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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是作甚?你弄疼我了?!?/br> 顧檀眸中的驚訝瞬間被薄淚覆蓋,臉上浮上一層紅暈,似是惱他輕薄。 楚懷珝輕笑,隨即轉身把顧檀壓到墻上,盯著他的眼道:“你手中是何物?” 手腕被人扼住,顧檀自知這人功夫在他之上,也不在隱藏,直接翻了手讓他看,淚眼蒙蒙道:“我撫琴用的琴弦而已?!?/br> 識時務者為俊杰。 楚懷珝松開顧檀的手腕,紅色手印在雪白的碗子上很是扎眼。 顧檀收起琴弦,心思百轉千回。 他既不知楚懷珝此行目的,也不知他對閣內所發生之事通曉幾分。如今沐春閣的丑事今日被人撞破,沒有前任知府的庇護,若有人前去去揭發,閣內所有人都不能幸免。 為今之計,只能先殺死唯一的知情人。 不過自保而已。 只見他眼波流轉,輕聲道:“公子可是閣里恩客?這天也晚了,顧檀還當是什么惡人,出于自保才對公子動了手,公子莫要怪罪?!?/br> 顧檀眨了眨眼,伸手捉住楚懷珝的衣袖,身子向前一探靠入他懷中,試探道:“今日閣子關張早,公子夜探我沐春閣,可是為了尋哪位少年走錯了地方?偏偏讓公子遇到了這等事,恐是污了公子的眼,不如由顧檀陪公子出去,尋一個安靜地方侍奉公子,公子也不算白來一趟?!?/br> 有美人投懷送抱,楚懷珝向來不拒絕,他伸手扶過顧檀的肩膀,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也不使力,端詳了片刻,心道這顧檀確實比柒若耐看。 顧檀見他動作,眼瞳一縮,正想如何不動聲色的退開,卻先被楚懷珝放開。 “此地確實不宜暢談?!?/br> 楚懷珝道:“如此,便有勞顧公子了?!?/br> ※※※※※※※※※※※※※※※※※※※※ 打滾賣萌求收藏,你們的評論是我更新的動力~~~~ 第6章 交易 沐春閣坐落于云州城西南角,占地大約二十畝,靠山而立,實在不算什么繁華的地界。 兩人一起來到了伶人居住的清音樓,顧檀的房間不大,只有一榻一方桌而已,方桌上擺著香爐,香爐里有淡淡的香氣飄出;桌靠著墻,墻上便是雕花窗,床榻上的帷幔多以大紅色調裝飾,艷卻不俗。 楚懷珝從壺中倒出一杯茶,在方桌的東南角坐下,眼神卻在房間內打量。 “顧公子對紅色可謂是情有獨鐘?!?/br> “喜好而已,到讓公子見笑了?!?/br> 顧檀掩嘴輕笑,一雙鳳眼仿若承了萬種風情,媚而不yin。饒是見慣了溫香軟玉的楚懷珝,也不由多看幾眼。 “地窖之事……”顧檀道,“既然入了賤籍,簽了賣身契,便是沐春閣的人,閣內自然有閣內的規矩?!?/br> 楚懷珝嘴角始終含笑,所謂規矩,不過是上位者仗勢欺人的一種理由罷了。 “這等事竟讓公子瞧見了,到是污了公子眼?!?/br> 顧檀已然存了試探的心思,見他不語,便詢問道:“不知公子夜闖我沐春閣,是何原因?” “不過聽到了些市井傳聞,前來求證罷了?!?/br> 顧檀挑眉望向楚懷珝,“不知這傳聞是?” “說此地,”楚懷珝頓了頓,見顧檀一臉興趣,壓低聲音道:“有狐妖鬼魅作祟?!?/br> 顧檀聞言盈盈笑出聲來,他捋了捋鬢角的碎發,挪愉道:“那公子可有收獲?” “怨氣過重,自會生祟?!背勋嶏嬃丝诓?,隨口道: “或精怪之災,或鬼魅之禍,” “或蟲邪之亂?!?/br> 顧檀收斂了笑意,他認真思索了片刻,道:“依公子看,何解?” 楚懷珝聞言眸光一閃,微笑道:“自然是捉鬼除邪?!?/br> 對話至此,顧檀心底已是了然幾分,淡然道:“公子說笑了?!?/br> “沐春閣之鬼,可不是一般人能捉得了,除得盡的?!?/br> 話音剛落,楚懷珝將一塊玉牌被放到桌上,玉牌中央雕刻的“楚”字在燭火下泛著青光。 “楚某雖不精茅山,卻也想捉‘鬼’?!?/br> 顧檀瞳孔微微一縮,神色卻十分放松,他調侃道:“傳聞楚二爺向來不喜瑣事,看來并不可信?!?/br> 楚懷珝聞言輕笑一聲,舉起手中的茶杯,不品,拇指沿著杯沿來回摩擦。 “你既說了不喜瑣事,可這捉鬼,我還是頭一遭?!?/br> 他望向顧檀,眸色間盡是光彩:“顧公子夜探地窖,想來也是發現了什么罷?!?/br> “不如我們做個?” 顧檀斂袖輕笑:“二爺想做什么?” “你助我捉鬼,我保你脫身,如何?” 楚懷珝出了沐春閣,兩個龜公已經回到了閣中,見他二人自東方而回,楚懷珝沿著路過去,果然在一片廢墟的大樹下找到了廂黃的埋尸地點。 尸體剛埋不久,泥土還很松動,他趁著夜色將尸體翻出,又把尸體仔細檢查了一遍,除了比在地窖時僵硬了幾分,并沒有其他異樣。 誰能想到一個白日里還與客人打鬧嬉笑的少年竟變成這般模樣。 楚懷珝把尸體靠在身后的大樹上,尸體手腕下垂,手腕上鐲子滑落在地,漏出內側的一個奇怪的門形印記。 楚懷珝撿起玉鐲認真端詳了片刻,確定這個印記與盜寶賊遺落的扳指上的門形標識如出一轍,這才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將它包好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