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嗅薔薇_分節閱讀_102
里面全部附上柔軟的錦帛,雖然盒子都不大,但每一批都是變著花樣的設計出來的,從外觀到里面的凹槽都極盡工巧匠之能事,盒不僅是用材名貴,雕得花樣更是精致,盒底都有大苑美玉的字樣,多少名門閨秀買回了大苑美玉的玉飾,哪怕收藏著,也不舍得扔掉放置玉飾的盒子,由此可見一斑。 徐長清去的時候,錢遠正端出用用井水鎮了半天的綠豆湯,里面早已放了冰糖,此時喝著沁甜解暑,連桶端到涼亭,拿了碗出來,便招呼院子里的人過來喝,見他們喝得爽,徐長清也盛了一碗,別說,錢遠的手藝就算端來碗白開水,也比別普通的白開水好喝。 幾人都紛紛過來跟徐長清打招呼,亭子里放著石凳,徐長清讓他們都坐下來喝,別站著,正好虎子嘴饞,老早聞到聲了,跟掌柜子打了聲招呼就溜了出來,小跑過來就倒了碗兩三下喝掉到了,喝完直吧唧嘴,爽得透心涼。 徐長清卻是用手敲了他一記,然后讓他端上幾碗給前廳掌柜和帳房及其它伙計送去,又從袖子里摸出錠銀子,使喚他再去買些果子糕點,這天太熱,讓人提不起精神,買點東西讓大伙休息一下。 然后起身想給院子里他帶回來的幾條流浪狗倒些水,剛拿起水舀,便被一邊的阿順和阿德搶了去。 徐長清只好去了廚房,這幾年在灶臺上,錢遠又教了他不少,雖然錢遠不知道這東家為什么對做吃的這么感興趣,但是顯然也是精通這一行,做起菜來竟與自己味道相差無幾,若這不是東家,他早已起了收徒之心,不過他能感覺出這位小東家似乎一直將他視為師傅,對他極是尊敬,錢遠自然也對他親近,即是恩人又是東家還是半拉徒弟,想不親切都難,一些壓箱底的手藝也都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說起來徐長清現在的手藝已是爐火純青了,比自己差不了多少。 剛才讓虎子買回來的兩塊新鮮的肥瘦相間的羊腿rou,被徐長清洗凈,用空間的水浸泡了著,然后趁這時間將一些調料備足,銀狼最喜歡吃rou食,只要是他做的rou食,無一不吃,而且喜歡吃辣味,順道也備了點胡椒粒,最后再從空間里取出三小瓶果酒,果醬和蜂蜜。 然后將羊腿撈出來,將rou切成塊,再用濕竹簽一一串好,涂勻了調料后,便放到灶火上慢慢烘烤,他專門讓馮滿找人做了這么一個可以方便烤rou的鐵架,烤rou是錢遠的拿手絕活,這東西最講究火候和佐料,尤其是烤羊rou,徐長清跟著他幾乎學得不離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稍烤了一會,便將果酒及蜂蜜涂在rou質上,放到邊上,等過一會兩樣慢慢摻入rou中后,再繼續烤,烤一會再涂一層,這樣來來回回幾下,香味就傳得后院皆是,味道香得連錢遠都不禁直咽口水,心下暗贊,這東家燒rou這手絕活可真是比自己還拿手,隨即想著是不是進屋混一串吃,誰知虎子卻搶了先。 結果徐長清卻是半支沒給,將手里烤好的收在一邊,讓他們誰饞誰自己烤去,買回來的羊腿還有很多,別搶他烤好的就行。 錢遠見狀知道他怕熱,便樂呵呵的擼著袖子上陣,將剩下的rou全烤了,把整個店里的人吃得個個嘴里冒油,雖吃的滿臉大汗,仍然甘之若飴。 這么熱的天,徐長清若不是想著給銀狼弄點吃的,根本都不想靠近這火灶,弄得自己一身汗不說,衣服上也帶著煙氣,自然不能將這辛苦烤得rou串拱手相讓。 將涼了的十幾串羊rou再涂上一層果醬后,便小心的用油紙包了起來,見時候不早,便起身回府,剩下的東西就隨著他們折騰吧。 