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_分節閱讀_82
圍觀群眾的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八卦之火迎風重燃。 霍改那個怒啊,瞪向東方未明的眼里,一只寫著深惡痛絕,一只寫著銼骨揚灰。讓東方未明這么露骨地一說,自己之前種種倒成了情人間的別扭。再解釋,卻又應了他那句不依不饒??v然真拿出反駁的證據,又有誰稀罕?世人哪個不喜歡八卦桃色新聞,人們總是愿意相信并流傳那個rourou豐富的版本,而非證據充分的版本。 霍改苦笑,這就是東方未明的報復吧,以輿論迫得自己和他湊成一對,當真無愧于他鬼畜的名號。常谷風被自己毀了臉,自己被東方未明毀了譽,這陳柏舟到底會選誰,還真不好說…… “東方閣主玩笑了,萬賢弟今上午都和本官在一起于甘棠,我卻不曾見過有誰追著他賠罪來著?!?/br> 霍改訝然回頭,正對上陳柏舟那雙溫和淳厚的眼眸,眸光澄明,似有安撫之意。 “哦~和你在一起?那你倆剛剛會面之時,小侖那句好久不見,又作何解?”東方未明眼神犀利。 陳柏舟走上前來,身形恰恰擋在霍改與東方未明之間,眉舒眼展,風清月朗:“說起來,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與賢弟于京城暫別之時,因我一時錯念,鬧了點小誤會。本想著借這次與甘棠學子共度天貺節的機會,與賢弟重修舊好。卻不想賢弟一直躲在書庫里,不肯見我。我也只得隔著那窗格,遙遙相望。想來,賢弟也沒想到在他隔著門縫悄悄看我之時,我也在偷偷看他吧?!?/br> 東方未明正待再言,陳柏舟卻是回頭望向他那一桌的幾個學子,含笑問道:“這小子在書庫里躲著,你們看到了怎么也不把他給趕出來?” 幾個學子忙起身,惶恐道:“萬兄一字未提,我們哪里敢強趕,只能由著他在?!?/br> 這,便坐實了霍改上午確實是在甘棠書院里,東方未明那番胡謅自然不攻而破。 東方未明一雙鳳眼瞇起,交睫間恍有眸彩,冰寒如刃上流光:“陳大人與我家小侖關系倒好?!?/br> “萬賢弟身具八斗之才,其詞騰蛟起鳳,便是本官也不得不嘆服,這才與之平輩相交。想來這回秋闈,賢弟必然榜上有名。我易國能有此錦心繡口后起之秀,也是一大幸事?!睗M滿的溢美之詞,陳柏舟卻說得誠摯萬分。 陳柏舟拍拍霍改的頭,笑得謙和雅然:“我賢弟雖做得錦繡文章,卻終究少經了幾年事兒,難免輕狂。東方閣主這番玩笑折騰下來,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東方閣主素來惜才,想必也不會再與小輩斤斤計較不是?” 霍改看著東方未明那倨傲的姿態,被這后續劇情的伸展開搞得差點找不著北。他完全沒料到陳柏舟居然會出手維護自己,更沒料到一陳柏舟的身份對上東方未明卻也不得不禮讓兩分。一想到自己之前沖著東方未明放的狠話,他就油然而生一種倒帶重來的沖動。 這破世界到底給爺補全了些神馬玩意兒啊,就算爺把東方未明寫得富貴了點兒、奢靡了點兒、不羈了點兒,也不至于這么大一驚嚇吧! 東方未明神色戲謔,一伸手便拿扇尖抵住了霍改的咽喉,然后順著頸部曲線緩緩上滑,迫得霍改抬起頭來,額角的脈絡隱隱跳動:“小侖,你怎么說?” 霍改半垂下眼睫,神色淡淡:“你弄疼我了?!?