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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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玨不知道舒瑤如何回答,但他猜測那答案一定令梁衍不滿意。 因為她哭聲更慘了,還帶著力竭特有的嘶啞。 從晚上八點,一直到次日下午兩點,梁衍才出來。 脖頸上被深深抓了好幾下,有的帶著血絲,鎖骨上、喉結處,一層疊一層的牙印。 這可真是能用的都用上了。 鄧玨被梁衍陰沉的模樣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遲疑:“你昨天——” 該不會是欺負了人家一晚上吧? 梁衍沒說話。 他一夜未眠,眼下隱隱有烏青,疲倦地坐在椅子上。 微微傾身,從桌上拿了支煙,含在口中,也不需要鄧玨點火,自己垂眼點燃,靜默地抽著。 鄧玨知道他為了臥室里的小祖宗已經戒煙許久,沒成想現在又抽上。 一支煙抽到一半,梁衍才說:“我等會就把她送走?!?/br> 鄧玨有些難以相信:“真不留了?” “不留了,”梁衍神色平靜,彈了彈煙灰,“小東西一點兒良心都沒有,我留她做什么?!?/br> 鄧玨只覺他落寞,然而想不出絲毫可以勸慰的話。 無意間垂眼,瞧見梁衍口袋中露出斷掉的金色腳鏈。 鄧玨忍不住問:“這鏈子——” 梁衍拿出來,垂眼看:“不小心扯斷了,明天讓人做條粗點的?!?/br> 鄧玨忍不住問:“你不是要把人送走么?” “也是,”梁衍把斷裂的金色腳鏈放在桌子上,自嘲地笑笑,“是我糊涂了?!?/br> 金色的腳鏈靜靜躺在桌子上,小巧的金質櫻桃被捏壞了,鈴鐺也扁扁的,不再響。 話雖這么說,鄧玨卻沒看到梁衍把人送走。 整整一周。 一周過后,鄧玨才看到梁衍開著車,把舒瑤送到舒明珺那邊去。 分別之際,舒瑤沒有和梁衍說一句話,也拒絕了舒明珺的觸碰,自己一個人一瘸一拐地進了房間。 走路姿勢很不自然。 那時候天氣尚炎熱,舒瑤卻穿了條長袖的連衣裙。 然而鄧玨卻仍舊看到,風吹起時,衣裙下面,她一雙白嫩的腿上印著許多吻痕。 鄧玨不忍想象那一周中,梁衍都對舒瑤做了些什么。 梁衍疼她到一句重話都不說,兩人之間唯一的爭吵,也就分手這一次。 也不知道舒瑤究竟都說些多么沒良心的話,才令梁衍如此傷神。 他唯獨知道一點,在舒瑤走后,梁衍去了尚在計劃中的游樂場中,花費一下午的時間,翻遍了樂園中的許愿瓶,最終找到一個,當寶貝一樣帶了回去。 鄧玨不放心,多關注了一下,打聽到舒瑤一場高燒過后,竟然可以正常和人交流了,也沒那么怕人。 但她也忘記了梁衍。 鄧玨把這事轉告給梁衍,梁衍沒有過多表情,然而握住鋼筆的手指發白。 在那之后,梁衍定期為舒瑤的學校捐贈款項用于建設,投資舒瑤曾產生興趣的游戲工作室,重構建設主題樂園。 但鄧玨感覺,那時的梁衍并沒有重新出現在她生活中的打算。 舒瑤的身體一直沒有恢復好,晚上梁衍給她測了血壓,量過體溫后,就身體健康的考慮,果斷拒絕舒瑤想要親親抱抱的請求。 “為了不弄傷你,”梁衍嚴肅地告訴她,“這幾天你需要好好休息?!?/br> 舒瑤乖乖地應了一聲,縮在溫暖的被窩中,她還是好奇那件事情,忍不住露出顆小腦袋來,問梁衍:“為什么以前的我要叫你哥哥???” 舒瑤想不起來兩人曾經相處的細節,只能夠從那些視頻和照片中推測,他們應當是極為相愛的。 梁衍把她的手放回被子中,面不改色地告訴她:“也不一定是叫哥哥,偶爾也會叫爸爸?!?/br> 舒瑤臉頰漲紅:“真、真的?” “再或者老師,警察叔叔,”梁衍俯身,手指刮過她的鼻梁,微笑,“你喜歡什么就叫什么?!?/br> 舒瑤的臉已經燒起來了。 她什么都記不起來,但梁衍的形容,讓她浮想聯翩。 還有角色扮演哎,以前好會玩啊。 刺激。 “對了,”舒瑤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梁衍,“我這幾天沒回家,舒淺淺好像被警察抓走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她眼睛很亮,像是黑葡萄,目不轉睛地看著梁衍,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我問明珺姐了,她不肯說?!?/br> 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讓舒瑤將幼時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她只知道父母葬身意外,但忘掉了自己曾經和兇手共處同一房間,也忘掉了自己曾經被兇手折磨的那幾天,以及后期去找梁衍求助、決裂。 