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倒是口腔里滑膩的觸感,久久不能消散。 任臻光這樣想著,臉頰不自主緋紅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發情了,腦子里居然總想著那檔子事,雖然羞恥,但還是很想很想。 手機鈴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母親孫佩珍問她周末回不回家,也把時柏年帶上。 任臻跟母親聊了幾分鐘,提起今日宣傳預熱的那個和明星一起的非遺傳播者節目,她興致不高,但卻表示自己不想失去這個表現的機會。 時柏年從書房辦完公出來,見她窩在沙發里打電話,自己也坐過去抱著她聽了聽。 任臻摸了摸他的臉,對母親說:“不過mama你放心,我會找機會澄清那些謠言?!?/br> 時柏年抓住她不老實的手腕,低頭咬住她的一根手指,舌尖輕輕一攪,任臻渾身顫栗,仿佛羽毛劃過她最敏感的部位,手臂上無數根汗毛蹭蹭豎起。 抽出濕黏的手指背在身后,任臻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面露警告。 到底是時柏年沒耐力,自己引火上身倒先受不住上樓沖澡去了。 時柏年一走,任臻感覺周圍稀薄的空氣也變濃重了,她又跟孫佩珍聊了有五六分鐘才掛了電話。 抬頭見一樓沒時柏年的身影,任臻撂下手機踩著拖鞋上樓直奔書房,她一邊推門一邊說:“要不要吃點夜宵?我點外賣?” “誒?” 書房里沒有開燈,那張實木方桌后也沒有看到時柏年的身影,任臻向后張望了下,揚聲叫人:“時柏年?” 身后隱隱聽見浴室里淅瀝瀝的流水聲,任臻聽他在洗澡,便沒有再叫他,見書房的電腦還開著,她推開半掩的門走進去。 時柏年的臺式電腦屏很大,二十七八寸的樣子,在昏暗的環境里屏幕的光顯得很刺眼。 任臻瞇著眼走過去,因為視力不太好,她的手在桌面上摸了摸鼠標,中途不小心碰到一本硬皮筆記本。 起初她也沒多想,以為是他工作時用的筆記本,握住鼠標點了下關機選項準備關電源時,她的余光在硬皮本無意間掃過,幾個關鍵字眼一下子刺了下她的眼球,她游離的視線一頓。 任臻微微彎腰,借著電腦屏幕的藍光,慢慢看清了攤開的扉頁上的四個字—— 【暗戀手札?!?/br> 任臻心臟猛地一撞。 她吞了吞口水,不知為什么,緊張到心跳加速加快。 伸出手指,任臻輕輕掀開那本日記,只是隨意打開一頁,借著電腦屏幕的光,兩行字引入眼簾: 【暗戀手札第512則: 她總是能在我燈枯油盡時添一把柴,是我生命的鑰匙,一生的摯情摯愛?!?/br> 任臻腦子轟的響了一聲,輕薄的紙張從指間溜走,她踉蹌地后退了一步。 恍惚間,她重新上前翻開筆記,還沒來得及定晴仔細看上面的內容,桌上的電腦關機,屏幕在眼前熄滅。 視線里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胸腔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一樣撞得難受,那一刻,任臻感覺自己呼吸空難,有點受不了了,只覺得難過和悲傷席卷了她的世界。 山呼海嘯,帶走一切情感知覺。 她認識時柏年的時間,似乎也不過百天。 第37章 安非他酮 【我想在她面前活的像個正常人。 老婆, 你再等等,再等等我?!?/br> ——時柏年婚后手札 任臻從書房出來, 帶上門。 她腦子里漸漸想起幾個小時前段竹在車里跟她說的一些話, 當時她只當他是在暗示自己離時柏年遠一點, 并沒有放在心上, 此刻回想起來, 覺得大有深意。 段竹:【時柏年啊, 昨兒個還跟我開玩笑說要去見女神, 最近看他的狀態那真是春心蕩漾,誒,你認識知道他女神是誰嗎?】 任臻:【不知道,誰?】 段竹:【我也不知道啊,他這女神可神秘了,估計是外地的, 前段時間出差去了好幾天, 估計就是去約會了?!?/br> 任臻當時注意力都放在跟時柏年的聊天記錄上, 段竹在她耳邊敲打,她以為說的是自己, 心里還開心了一下,現在細細推敲, 卻覺得細思極恐。 時柏年是有一次冒著雨夜去出差過, 不過當時因為孟蝶的案子又沒去。 后來段竹查案期間,時柏年對她說要去海市出差,說是去三天, 但他在那邊大概待了有一周才回來。 去做什么了,他沒提,她也一直沒問。 是真的去約會了? 512天,能暗戀一個女生將近兩年,就算是現在自己跟他在一起,也一定不太容易割舍吧? 這里面的情意,又有多少未知? 她想直接問,卻覺得情侶在這方面說的太破,建立起來的信任很容易崩塌。 適當的時候,也要給他留有喘息的機會,畢竟自己認識他太晚,也怨不得什么。 可雖然這樣想著,任臻的腦子卻是一團漿糊,亂的很。 —— 任臻脫了衣服鉆進被子,聽見身后的磨砂玻璃門被推開,她趴在床上打開手機,并沒有回頭。 過了也就十多秒,一具溫暖又炙熱的胸膛貼了上來,時柏年雙臂環住她的腰,低頭咬住她的耳垂,氣息guntang,“怎么不穿衣服睡覺?” 