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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征一點兒不聽,把幸言看的心驚膽戰。季遠征的手指那么纖細,骨骼那么脆弱,那么沉的袋子拎在手上肯定會很疼的! 季遠征確實感覺到自己身體遠不如之前,上輩子雖然有不治之癥,但至少不發病的時候干點重活還是沒問題的,但他現在僅僅是拎著兩大包零食就有些累了。 季遠征覺得鍛煉身體這項要提上日程了,他有種預感,他學習點格斗技巧的話,肯定會有用上的時候。 季遠征無視幸言心疼又無奈的小模樣,笑嘻嘻轉移話題:“言言,你以后鍛煉身體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 幸言成功被轉移注意力,疑惑道:“哥哥你要鍛煉身體嗎?” 季遠征點頭,幸言卻不是很認同。雄蟲們身體素質就是很差的,他們不能進行大量運動,自古以來也沒有雄蟲進行健身運動的記錄,他不敢讓季遠征冒險做第一個。 季遠征看幸言滿臉的不贊同,又要開始撒嬌,幸言瞬間看出他的意圖。 “撒嬌也不行?!毙已袁F在已經能用很自然的語氣反駁季遠征的決定了。 比如剛剛在家裝集團,他就對季遠征選擇的沙發表示了不喜歡,現在又能強硬的拒絕季遠征不太合理的請求。 季遠征非常欣慰,他也覺得鍛煉身體是長期計劃,他可以慢慢說服幸言。 季遠征幽幽嘆了口氣:“好吧。那你晚上要做我愛吃的補償我?!?/br> 幸言松了口氣,一口答應下來。 兩只蟲說說笑笑走出花園,抬起眼卻遠遠看到別墅前站著兩個身影。 第13章 雄主不渣 季遠征挑了下眉,那邊站著的是他的雄父和雌父。 幸言也認識他們,準確的說是認識季遠征的雄父季利安。 作為雄蟲貴族之一的掌舵者,季利安憑借著富可敵國的財富而聞名,季家也是四大貴族中唯一一個不參與議會,只安心做生意的家族。 幸言今天剛剛升為雌君,季利安就找來了,季遠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來干什么。 季遠征端起笑,和幸言并肩走過去,看著季利安越皺越緊的眉頭有些好笑。 “怎么不進去?”季遠征說著便去刷臉開了別墅大門。 季利安沒回答,反而側過頭去看幸言,面色嚴肅眼神陰翳。 幸言脊背挺直遠遠站在一邊,微微低著頭顯示出恰到好處的尊敬。 季遠征開了門之后側身退開一些,不著痕跡的擋住幸言,對著季利安笑道:“請進,父親?!?/br> 季利安冷冷瞥了幸言一眼,大步走進屋里。季遠征等了等,他的雌父還是一動不動,于是便對幸言使了個眼色。 幸言和季遠征對視一眼,轉過頭溫和的對季遠征的雌父道:“歐路德先生,您請進?!?/br> 歐路德怔了一下,小心翼翼抬眼去看季遠征,對方雙眼微彎正滿臉笑意看著他。 蟲族社會尊卑觀念太強,雄主的身份是最高的,所以即便歐路德是季遠征的雌父,他也不能越過季遠征先進門,這是不禮貌的也是不合規矩的。 季遠征看著歐路德謹慎懷疑的眼神胸口有些發悶,嘴角的笑快要端不住。這明明是他的親生父親,卻因為性別成了他的下一等。 在原主的記憶里,這個出身貴族歐家的雌父,在他還小的時候是很關心他的。 只是隨著季遠征的長大,歐路德漸漸的只能充當起一個保姆的職責,不敢笑也不敢說話,小時候的那些溫柔和寵溺都模糊了。 季遠征眉頭輕蹙,他上輩子在醫院里看過了太多的是非,也經歷了太多的死別。來到這里后他又看了太多的不公平,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很硬了。 但到頭來,他身體里住著的,還是那個無處宣泄少年意氣的單純靈魂,他好像已經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獨善其身。 季遠征軟下聲音,笑嘻嘻撒嬌:“父親,您先走嘛?!?/br> 歐路德渾身一顫,淺灰色的瞳孔里瞬間漫上一層水霧,本來冷硬的面容都生動起來。 上一次他的雄子叫他“父親”是什么時候?大概是他只有五歲的時候吧,那時候他還會抱著自己的脖子撒嬌,一口一個父親只為了得到一件小玩具,后來他上了學知道了性別差異,就再也沒有這么叫過他了。 歐路德無數次夢到季遠征沖他笑,沖他撒嬌的樣子,但每次都被季遠征突然變得冷漠和鄙視的眼神嚇醒。歐路德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刺進手心,傷口立刻又好起來,連血絲都沒留下。 歐路德低下頭,啞聲道:“您是雄主,您先請?!?/br> 季遠征強笑著走到歐路德身邊,空出一只手去握他的胳膊:“走吧?!?/br> 兩只蟲并肩走進屋子,一個從容一個僵硬。幸言看著他們的背影,眼底漫上無盡的溫柔,他的雄主,是真的很特別。 季利安進屋后習慣性的打量了一眼,空曠的大廳中到處都有機關,這還是當初他們兩個一起設計的。 季利安心下定了定,之前看到星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消息,他開始沒當回事。 他的雄子他清楚,頂多就是一時興起對雌奴好一點,等新鮮勁過了就結束了,但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消息稱幸言已經成了季遠征的雌君! 這要是讓幸格斯那個混蛋看到肯定會高興壞了,這么多年他都沒輸過,現在他更不能讓幸格斯的兒子成為季遠征的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