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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看著他的笑容,他無言,傅長陵舉起杯來,同秦衍干杯道:“來,喝酒?!?/br> 秦衍倒也不含糊,只是低聲道:“別讓云羽知道?!?/br> “明白,”傅長陵笑了笑,“你還要管他們呢?!?/br> 秦衍得了這話,眼里露出一抹淺笑,面前這人似乎完全不是他師弟,而是知己好友,把酒兩杯。 傅長陵放松下來,他感覺自己和秦衍,從沒這么坦率過,他以前和秦衍說話,兩人要么你隔著一層,我隔著一層,如今他卻覺得,他們似乎都放下什么,日后,他什么話都可以同秦衍說,當然,除了那一句。 他們的酒從屋里喝到屋外,秦衍坐在長廊椅子上,傅長陵坐在地上,扭頭看著靠著柱子坐著的秦衍,忍不住問他:“你自個兒這么愛喝酒,怎么管著所有人不喝?” “這不好?!?/br> “那你還喝?” “我無所謂?!?/br> 傅長陵笑了:“那看來以后我得管著你?!?/br> 秦衍斜昵看他,傅長陵喝了一口酒:“你無所謂,我有所謂啊?!?/br> “你管不著?!?/br> “你能不能被管是你的事,可我管不管你,”傅長陵笑彎了眼,“就是我的事了?!?/br> 秦衍皺起眉頭,似是認真思索。傅長陵見他深想,趕緊道:“別想了,開心點,我送你朵花吧?” 秦衍聽到這話,面露不滿,輕叱道:“放肆?!?/br> 傅長陵笑起來,他手在地面一撐,整個人便朝著庭院一躍而起,而后長劍化光落入他手中。秦衍轉頭看過去,便見月下少年揚眉一笑,在空中騰空一轉,劃過一道漂亮的劍光。 “我聞長安落日花,頭頂鳳冠披彩霞?!?/br> 傅長陵的劍,和他的人一樣,華麗漂亮,自寫風流。更難得的是,這個人身上,似乎有一種永遠磨不掉的少年氣,這份少年氣息鮮活炙熱,卻又不似真正少年那樣無知莽撞。他經歷雨雪風霜,千錘萬練,最后在歲月里化作一壇醇香的美酒,落入秦衍染了顏色的薄唇,一路流灌而下。 這種知世故而不世故,歷滄桑而不滄桑的美好,對于這世間大多數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 尤其是對于那種,自己冷了一輩子,卻向往著炙熱的人。 “愿斬荊棘行千里,”傅長陵的劍劃過枝頭,一朵梨花完完整整落在他劍尖,而后隨著他的旋身,一路送到秦衍面前。 劍風拂過秦衍長發,劍尖載著梨花停在他眼前,秦衍垂下眼眸,看著月光流淌在梨花之上,聽傅長陵低聲開口:“取花攜酒,再歸家?!?/br> 第50章 嫁衣你穿好嗎? 那花清新雅致, 樸實無華, 不過一朵普普通通的小梨花, 卻在劍尖之上, 美若珍寶。 秦衍靜靜看著那梨花, 感覺心頭似被扔進了一顆石頭, 然后在一瞬之間, 漣漪蕩漾開去。 他喝了口酒,沒有說話,站起身來往回走,只道:“睡了, 明天事兒多?!?/br> 傅長陵見他就這么走了, 忍不住道:“花不要啦?給個面子, 拿了再走唄?!?/br> “自己愛花自己戴?!鼻匮苈曇魸u行漸遠,“我不要?!?/br> 傅長陵聳聳肩, 他將梨花捻下來,放在手里,認真注視了片刻后得出結論:“挺好看的呀?!?/br> 說著, 他從靈囊里取出一個木匣,小心翼翼將梨花放進木匣中。 那天晚上傅長陵睡得很好, 或許是酒后助眠, 一夜無夢, 等第二天醒來之后,云羽瞧他洗漱都哼著曲,忍不住好奇探過頭來:“怎么這么高興?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兒?” “算好事兒, 不過是我自個兒的好事兒,你就不用知道了?!?/br> 傅長陵將發冠的簪子往頭發里一插,拍了拍云羽的肩道:“你歇著,我去找明彥辦事兒了?!?/br> 云羽傷還沒好,聽到這話,他撇了撇嘴,頗有些不高興。 傅長陵走到正堂,就看見上官明彥早坐在桌邊等他,秦衍也已經到了,坐在上官明彥旁邊,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傅長陵進門來,秦衍打了招呼,轉頭看向上官明彥道:“如何?” “我已經同陛下說過了,”上官明彥拿出了三個令牌來,交給傅長陵和秦衍道,“后面就由你和云師兄、大師兄一起幫著cao辦婚事?!?/br> “好?!备甸L陵點點頭,將令牌收到袖中,直接道,“我準備點東西,你今日帶我和師兄去見一下禮官,剩下的事兒就交給我了?!?/br> “你要準備什么?” 上官明彥有些疑惑,傅長陵笑了笑,從懷中抽出一疊紙來,彈了彈紙面,吹了口氣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辦這么大的事兒,錢不夠怎么辦?” 上官明彥聽到這話,恍然大悟,忙道:“我去找師姐,謝慎應當給了她許多賞賜?!?/br> “那再好不過了,不過師姐沒有也無所謂?!?/br> 說著,傅長陵笑著將紙像扇子一樣張開成扇形,笑瞇瞇道:“我有啊?!?/br> 上官明彥被這么豪氣的銀票扇給震驚了,秦衍淡道:“攢了八年,也不容易?!?/br> 傅長陵笑容有些僵了,他輕咳了一聲,隨后道:“等回了云澤,我請你們吃飯?!?/br> 說著,傅長陵看了一眼上官明彥,加重了語氣:“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實力!” “該做什么做什么吧?!鼻匮艿?,“別浪費時間?!?/br> 傅長陵點了頭,便先同上官明彥說了一聲,去白玉城的銀莊里兌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