任臻丟下手機,微微側耳躲開那個吻,翻身仰臥在床上冷淡地看著他,情緒不高,一直沉默。 時柏年反應遲鈍,全當她在害羞,雙手定住她的腦袋,低頭專心吻她,沒有說話。 任臻下巴微揚,感受著低伏在胸前毛茸茸的腦袋,面無表情盯著天花板。 后知后覺時,她微微皺了皺眉毛,雙手地捧起他的臉頰,垂眸,“時柏年,你的身體怎么這么熱?” 等埋在胸前的人抬頭,任臻才發現他的臉上涌著不正常的緋紅。 白皙柔軟的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上,任臻不確定地問:“你發燒了?” 時柏年親了一會,才用手探了探自己的溫度,表情很呆,不明就里,“是嗎?” 任臻推開他的胸膛,掀開被子坐起來,伸手從床頭柜抽屜里拿住一個電子溫度計,塞給他,“測測?!?/br> 一分鐘后。 任臻看著體溫計上的數字,凝眉:“你發燒了時柏年,怎么會這樣?最近也沒有變天?!?/br> 生病的時柏年動作有些遲緩,毛茸茸的頭發聳耷在耳邊,又呆又憨,盡管她此刻不太想用這樣的形容詞來評價他。 “可能是吃了冰激凌,抵抗力降低?!?/br> 任臻頭一次聽吃冰激凌生病的,但她什么也沒說,時柏年測完體溫,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頓時覺得自己頭昏腦漲,身上有些不舒坦。 他隨手把體溫計扔床頭柜上,踢掉拖鞋,抓住被子一角要鉆進去的時候被任臻用手臂擋了下。 “別跟我睡!”那本手札壓的任臻心里煩躁不安,見他要上床,話不過腦,任臻下意識就朝他低吼了聲。 她異常激動抵觸的語氣,讓時柏年背脊一僵,動作僵在床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時柏年抬頭看向她,嘴角緊繃,雙目卻是迷茫不解的,似乎是不確定她剛剛說的話,又問了一遍:“什么?” “你別在這睡?!比握槲站o了拳頭,語氣冷的像冰。 時柏年雙手撐在床上的動作沒有動,任臻別開臉,望著床頭柜上的小夜燈手電筒,目光就是不看他,頗有一副跟自己較勁的架勢。 “你怎么了?”時柏年終究是先妥協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食指微微舉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生氣了?” 任臻心里沉甸甸的,情緒無法形容。 “你生病了,會傳染給我?!?/br> “出去回你的臥室睡吧?!?/br> —— 任臻眨了眨眼,手在枕下摸出手機,屏幕的亮光反射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距離他絆上門離開這間臥室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隔壁傳來他低低的咳嗽聲,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生病的樣子惹得她胸悶難受。 終究還是不忍心虐待他,她起身下樓找到醫藥箱,翻了會說明說,從藥板上摳出幾粒藥上樓敲響了他臥室門。 敲了三下,他沒有回應。 任臻手按在門把上,往下一壓,推開門。 他睡覺沒有開燈的習慣,兩層窗簾更是把房間遮的嚴嚴實實漆黑一片,任臻借著身后走廊里落地燈的光,端著水杯走進去。 “時柏年?醒醒,把退燒藥吃了再睡?!比握橥屏送扑募绨?,低聲喚他。 她按開床頭燈的時候他坐了起來,抓走她掌心里的膠囊和水杯,喉嚨滾了滾,把那些藥一并連水吞下。 她的思想總是和常人不一樣, 剛剛兇巴巴對自己說要睡了,現在夜深了卻來敲他的門。 期間兩人沒有說一句話,看著他把退燒藥吃了,任臻這才作罷,轉身時手腕被他拉住,皮膚上guntang的溫度燒灼了一下她的心臟。 時柏年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如炬,兩人都靜了片刻,最終是他敗下陣來,口氣無助委屈:“你根本就不在乎我?!?/br> 任臻眼睫微顫,背對著他站在床邊沒有動。 時柏年自然也知道感冒會傳染,但是見到她這幅樣子,他不舒服,也很冒火,有種想要把病毒傳染給她的想法。 雖然這樣惡毒的想著,身體卻很誠實地松開了她的手腕,拉開距離,“算了,你走吧?!?/br> 任臻垂下頭,肩膀一低,像是妥協了,轉身拉起被子,推著他的肩膀命令他在床上躺好,把被角掖了掖,“你好好睡一覺,捂一身汗明天就好了?!?/br> 時柏年別開臉故意不吱聲,心里的氣還沒消。 她沉默看著他,半響,才開口,語氣里透著疲憊無力,深深嘆了口氣:“時柏年,你跟我撒過謊嗎?” 時柏年的眉頭微動,不理解地看著她:“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