/br> 縱然知道了東方未明并不簡單,他也不能退,因為東方未明不缺下人,唯缺玩伴,尤其是分毫不讓的玩伴。 東方未明收回扇子,甩手展開,遮了半張臉,辨不清神色。 陳柏舟溫言道:“相逢不如偶遇,東方閣主可要坐下來,與我等共慶佳節?” 霍改瞬間汗流浹背,等之前點的那些菜上來,那么之前自己所扯的謊豈不是就要當場戳破? 東方未明明顯也想到了這一茬,鳳眼瞇起,怎么看怎么不懷好意。 霍改正想找個法子堵住這家伙的嘴。 東方未明卻已然開口:“不了,你們慢慢玩,我這就回繡被閣?!?/br> 陳柏舟拱手:“閣主慢走?!?/br> 東方未明笑笑,往外走去。 在與霍改擦肩而過之時,東方未明忽而以扇子擋音,湊到霍改耳邊,低聲笑道:“笨蛋,我怎么可能真的毀你前程?!?/br> 第76章 疑惑乃愛是不愛 ‘對啊,你怎么可能毀我前程?在小明你眼里,爺的最佳前程不就是當你家床上用品么?’霍改不以為意地從東方未明身上收回視線,再對上陳柏舟之時,便又儼然一副翩翩雅士的模樣。 陳柏舟含笑相詢:“你雖是應兄長邀約而來的坤城酒樓,但相請不如偶遇,若是方便,與我等一道喝酒品文可好?” 霍改自然欣然點頭:“固所愿不敢請耳,我兄長想必也是樂意的?!?/br> 說罷,霍改的眼眸掃向萬思齊:敢不配合俺回去就蹂躪你家狗狗喲~萬思齊依舊立于原位,深深看了眼霍改,繼而乖乖配合道:“能得陳大人相邀,是舍弟的榮幸。今日之事還要多謝陳大人仗義執言?!?/br> 陳柏舟矜持地微微頷首,并不答話,攜霍改向甘棠學院那桌走去。 霍改挑了末座的位置,落座前,無意瞟過萬思齊那桌,目光忽而凝滯。萬思齊那修長結實的腿上,正貼著一只染著艷紅丹蔻的柔荑。那妖媚女人竟然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反而就著半坐于地的姿勢,輕抱著萬思齊的腰腿,極是煽情。 霍改登時了然:我就說萬思齊這回怎的如此謹守龍套本分,不搶鏡、不多話,連半步都不肯挪,儼然一人形布景板。感情是之前錯手傷了佳人,這會兒正舍身安撫呢! 這樣也好,這娃雖然在砍BOSS的過程中,抗怪不給力,補血無能力,但至少終于學會緊跟本人腳步,沒再添亂。實在是進步巨大,可喜可賀! 霍改沖萬思齊曖昧地擠擠眼——兄弟,好艷福喲~萬思齊面色并不好看,張了張口,似乎想說點什么。屏風卻在此時被那小二扶了起來,隔斷了兩人交匯的視線,也打斷了萬思齊未出口的語言。 “小弟之前雖與萬兄同窗讀書,卻一直無緣相聚暢飲,今日得了陳大人的面子,說不得便要灌萬兄個飽?!庇袑W子知趣地替霍改斟了酒,捧到霍改眼前。 霍改回過頭來,接過酒盞,并不理會那人,反而霍改就著這杯酒,揚至陳柏舟跟前,落落大方道:“多謝?!?/br> 不等陳柏舟回答,霍改一仰脖,已是干了個徹底。 這般倨傲裝逼的姿態,自然并非霍改的風格,但誰讓陳BOSS就好常谷風這一口,常谷風卻又恰好這副十足欠抽的囂張德性。害得他霍改一介謙遜禮貌好青年,也不得不隨之踏上二貨這條路。 霍改不動聲色地瞅了眼陳柏舟的神色,果然不見動怒,心下暗道:沒準兒這家伙心底正美著呢!果然M性堅強! “這兒的百花鴨舌配酒倒是極好的,不妨嘗嘗?!标惏刂坌σ鉁睾?,并不舉杯回飲,只是將菜推到霍改眼前。 霍改旋即落座,舉著而食,捧場道:“果然好滋味?!?/br> 陳柏舟點點頭,不再多言,扭頭和那幫老夫子笑談去了。 面對著滿桌的佳肴,霍改居然難得斯文了一回,一搶奪rou類、二沒掃蕩菜盤,一雙眼鎖定了聊得正歡的陳某人,很有幾分以色佐餐的味道。