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聽到這里,楚懷珝不禁搖了搖頭,心想這個確實不能叫樸實了,這個是真的傻。 “哼,”那個低沉的聲音也響起來,“簡直愚不可及?!?/br> 鄭海順著他的話道:“那后來你可知道了許如柏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糊弄你的?” 劉四喜擦了把眼淚,道:“鄰居說都是假的,是他糊弄俺的?!?/br> 鄭海又道:“據劉豐說,許如柏后來又與你發生了沖突,這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為他害死了我家大花!”劉四喜的聲音一下子激動起來:“我把牛崽子給了劉全,他們還不滿意,趁我不在的功夫,就在地里砸死了我家大花?!?/br> “砸死大花?你可有證據?” “俺,俺沒有,”劉四喜低聲道,隨后又大喊:“肯定是他們,當時地里只有他們和俺,除了他們還有誰!” 鄭海聽到這兒,心下明白了幾分,只聽他厲聲道:“因為你懷疑許如柏砸死了大花,所以你十分不滿,將此事記恨于心,便趁著天黑,將他騙到劉豐的田地里,用鐮刀將他活活砍死是也不是!” “不是,不是啊,俺沒有??!”劉四喜慌忙磕頭道:“俺雖然恨他,但俺也不至于殺人啊,俺知道殺人是要砍頭的啊?!?/br> 鄭海又道:“近幾日,只有你與死者發生過沖突,他身上的刀傷也是農家常用的鐮刀所致,于情于理,都數你的嫌疑最大?!?/br> 拿起驚堂木一拍,他厲聲道:“劉四喜,事到如今,還不認罪伏法么!” “俺沒有,不是俺……” 黃色的令牌被扔到地上,只聽得鄭海冷聲道:“來人,上刑?!?/br> 劉四喜臉色一白,還未來得及再喊冤,便聽著衙門口的人群中傳來“撲哧”一聲輕笑。 那笑聲雖然不大,卻依舊入了鄭海與另一人的耳。 只聽鄭海大喝一聲:“何人在此藐視公堂!” 楚懷珝回眸望向顧檀,眼底滿是無奈。 “抱歉,我實在沒忍住?!?/br> 顧檀遮下唇邊嘲諷的笑意,神色中卻沒有絲毫歉疚的意思,只見他挑眉道:“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欣賞傳說中的嚴刑逼供,實在新鮮?!?/br>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顧檀,楚懷珝輕咳一聲,緊接了句:“的確新鮮?!?/br> 鄭海面子有些掛不住了,他瞪著楚懷珝和顧檀,沉聲道:“你二人在此擾亂公堂,是想要挨板子么?” 顧檀聞言挑眉道:“若是說句實話就成了擾亂公堂,那你這公堂之上掛著的‘明鏡高懸’四字,也不過是笑話了?!?/br> “放肆!”鄭海拍案而起:“你們簡直大膽!” “大膽?”楚懷珝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搖了搖手中墨扇,聲音清朗而有力:“此案疑點眾多,鄭大人如此不問是非便企圖嚴刑逼供,難道就不是大膽?” 鄭海怒極反笑,他看了看右邊的人,后者沖他點了點頭:“讓他們說?!?/br> 楚懷珝不知道那個坐在右下角的人是誰,也不知他是何種身份。單看鄭海的態度,便知道這人來頭一定不小。 他把腦海里所有想到的可能的人挨著過了一遍,最終確定了一個個人選。 顧檀看著案幾后的鄭海,抱臂輕嘲道:“劉四喜是個農人不假,可為了一頭牛來殺人,還是太過牽強了,這只是第一點?!?/br> “第二點,劉四喜方才說了,他與許如柏只是認識,并不熟悉,試問這樣的關系,劉四喜又怎么能輕而易舉的把許如柏騙到劉豐的田地里行兇呢?!?/br> 鄭海皺眉質疑道:“若他有其他手段呢?” 楚懷珝無奈道:“一個傻到連牛崽都能被人騙去的人,能有什么手段?!?/br> 鄭海不滿:“這些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并不能作為證據?!?/br> 顧檀聞言指了指看向地上的尸體,道:“還有第三點,我不知道大人有沒有派仵作驗過尸。這具尸體上的傷口,粗略看上去都是鐮刀所致,但若仔細查看,便會發現這些傷的刀口大小長短均不一致?!?/br> “刀口不一,什么意思?” 楚懷珝嘆了口氣,解釋道:“刀口不一,說明這個許如柏所挨的刀,根本就不是同一把鐮刀所致。若真的是劉四喜殺的人,那他家中至少要有五把以上不同規格的鐮刀,而且還要在不同的角度一起砍下去?!?/br> “說的倒是不錯,只不過……” 一陣低笑聲響起,只聽得右邊那人緩緩道:“楚懷珝,楚大公子,你不去那柔枝嫩葉的溫柔鄉里尋樂,怎么還帶人跑來衙門里斷案來了?!?/br> 楚懷珝聞言輕笑一聲,心底馬上確定了他的身份。他搖搖墨扇,朗聲道:“若是知曉王爺在此,我可一定跑的遠遠的?!?/br> 他說罷便大步走至衙門正廳中,對著右座上的人躬聲抱拳笑道:“楚懷珝,見過祁王爺?!?/br> ※※※※※※※※※※※※※※※※※※※※ 感謝楠楠的營養液~么么嘰~ 今日份的更新,食用愉快~ 第38章 赫連祁 沖楚懷珝微微頷首,轉頭對鄭海道:“方才楚公子說的話, 你可都聽明白了?” 鄭海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 趕緊回話:“下官聽明白了?!?/br> “聽明白就好?!?/br> 掃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劉四喜, 又順著尸體望向顧檀,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瞬, 復又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