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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214 11:49:54~20200215 11:4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白而寒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水白而寒 20瓶;鳳尾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8章 我從箱子里拿出一瓶荔枝甘露, 在手上掂了掂。 單從外表并看不出什么來,但我總有一種隱隱的預感,聯想今日王永在堂上說的那句話……用香末蘇日日下在飯食中, 難度有些大, 畢竟五仙縣的水不是集中供應的,只有鹽是。 鹽! 我一驚,倘若王永說的不是假話,那將香末蘇也好、旁的什么毒藥也好, 碾成粉混在鹽里, 每日下在飯食中,來年今日, 五仙縣豈不果如他所說成了鬼城? 但這荔枝甘露也著實可疑,我想了想,還是拿起一瓶, 對余海道, “你先留在這里,我去一趟鹽庫?!?/br> 余海是不會知道我在一瞬間想了多少的,他最大的好處就是信一個人時就全身心的去信。我說要去鹽庫, 他也只是點了點頭,“大人把他們帶上吧?!?/br> 他們指的是那些埋伏在暗中的金甲衛,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只帶上虎十三。 丁四平相對來說穩重一點, 性子雖不討喜, 但一貫是領頭的,帶著剩下的金甲衛守在這里, 還安全些。 且到了鹽庫又有旁的金甲衛在,我帶虎十三, 只不過是為著從老牛家到鹽庫這一段路的安全。 余海又道,“老牛家里有頭驢,大人若有急事,帶去便是?!?/br> 我應了一聲,老牛這頭自有余海去說,況我這確實是急事。事急從權,此刻原先學過的那些禮教儀規都不必嚴苛死守了,我將荔枝甘露揣進懷里,又把懷中的兩個飯團掏出來,留在了老牛桌上。 驢跑的不如馬快,但總要比人雙腿快許多。 剛離開老牛家沒多久,我忽然聽到那個方向有一聲巨響,似乎是什么塌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陣兒煙。 我按捺下回去看看的心思。如今我在半路上,便是那邊有什么事情發生,我回去了也已成定局,改變不了什么,反倒耽誤了我去鹽庫的時機。我只能一夾驢肚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余海與丁四平身上。 到了鹽庫,王福正指揮著下人把那兩箱鹽過稱查驗后運進去。 今日第二次見到我,王福顯然是詫異的,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大人怎的來了?” “這兩箱鹽,先搬到院子里,不要過稱!” 我跳下驢背,喘著氣對王福道,“快,之前被雨浸了的鹽還在不在?一起搬過來!再搬一箱新鹽,分類記清楚了,快!” 在路上我做了個假設,假設平湖郡撥給五仙縣的鹽并沒有什么問題。 紀信格外愛惜自己的羽毛,雖是鹽庫的問題,但畢竟過了平湖郡的城門,這樣堂而皇之把自己的把柄交出去的事兒他是不會做的。就連王永每七天往平湖郡去的信也不知是誰在收,可能就連王永也不知道平湖郡里是誰在和他往來。 那么要做手腳,就該是在這兩箱鹽里做手腳。 或者其實張家兄弟那天并非是單純的偷鹽?他們只是要把標準的鹽送到縣衙去,然后再換等量的、摻了東西的鹽送回到鹽庫里。 這樣,甚至就連五仙縣里的瘟疫都可以解釋了。 五仙縣里根本沒有過瘟疫,大約是中毒。 感染的快?那是因為一日三餐,做什么都離不開鹽的緣故。 我若是紀信,光在鹽里下毒到底也太惹人注意了些,必然還要加上別的手段。這也就解釋了五仙縣中多半人染了所謂的瘟疫,但間數縣民卻格外頑固、不曾被傳染的原因。 譬如老牛。 他不愛吃甜食,所以從來不吃這平湖郡來的荔枝甘露,所以他愛吃這個東西的妻女老友都因瘟疫喪生,而他至今都相安無事。 這縣里必然不止老牛一個不吃荔枝甘露的人。 那邊王福照著我的指示,將幾箱鹽分類放好,打開。 現在日頭偏了西,光線并算不得太好,我又叫王福點了一盞燈。 正要蹲下去時,忽然想到宋岸曾因為毒氣暈過去一次,雖料想這鹽里不會有那么重的毒量,但小心起見,還是打濕了幾層布捂住口鼻。 王福隱約知道縣里會發生大事,但畢竟處境有限,猜不到具體會發生以及發生過什么。見我如此,便也有樣學樣,蹲在了我身邊,親自舉著燈為我介紹。 “這兩箱是縣衙里拿回來的?!?/br> 我挖了一勺,就著燈細看。 “這是上個月結余的舊鹽,在庫里一直不曾動過?!?/br> 我將那勺倒回去,又從這箱里挖了一勺。 “這是平湖郡新運來的?!?/br> 我依次挖了三勺,什么都看不出來,這時又有下人來回稟,說豐禾縣庫使來了,來還上個月借的一箱鹽。 王福連忙去迎,過了一會兒,又帶了一箱鹽回來。 “大人,這是豐禾縣的鹽?!?/br> 見我幾次舉起勺子又放下勺子,雖不知我在看什么,王福還是建議道,“大人要對比顏色?不如取張黑色的紙來,一撮一撮的擺上來看看?!?/br> 我連忙點頭,照著王福的法子,一撮一撮擺開了,果然便瞧出了這些鹽之間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