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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妖、他是人,不要癡心妄想?!?/br> 大腦好似針扎般疼痛,接著無數的畫面又再次涌入腦海,有對他畢恭畢敬的魔修,呈上來的美酒,大火沖天的無依城,直到最后,一個紅發男人提刀刺穿自己的胸膛。 那是紅衣男人灌入他腦海的記憶碎片。 葉清和雙眼一暗,巨石壓在心口喘不上氣。一個聲音在腦中問道,若是讓你師兄知道了身份,這個對你和顏悅色的師兄又會如何? 只怕是恨不得殺了自己。妖是妖、人是人、魔是魔,三族之間,不該有任何牽扯,任何的緣分都只是孽緣。 葉清和緩緩閉上雙眼,明明此刻是午后,可陽光灑在身上卻帶不來一絲暖意,他必須做出決定。 雖然外門長老竭力挽留,但他們三還是稍作休息便起身返回宗門。 也許是因為涯泠的原因,一路上葉清和同靈萱都顯得很沉默,沒有人開口白卿云也只能閉著嘴巴埋頭趕路,回宗門的時間竟然比下山快了半個時辰。 回到天一宗也都是那老一套,幾撥弟子得到消息相約到門口等人,一堆人圍在他們身邊熱熱鬧鬧簇擁進門。因為下山發生的事情,他們三被沖虛派來的小道童引到沖虛居所。 大體的過程靈萱早已傳回,白卿云回來也只是補充下細節。他以記不太清為理由,不留痕跡地模糊了迷陣發生的事情,將談話重點放在涯泠身上。 沖虛先是關心下兩人身子是否無礙,爾后痛罵魔族人陰險狡詐,發誓若是下次在遇到涯泠非得討個說法。 白卿云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聽著他在那嘮叨。 魔族人向來做事不按常理,久而久之在人類這邊自然沒有什么好名聲,只是現在簽訂了三盟合約,人族魔族妖族井水不犯河水,況且得知消息后,魔尊已親自書信一封再備上厚禮,信中言辭確鑿感人至深,再三發誓自會懲罰meimei,饒是沖虛看了也挑不出毛病。 只能過過嘴癮的沖虛嘮叨了一個時辰,等他說放人時百無聊賴的白卿云差點流下眼淚,連忙飛也似地離開,生怕沖虛又叫住他們繼續嘮叨。 不論如何,事情都過去了。 白卿云抬頭看了眼天空,第一次覺得天一宗的陽光既然如此明媚。靈萱似有心事,一出門道了聲告辭便丟下兩人離開。白卿云看著她焦急的背影心道奇怪,沒想到緊接著葉清和也道了聲告辭轉身離開。 白卿云一愣,“你就這樣走了?” 按照平日,葉清和現在不應該緊緊跟在他身后,或者是讓他御劍飛行送他回去嗎。 葉清和后退半步,錯開白卿云的雙眼,“清和先走一步?!?/br> 四目相對,少年的瞳孔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他就這么站著,直直的盯著白卿云,既不高興也不悲傷,只是看著他,空空如也,好似他白卿云和周圍草木沒有任何區別。 白卿云一愣,突然間葉清和瞳孔閃爍,一抹熟悉的情緒照在眼中,他正準備開口,可下一秒葉清和卻是轉身大步流星決絕離開。 不一會,三人之中只剩下白卿云一人孤零零的同滿山梅樹作伴。 葉清和這是怎么了?下了個山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想起了記憶,哪怕只是部分也相對于多活了幾十年,心境不同性格有變,也是正常。 白卿云這樣安慰自己,然而一連好幾天他都沒有看到葉清和,饒是白卿云也覺得不太對勁。 宗門察覺到兩個人間僵硬的現狀,一時之間流言蜚語不斷,白卿云被這些流言和每次出門偷偷打量的視線搞得心底發毛,心里又因為見不著人而十分煩躁,終于憋不住親自去找了葉清和。 站在嶄新修好的小院前,白卿云敲了敲門。他怎么可能想原主一樣忍心讓人住破屋,于是在下山前特地讓人整修一番。 咔吱一聲,木門從內部打開,白卿云在心里盤算好說詞,抬腳準備進去,沒想到葉清和站在只打開了一條口的門前,從里面望著自己,將路堵得死死的。 這個樣子,難不成是不準備邀他進去? 葉清和語氣冷淡:“師兄前來不知何事?” 幾天不見,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明明從前溫和又粘人,現在一看卻是冷冷淡淡不言不語。 這開了個外掛,怎么跟女生來那啥一樣了。 “沒什么,”白卿云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葉清和,只能尷尬地摸了摸鼻頭,“就是來問你覺得這新修的院子如何?是否有不喜歡的地方?” “沒有,”葉清和搖頭道:“修士應當以修行為重,師兄若是沒事,還是請回?!?/br> 這是拒絕和趕人的意思。 白卿云心頭涌起一股怒火和委屈,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是誰每天都纏著自己?現在覺醒了,覺得自己厲害,就看不起人了? 有人嫌棄他想讓他走,他就偏不要走,偏偏要讓這個人留下??粗皖^關門的葉清和,他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葉清和的衣袖。沒想到白卿云會如此作態,葉清和一愣,倉促間竟是想也不想就伸出了手。 “啪!” 清脆的響聲回響在兩人耳尖,兩人一時之間都愣在原地。白卿云看著通紅的手背,不由一愣。 說話就說話,這邊還打人了。 他轉過身,故意道:“是我打擾你修行了,我走?!?/br> 葉清和瞳孔一縮,眼中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