當然這小子腦子里是不可能轉著什么旖旎念頭的,他正琢磨著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陳柏舟整個上午都杵在院子里,神在在地不肯與自己相見到底是為毛? ‘之前陳柏舟所說的那啥鬧矛盾不好意思出場分明是托詞,爺走的時候正你儂我儂著呢,哪兒能延伸出別扭受不肯原諒君子攻的爛橋段!而且陳柏舟幫腔的時候,也沒見他避諱讓眾人知道自己和他那深厚的緣分,所以故意撇清關系,不肯公然相認的可能性也不存在……’ “仞侖啊,對于老夫剛剛說到的問題,你有何見解?”一老夫子轉頭,將火力對準了霍改。 霍改表面上看著,雖和周圍的學子們一般,為聆聽教誨狀。不過那神態十足的漫不經心,和旁邊那幾個家伙臉上的“陳大人、先生們都好有才好厲害,奴家好欽佩好崇拜”的諂媚模樣形成鮮明對比,頗有些眾人皆賤我獨貴的架勢,自然格外欠抽。 霍改正苦思冥想呢,冷不丁被人抽問,恍惚回道:“這前后完全搭不上邊啊,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老夫子的面容瞬間扭曲,立馬磨牙霍霍向霍改:“哦,那你有何高見?” “???”霍改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干了啥烏龍事兒,忙低頭賠罪:“先生,抱歉、抱歉。剛剛那是學生的無心之言,并非回應先生的問詢。都怪學生心思散亂,并未聽清先生所問,反而糾結于心中疑惑,這才所答非問?!?/br> 霍改當然不是沒辦法糊弄過去,但是現下這種情況他卻只能老老實實賠罪認錯。天地君親師,他可以對著陳柏舟甩臉子、那叫不畏權貴,但他不能對著自家先生擺架子、一不小心就成欺師滅祖了。 那老先生嘟噥了兩句,便放過去了。他終究不好和個小輩計較,尤其不好和霍改這個小輩計較。沒辦法,人家背后有人??! 霍改思考未果,只得放下疑問,開始琢磨接下來的行動。話說在狗血滿地撒的耽美套路中,激發JQ有兩寶,一為美酒、一為春藥。這會兒同桌飲酒,豈不正是自己的機會?! 霍改jian計一定,立馬開始實行?;舾哪罅司茐?,將酒杯斟滿,將壺中余下的酒量確認清楚。待得老夫子談話告一段落,這貨便翩然起身,素白的手捧起酒盞,微笑道:“夫子妙言,當浮一大白!” 同桌的學子自然沒有讓霍改專美于前的道理,紛紛將酒斟滿,亦隨之起身:“敬夫子?!?/br> 那老夫子得了霍改亡羊補牢的奉承,老懷大慰,將杯中物喝了個一干二凈。 霍改垂眼,正見陳柏舟那十指又無意識地交疊而起,心下微微一緊,卻也很快釋然。自己總不可能一言一行都跟常谷風那狂得找不著北的家伙一樣,打破陳柏舟的完美期望是必然的,沒啥好在意的,現下執行計劃要緊。 這般集體敬酒完畢,壺中酒恰好倒空?;舾淖匀欢坏囟肆司茐?,淡淡道:“我去讓小二將酒續上?!?/br> 眾人當然毫無異議,將叫酒重任交予了這個居心叵測的家伙。 霍改拎著酒壺走出隔間,逮了個小二,低聲吩咐道:“這淡酒無味得很,換最烈的來,還有,上盤魚膾來?!?/br> 霍改吩咐完畢,扭身便欲往回走,卻是一個踉蹌,看著不知何時杵在自己身后的這尊大神瞪大了眼——陳……陳BOSS! “嚇到你了?”陳柏舟用微微低沉而醇厚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