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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傅長陵有些恍惚:“那,每個修無情道的人都會有一根情根?” 秦衍沉默不言。 傅長陵想想,卻也覺得不大可能:“若每個人都可以通過這樣的法子,把所有感情寄托于一根情根,然后拔除,那無情道的修煉,也太過容易了,情根生出來,必然有一些苛刻的條件,或者是拔除之時,也有苛刻的條件。是什么條件?” 說著,傅長陵看向秦衍,有些疑惑道:“師兄?” 秦衍看著遠方:“不是每一份感情,都能擔得起情之所鐘。而情根生成,與命相連,故而自古到今,未有因此得道者?!?/br> 傅長陵愣了愣,兩人到了長月峰,秦衍朝著上方行去:“我去找師父?!?/br> 說完,秦衍便朝著遠方行去。傅長陵待在原地,好久后,他的心突然有些銳利的疼了一下。 秦衍啊…… 他抬起頭,看向那已經走遠的人。 他突然很想問問他。 他要多喜歡一個人,才能有這么一根情根。 這一輩子,他還會不會,再這么喜歡一個人。 第36章 你說你要教誰,上下尊卑 傅長陵看著秦衍向問月宮過去, 他稍稍站了片刻, 便收回了目光, 自己往密林里走去。 該建的房子還是要建的, 該做的事兒也得做。 他在密林了砍了建房子的木頭, 仔細辨別了靈草, 將他需要的靈植和靈獸采摘了回去后, 便開始做飯。 秦衍從問月宮回來不久,傅長陵就端著飯菜上去,高興道:“師兄回來啦?師父今個兒說了什么嗎?” 秦衍看著傅長陵把飯菜放在桌上:“師兄不去弟子食堂,平時也該吃點靈植靈獸, 對師兄身體有好處, 師兄太拼了,”說著,傅長陵抬起頭, 盯著秦衍,瞧了片刻后,他皺起眉頭來, “年紀輕輕,身體就這樣, 不好?!?/br> 秦衍沉默不語, 傅長陵放好碗筷, 跪坐在地上,仰頭看著秦衍:“師兄,我們一起吃飯吧?” 秦衍看著那一桌飯菜, 頓了頓,終于道:“你吃吧,我不用?!?/br> 說著,秦衍想了想,還是道:“以后你做你的就可以了?!?/br> “沒事兒,”傅長陵笑起來,“我每天都多做一份,師兄你什么時候想吃,隨時來就可以?!?/br> “你……”秦衍遲疑著,慢慢出聲,“不必如此,我的確不用這些?!?/br> “師兄想不想吃是師兄的意愿,”傅長陵提了筷子,扭過頭去,一雙眼明亮如星,“記得我一直等著就是了?!?/br> 秦衍沒再開口,他站了片刻,終于還是轉身,回了自個兒屋里。 等他走了之后,傅長陵自己夾著菜,吃了兩口,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抬頭看了看秦衍的屋子,撐起下巴。 “難辦啊?!?/br> 他感慨出聲,自己默默把飯吃完。 吃完飯后,傅長陵便回了自己房間,他先上了小榻,拿出靈石來,給自己布了一個聚靈陣,而后將聚靈塔放在陣首之處,開始閉眼打坐。 他是雷系天靈根,這樣的靈根并不常見,云澤適合的功法屈指可數,上一世他一直在尋找最合適自己的功法,最后終于在一個密境中得得到了一位先圣的留下的功法,他將這位先圣功法稍作修改,最后自成一套體系。直到開始學這一套功法,他的修行才開始一日千里。 這一世他不打算走這樣的彎路,便直接開始試著運轉上一世的功法。 他如今金丹有損,不敢太過激進,哪怕有聚靈塔這樣的神器相助,他也只是慢慢將靈力吸入身體之中,緩慢凈化而出。 如此反復大約三個小周天后,他感覺金丹開始有些隱隱作痛,立刻便停了下來,等再睜開眼時,白日疲憊一掃而空,他內心情緒也平緩了許多。他轉頭看了看外面的月亮,想了想,便站起身來,開始到書桌面前繪制封印業獄的陣法。 這是他答應給秦衍的東西,之前他胡扯說是先祖留下的,如今只能自己臨時畫給秦衍。 他猜想著,秦衍應當是會將陣法交給江夜白,既然秦衍要這個陣法,證明江夜白打算追查這事兒,只要云澤仙界高層有動作,如今一切還沒發生,那所有事兒都還在可控范圍之內。 業獄不打開,沒有那場生靈涂炭的仙魔之戰,云澤……或許也能幸免于難。 傅長陵低頭用著自己平生所學,低頭畫著陣法,一直紙鶴振翅從窗外慢慢飛來,落在窗戶上,傅長陵沒有抬頭,他抬手一彈,紙鶴便化作灰燼,空氣中傳來傅玉殊的聲音道:“七日后江夜白召集七宗大會,應該就是說你密境一事,金光寺態度不佳,你早做準備?!?/br> 傅長陵聽著傅玉殊的話,他繪圖的手頓了頓。 片刻后,他低下頭,一面繪制陣法,一面道:“知道了,這兩天有人派靈鳥窺伺我,你派人跟一下,如果是你夫人的人,讓她收斂些?!?/br> 傅長陵說完,憑空又變出一只紙鶴,那紙鶴振翅往外面飛去,傅長陵低頭認真繪制著陣法,一言不發。 第二天清晨,不等疾風來叫他,傅長陵就早早起身,洗漱完畢之后,換上衣服,站在門口等秦衍。 秦衍出門見他站在門前,也沒多說,御劍起身,便讓他跟在后面。 傅長陵追著秦衍一路狂奔,果不其然還是遲到,照舊在問劍崖被謝玉清打了個半死,被上官明彥和云羽拖到食堂,而后掙扎著上完下午的仙界史、秦衍的心法課。等晚上回來,他又開始做飯、練功、畫封印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