真結這樣的丹,不把他這個小鳥的福運給榨干。 云聽畫扇翅膀,腳腳踩著蘇飴糖的手,用力把頭往后拽,想把嘴拔出來! 那樣子又可愛又好笑,蘇飴糖都沒忍住,摸了一下他因為這個動作而翹起的小屁股。 于是小翠鳥再次炸毛,不過它羽毛剛立起來就僵在那里不動了。 蘇飴糖也反應過來,她這樣,好像真的很不對哎,每天把他揉了又揉,摸了又摸,總是下意識忽略他的人形??梢坏┐肴诵?,蘇飴糖就有點兒不淡定了。 她臉爆紅,連忙松手,rua過他的手指頭都好似被火燒了一樣,指尖兒都跟著發燙。 云聽畫冷哼一聲,“那我祝她境界沒穩固下來?!毙拚娼缫灿行奘拷Y丹后境界沒穩住從而往下跌的,就好似現在那許靈兒看著是結了七轉金丹,已經出了七層光,但加入她最后一層不夠圓滿,最后再猶豫一些,以及碰上亂七八糟的外界原因而跌落境界,這些都是可能發生的。 因此才有在突破之后需要花時間穩固境界這一說法。 蘇飴糖這才笑了一下,“你又不是覺醒的烏鴉血脈?!边€能自帶烏鴉嘴技能??? 一人一鳥在窗邊看了一會兒就進屋各自修煉,蘇飴糖本以為自己受點兒挑釁壓根不會放在心上,哪曉得到了晚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燥熱不安,好似天地間靈氣失控了一般朝她涌了過去,她修煉的功法又跟旁人不同,整個身體,皮膚上的竅孔都能進入靈氣,并不局限于靈氣經絡,因此那不斷涌過來的靈氣使得她身體有一種膨脹感,好似一個氣球越吹越鼓,快要被撐爆了一樣。 她現在身邊連六星昆吾草都沒有! 但是那個境界已經快壓制不住了,就好似靈氣如江河奔騰,想要沖出閘門入海。 云聽畫發現不對,問:“甜甜你怎么樣了?!?/br> 蘇飴糖有些羞于啟齒。因為她發現這種感覺有點兒像膀胱炸裂,快憋不住了一樣,在修真界能這么比喻的人,只怕也只有她一個了。 她正要回答,嘴一張,只發出了微弱的一聲呻丨吟,緊接著就好似有大量靈氣找到了真正的突破口,從她喉嚨里鉆了進去,頃刻間沖刷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