她什么都不記得。 唯獨身體本能提醒她,要遠離陌生人。 梁衍安撫她:“你先睡,我幫你問問?!?/br> 舒瑤重重點頭。 舒瑤毫不懷疑梁衍的話,當梁衍告知她舒淺淺是因為偷盜才被暫時拘留的時候,她只是小小地驚訝了一下,轉身便拋在腦后了。 這幾日梁衍因公事出差,預計兩到三周后才能回來。 舒瑤不可能跟他一起走。 她還有幾門課要考試,以及高數的定期測驗——雖然補考和重修都沒有平時分這種東西,但按照往年的規律,期末考試的題型和定期測驗是相似的。 在霍林琛的認真補課之下,艾藍的成績簡直像是坐了火箭一樣,蹭蹭蹭地往上漲。 舒瑤被她這樣激情澎湃的學習熱情感染到,忍不住多問幾句,艾藍嚴肅地告訴舒瑤:“因為前段時間的我,一直以為霍林琛家境不太好?!?/br> 舒瑤:“???” “他母親做辦公室文員,每個月工資好像只有兩千塊,”艾藍認真地說,“霍林琛學習這么優秀,我也不能做一個拖累他的花瓶吧?霍林琛不是本地人,以后想留在西京的話,買房子肯定是個大問題。雖然我家留給我了一套,但男方那邊也得準備婚房吧?” 從來沒有了解過這些的舒瑤點了點頭:“好像是哦?!?/br> 和舒瑤不同,艾藍沒有那么多的選擇權。 馬上就要畢業了,艾藍已經不打算考研,也是時候需要考慮工作,以及未來的長遠規劃。 “我原本都想好了,”艾藍告訴舒瑤,“等我畢業后,最好找一份高薪的工作,這樣才能夠減緩霍林琛的壓力。而高薪工作的前提……” 舒瑤聽好友這樣講著,卻忍不住地分神,想起梁衍。 對于梁衍那個階層的人而言,像她這樣的人肯定不是合格妻子的首要選擇吧? 在社交圈中,太太的作用也非常明顯。舒瑤隱約記著,在自己小時候,母親會邀請不少太太們過來打麻將,亦或者參加各種名頭的聚會。季南秋也是,她每天的工作內容就是保養自已、以及和其他太太們吃茶逛街打牌。 舒瑤并不適合這種場合。 人多的時候,她只想和梁衍在一起,而不是和人聊些亂七八糟的天,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但自己這樣會不會令梁衍為難??? 恍神間,舒瑤聽見好友艾藍嘆口氣:“截止到今天上午之前,我都是這么想的?!?/br> 舒瑤放下胳膊,察覺到這話中的意味,謹慎地問:“難道你和霍林琛之間出問題了?” “是挺大的問題,”艾藍木著臉告訴舒瑤,“霍林琛只告訴我他母親月入兩千,卻沒有說,他爸爸名下有三家公司,一座農場,六套別墅,其中三套就在西京?!?/br> 舒瑤:“……” 艾藍嘆口氣,頗為費解:“你說這樣的家庭,不應該培養出來個紈绔子弟花花公子么?為什么霍林琛能比大圣的金箍棒還要直?” 舒瑤:“……可能是性格問題?” “也許是吧,”艾藍兩只手托著腮,一臉憂愁,“綜上所述,突然發現小麻雀原來是大鳳凰。為了能夠和霍林琛堂堂正正地站在一起,我需要努力地提升自己,才能不至于讓他母親看低?!?/br> 舒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好像現在還處于朋友階段?” 艾藍言之鑿鑿:“我這是防患于未然?,F在就等著霍林琛這千里之堤,潰于我這個蟻xue了?!?/br> 在艾藍這樣的情緒感染下,舒瑤也忍不住對即將當來的會面惴惴不安—— 梁衍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 他恰好要在生日那天回西京,已經和舒瑤在通話中說明,屆時先回家和家人吃個飯,然后再去公館陪伴舒瑤。 舒瑤不想讓他這樣累。 私下里,梁卻葵偷偷和舒瑤溝通過了,打算給梁衍一個驚喜—— 去梁家一起吃飯。 “我媽人很好,”梁卻葵告訴舒瑤,“你不用怕,她只是想見見你。大哥單身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點苗頭,mama現在看你就像看神仙一樣?!?/br> 舒瑤被她夸張的描述逗笑了,可還是猶豫:“那伯母知不知道……呃,知不知道我的病???” 從上次低血糖暈倒之后,舒瑤便多了一個怪毛病。 她不能夠與和梁衍之外的人有肢體接觸,一碰就想吐。 哪怕是好朋友艾藍,她也不能和往常一樣挽胳膊。甚至,哪怕只是隔著衣服蹭一下,舒瑤都要不舒服好久。 好在艾藍完全體諒并理解她,什么都沒說。 舒瑤并沒有告訴她自己和梁衍的過往——舒瑤總感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仍舊在嘗試著努力去回想。 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和梁衍分手。 每次提到這個話題,梁衍便避重就輕地說些其他的事情。舒瑤會被他的新話題吸引,從而忘記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