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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沐春閣的生意簡直一步登天,成為了名不副實的云州城第一“茶館”。 當然,這陸甌之所以這么目中無人,還因為上一任的云州知府張思是他的‘入幕之賓’。 那張思自上任以來,遵遺風古道,倡返樸還淳,是個家喻戶曉的“青天大老爺”。 直到他遇上了陸甌。 偶然的一次邂逅,便就對其情有獨鐘,甚至為他休妻廢妾。 張思還在任期曾給過沐春閣一張禁查令,因為宋喬與眾衙役極力反對,這才作罷。 后續這張思雖沒有昏庸無能,只是但凡與沐春閣有關的案件,皆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么說……這沐春閣是經常出案子了?”楚懷珝問道。 “風月之所,無非也就是今天的那些事?!彼螁袒卮鸬?,“說來也怪,凡是到沐春閣游玩的外鄉人,離開時要么是身無分文,要么是家眷來尋,絕無其他?!?/br> 說到著,宋喬壓低了聲音。 “都說啊,這樓里的少年都是那狐貍精變得,專門吸人陽氣。那陸甌,就是老狐貍!” “噗!咳咳……” 一口剛入嘴的云吞直接吐到了碗里,眼看著碗云吞是不能吃了,沐云神色不愉的瞪了眼宋喬。 宋喬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以為自己嚇到了這個小少年,趕忙開口道:“掌柜,給這個小兄弟再來一碗云吞?!?/br> 楚懷珝卻是認真的在琢磨宋喬說的這幾件事。 有道是子不語怪力亂神。 宋喬的結論是假,可這外鄉人沉迷沐春閣的事,卻是真真切切的發生著。從宋喬的話可以看出,在這之前,還有無數個“李員外”。 吃完了碗里最后一口云吞,宋喬隨意擦了擦嘴,拿起桌上的酒,付了錢就要離開。 另一桌的捕快見他抱著酒,面色有些奇怪。又是那個年輕的捕快開口道:“大哥,喝這么多怎么辦差???” “辦什么差?他娘的連知府都沒來,還辦什么差!”宋喬怒道。 “要是新上任的知府與那張思等同,來不來又有什么區別?”有人插嘴道。 “滾!”宋喬一腳踹過去,“給老子說點吉祥話!” 幾人就這么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楚懷珝攪拌著桌上涼下的云吞,腦海卻始終存著幾點疑慮。 這沐春閣雖為楚樓,生意卻比城東的洛神樓還要好,□□雖男風盛行,卻也不至如此。 若陸甌為主謀,蠱蟲作祟,他怎會讓張思病發,繼續控制不是更好么? “沐云,那食蠱蟲如何了?” “死了?!便逶坡勓?,眼神一暗,“恐是人為?!?/br> 這么說來,他們恐怕已經打草驚蛇了。若真如此,那沐春閣的事,必須要速查了。 “沐云,飛鴿傳書給王元輝,讓他盡快來云州府上任?!背勋嵤樟苏凵鹊吐暤溃骸敖褚?,我們再去探探這沐春閣。 ※※※※※※※※※※※※※※※※※※※※ 打滾求評論,求收藏~~ 第5章 地窖相遇 云州夏夜多蟬鳴。 打更人走過兩條街,尋思下個街口就要與人換班,腳步不由得輕快了許多。 未至街口,眼前突得一條黑影閃過,徑直飛入墻后。更人遲疑片刻,走到墻下定睛一看,一只黑色的小奶貓正弓著背警惕的望著他。 原來是只貓。 更人打了個哈欠,暗道自己多心,他不再理會那只黑貓,快步走到街口,等待交班的更人。 蟬鳴依舊,樹影斑駁。 陰暗潮濕的地窖里,一個男人正坐在主座上喝茶,臺階下,兩個龜公拖著一個少年,少年眸中懼意正濃,瑟瑟發抖卻也不反抗,似乎已經認命。 “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動我的東西!” 主座上男人走下臺階給了少年兩個巴掌,隨后掐著少年的下巴惡狠狠道,“那東西還有三日才可煉成,你這賤人居然在未成之際將它偷走?!?/br> 似是不解氣,男人又踹了少年一腳,轉身回到階上抬手將桌上的茶杯擲了出去,茶杯沖著少年頭頂飛去,茶水伴隨著鮮血流了一地。 少年尖叫聲響起,他抬起腫脹的臉,臉上布滿了鮮血眼淚和鼻涕,看上去十分狼狽。 “說罷,你是怎么找到它?”男人陰冷的聲音響起。 少年撲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他連連磕頭,頭撞上地面的青石板,發出咚咚的聲音,不一會兒額頭處就鮮血橫流。 “我不是故意的,公子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連連求饒道。 男人并不為之所動,他冷眼的看著少年磕破了額角,半晌,開口道:“綁到刑架上?!?/br> “我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刑具硬?!?/br> 龜公拖著少年向刑架上走去,突得一股sao臭味在地窖內蔓延開來,少年竟是被嚇得失了禁。 “不,不要!”少年哭叫道,涕泗橫流:“我說,我什么都說!” 兩個龜公松了手,少年癱軟在地上,他抬起眼似要說什么,右手卻突然抽處龜公腰間的匕首向自己刺去,男人眼眸一閃,伸手正要阻攔,卻被那刀鋒從手臂處被劃出一道血口,深可見骨。 “?。。?!” 少年望著男人陰霾的眼與飛濺出的血跡,終于崩潰了,他揮舞著手上的匕首,搖著頭語無論次的叫道:“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