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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九視線黏在軟乎乎的床鋪上,看到綢被下若隱若現的那條腿,很想在溫柔鄉里滾個兩圈。但是理智告訴他,有些事不能cao之過急,太急會把獵物嚇跑的。 默然半晌,他還是端上空碗走了。 “師尊,夜安?!?/br> 房門輕輕合上,北山蘅探頭往窗外看了看,直到隔壁房間傳來關門聲,這才喚了王府侍女進來,備熱水沐浴。 這些天重九黏他黏得緊,借著照顧手傷的緣由,連吃飯更衣都要親力親為。若不是他多年辟谷不食,只怕去一趟茅房,這小崽子都要來幫他脫褲子。 想到這,北山蘅又往浴桶里滑了一些,美滋滋地讓熱水沒過自己肩頸。 舒服…… “教主,奴婢將衣裳備好了?!逼溜L后面傳來侍女的聲音。 “擱外頭就行,不必進來?!?/br> 北山蘅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撩了點水灑到臉上,拿起毛巾擦拭。房間里的荼蕪香濃郁香甜,介于花香和果香之間,聞起來格外清爽。 窗下,傳來一聲輕響。 北山蘅抓著毛巾的手一頓,又若無其事地擦起來。 窗戶被人推開了一條縫,一道黑影瞧瞧爬上窗頭,寸寬的薄刃在月光下泛著幽幽寒光。 北山蘅放下毛巾,一手撐在浴桶邊從水里跳出來,轉身到屏風后去拿干凈衣裳。 刺客順著窗臺躍進屋,腳步輕微,動作敏捷。 北山蘅抓起中衣披在肩上,走到床邊,正準備套袖子,忽聽頭頂一陣瓦片破碎的聲音。他抬頭去看,就見一道黑影自房梁躍下,席卷著一身霜雪,直挺挺橫在兩人中間。 重九一手握著劍,一手攔在他身前,冷冷地盯著那刺客。 兩人目光對上,幾乎在同時出手。 刺客使一柄短刀,沒有刀柄,刀刃很薄很窄,與其說是兵器,倒不如說是暗器更貼切一些。那人兩指夾住短刀,出刀時人與兵器融為一體,身法鬼魅輕靈。 北山蘅眼微瞇,很快便對此人的來歷有了大致推測。 傳說中日出之地的扶桑,有刺客組織名為“夜靈”,其輕功之高堪稱天下一絕。 如若真是夜靈,那重九定然不是對手。 北山蘅默不作聲地運功,視線追隨著重九的動作,只等他露出頹勢便助其一臂之力。 但是越看他越覺得不對。 重九剛開始還有幾分緊張,很快便漸入佳境,出劍又穩又狠,每一劍都直沖著對方下三路而去,將那刺客逼得退至窗邊,數十個回合之后竟逐漸占了上風。 那刺客眼見偷襲不成,重九后面還有一尊大佛沒出手,咬咬牙,尋到一個空當從窗口躍了出去。 “有種你別走!”重九追到窗子下,一把推開窗,對著外面破口大罵:“下次若是叫我逮到,看我不把你皮扒了掛在城門上曬太陽!” 他都沒好好看過的身子,倒叫這狗刺客給看了個干凈。 重九扔下劍,走到北山蘅身邊。 “師尊沒受傷吧?” 北山蘅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卻被他餓狼一般的目光嚇得愣住。 重九視線上移,呼吸一窒。 面前的人只披著一件單薄棉衣,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襯得那張臉更加秀白似玉。腹上肌rou不明顯,只有模糊的輪廓勾勒出形狀,看上去柔美而不女氣,不具任何侵略性。 心口一朵緋色的紅蓮妖嬈綻放,花瓣一直延伸到胸前那點紅上,微微翹起的弧度,隱約讓人有一種在舔舐的錯覺。 好……色/情。 屋子里的氣氛太詭異,北山蘅攏了攏衣服,輕聲開口:“你怎么會在這?” “我在房梁上?!敝鼐乓暰€掃過破碎的瓦片,意有所指,“弟子擔心師尊,不敢擅離,就學著師尊從前扒別人房頂的樣子,揭開瓦片看一眼?!?/br> 在房梁上? 那豈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北山蘅頓覺尷尬,這徒弟可是個能把自己畫到色情書籍上,對著他發情說渾話的瘋子。 見到他沒有動,重九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 北山蘅連忙向后躲,卻沒料到后面就是床榻。冷不防膝彎撞到了床沿,痛得他輕呼一聲,坐倒在榻上。 “師尊沒事吧?” “沒事沒事!” 北山蘅慌慌張張地往床鋪里面挪,話音未落,就被重九一把捉住了腳腕。 重九視線在敞開的衣袍下轉了一圈,擦過他頰側兩團可疑的紅云,最后凝固在胸口那朵蓮花上,猶豫著是要把手里這兩條腿拉開,還是給他塞回到被窩里去。 想看那張素來冷淡清俊的面上露出不一樣的表情,想聽那道一貫揶揄暗諷的聲音喊出不一樣的字句。 埋藏在心底的隱秘心愿蠢蠢欲動,亟待沖破束縛,肆意馳騁。 “師尊?!?/br> 重九動了動嘴唇,嗓音有些低沉。 別這樣……別過來啊。 北山蘅睫毛不住地顫抖,他用牙齒撕扯著下唇里面那層rou,心快從胸膛里跳出來了。 重九深吸一口氣,沉默良久,還是掀起被子把那條腿放了進去。 “當心著涼?!?/br> 重九幫他把被子拉好。 北山蘅松了口氣,轉移話題:“你武功學得不錯啊?!?/br> 重九低頭掖被角,不語。 “跟誰學的?”北山蘅涼颼颼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