剛一回去,廚娘便拿來一封信,是管家帶過來的,徐長清將羊rou串放到桌子上,立即接過展開,不出意料,是云姨的信,上面是她的字跡。 三年的時間,云姨一共回來了兩次,第一次是生完產后不久,因為心里擔心著徐長清,硬是起榻回來看看,那時臉色不太好,顯然生了孩子大傷了元氣,孩子也是因那一次胎動,雖然后來保住了,但一生下來便是先天病弱體質,幸好有神醫在,否則恐怕生出來就咽氣了。 給孩子調理了一個月,才慢慢見好,但是不能見風及遠行,也就留在那里沒有帶回來,云姨只在府里住了幾日,見徐長清一切都好,便放下心,這幾日住下來覺得自己精神頭比以前足,身上也有勁,不過心里擔心著那邊的兒子,住了三四天就匆匆的回去了。 第二次回來是在年前,特意回來過個年,然后看看侄子,笑說怕自己離得久了,徐長清都會不認得她了,然后給徐長清帶回幾套她做的衣服鞋襪,只是沒想到他長得快,衣服做小了一些,這次住了有半月有余。 但有些奇怪,神色看向徐長清時常有些擔憂,徐長清隱隱覺得這次回來云姨好像有點變了,目光有說不出來的意味不明,神色復雜,常??粗扉L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害得徐長清以為他那未見面的小弟弟又有了什么變故,結果云姨卻是摸摸他的頭,直說自己的不是,還說了很多關于徐長清小時候的話,接著又要他好好照顧自己,好好讀,還隱隱的提及戰無野,話中意思雖未挑明,卻是卻在暗示不要走得過于近。 徐長清聽著有些二丈摸不到頭,以前云姨是希望他能與戰無野好好相處,可是離開了兩年,卻又是相反的態度,讓他疏遠,這種反差實在是有些不解。 他和戰無野這幾年雖不說有多親近,但至少沒再像以前那么劍拔弩張,互不順眼,而且同住一個府內,抬頭不見低頭見,突然無事疏遠他,豈非顯示自己是一個喜怒無常之人。 不過這些話,也不好對云姨說,他心下有數就行,平日保持正常關系便可以,自然不會太與他親近。 年前云姨住了大半個月才回去,徐長清也沒有讓她再住下去,畢竟那未見面的小弟身體骨弱,天天藥罐子掛著,若再沒有娘親在身邊,豈不更讓人憐惜,聽姨娘說他比自己小時候還要瘦弱,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但仍然受不住長途跋涉的勞頓,老聽著云姨念叨著,徐長清心里頗有些想念,實在是想跟著去一趟,但又走不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著面,云姨走時,徐長清將空間里這幾年玉蠶產的繭,抽絲織成的一匹絹帛給云姨帶上,讓她平時無事做些衣服給小弟,這些玉蠶絲對他的身體也極有好處。 因為云姨這兩年不在身旁,所以給他來信也很頻繁,信中會交待他一些衣食上需要注意的事,及小弟的日常的瑣事,徐長清看得津津有味,待把回信寫完,吹干墨跡放入信封中,天色已晚。 徐長清將信交于管家后,回來吃了晚飯,便去洗了個澡,換上一身玉蠶絲織得玉白內衫,小山里的玉蠶因為有靈氣溫養,長得快生得壯,而且吐得絲也極佳,如今已攢了不少蠶繭,前些日子又紡了一匹絲絹。 紡紗的人見了都忍不住贊嘆說是少見的好絲,用那玉蠶絲織成的料子,再做成內衫,穿著不僅舒服,還極為輕爽不沾身,整件內衫疊在一起只有大概兩枚銅錢大小,由此可見玉蠶絲的輕薄在絲中也是極為少見,光摸著就讓人愛不釋手,一件衣幾乎千金難買。 回屋時,便見到銀狼正側趴在他床下的玉墊上,有一搭無一搭的輕掃著尾巴,一見徐長清推門走進來,便立即用嘴巴叼住眼前那只油包,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