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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顏辰被氣纖白的手臂上青筋乍現,想斥責他怎么可以對自己的師弟下手,可是話到嘴邊終是即使咽下了,他抿緊嘴,一字一句地道:“不可傷無辜之人性命?!?/br> “哈哈哈……陌卿,你可真是一翻救世情懷??!”他猛然湊近,手從善如流地穿過他的腰肢,將他拽入自己的懷中,抵到一旁的石柱上:“怎么辦?我好像對你產生興趣了呢?” “符念!”顏辰呼吸急促,符念的動作過于粗莽,顏辰感覺自己幾乎是被摔在石柱上,后背都像要裂開了。 “你要對師尊做什么?。?!” 廊廡下的孟桓手指緊捏成拳,怒視著臺階之上緊緊禁錮著一身紅衣男子的符念。 方才看清這紅衣男子的面前,他心中猶如萬馬奔騰,千種情緒交錯,幾乎要破體而出?,F在看到符念對紅衣男子動粗,他終于按耐不住開口。 符念一手將顏辰囚禁于懷,一邊回頭來悠悠地看向臺階之下的孟桓:“你看好了,他可不是我們的好師尊……” “不是?怎么會……明明……”孟桓緊緊地盯著顏辰俊秀清冷的面龐,試圖從他臉上找出絲毫破綻。 然而仔細一看,他立刻就瞧出不同來。他作為上余清徽真人顏辰的徒弟,曾和顏辰朝夕相處。顏辰的模樣早就刻入他的心中。 他師尊的額間,沒有血色的花朵。 眼前這個紅衣男子,雖然面龐生的與顏辰有六分相似,但眸子卻不似清徽真人那般溫柔,且清徽真人的臉龐偏清澈,但眼前這個紅衣男子的臉卻偏妍麗,有一種清艷絕倫之感。 看得久了,孟桓眼眸果真有些遲疑起來。 顏辰用手死死地抵著符念堅硬的胸膛,別過眼,承受著孟桓的探尋。 他不能言語。 這一世,他和地獄里的陰差約好了,不能夠以上余清徽真人顏辰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 這一世,他不是顏辰,不是符念和孟桓的師尊。 到目前為止,他只是一個叫做陌卿的男人,只是一個被進獻給符念的倌/妓罷了。 昔日的師尊竟然要以倌/妓的身份進獻給自己的徒弟,呵……顏辰嘴角染上苦澀的笑。 “真的不是師尊……” 孟桓呆呆地望著顏辰,一雙原本明亮的眸子驟然變暗,像極了一個心愿被落空的孩子。 “他怎么可能是師尊?”符念冷笑“他,不過就是一個外人進獻上來的倌妓……而已。是吧?陌卿?”說著,他五根手指并攏,用力掐著懷中人瘦弱的腰身。 顏辰吃痛,隱忍著別過頭去,嘴唇緊閉,不予回答。 他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始得曾經純澈的符念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他還沒有弄清楚現在的天下到底變成了什么模樣,他現在,有的,只有一個倌/妓的身份而已。 “孟桓,他可是有第一美人之稱,你瞧著,他和竹染比,如何?”符念笑著,戲謔的目光從隱忍的顏辰臉上瞥向臺階下的藍衣少年。 藍衣少年忽然征愣,他瞧著顏辰緋紅慍怒的臉,瞧著狂妄肆意的符念,一種羞恥感頓時充斥內心。 雖然面前之人只是與師尊有著極其相似的臉龐,可怎么看,都像是符念在摟著師尊。 符念是師尊的徒弟,他怎么可以這樣摟著…… 孟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而符念則是悠然自得,見孟桓不答,他嗤笑道:“竹染那點姿色,自然是比不上我們這位第一美人的……” “住口!你不可這么說……”孟桓俊秀的臉龐執拗地緊繃著,怒氣在這一瞬間爆發。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這個紅衣男子被符念侮辱。 “他和師尊長得這么像,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他是一個倌/妓,又不是師尊,有什么不可以?”符念笑著,看向懷中屈辱別過臉的人。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叫做陌卿的男子無論是在容貌和氣質上都與顏辰極其相似,可是他獨獨,沒有師尊的那一份溫柔。 正是因為師尊對他太過溫柔,他那些在日積月累中的日漸灼熱的情感越發捱,也越發難以啟齒。 以前,他想著,只要師尊在,他一直守護著這個入如月華般皎潔的人便好了。 可是后來,這個如月華般皎潔的人在世間燼滅了,他頓時發瘋了一般尋找,痛苦得如同掏心蝕肺。 如今,陌卿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欣喜若狂又嗤之以鼻,他慶幸他與顏辰相似,也怨恨他與顏辰相似。 師尊對他而言,是皎潔的月光,他不敢觸碰,不敢玷污。 可是,陌卿就不一樣了。身著艷麗紅衣的陌卿,只是一個倌妓而已。 他可以隨意玩弄,寵他,可以讓他成為這夜行淵里第二個竹染,辱他,可以讓他卑如螻蟻。 這樣想著,符念眉梢眼角都染上陰鷙的笑,他強制扳過顏辰的臉頰,對著臺階下的孟桓險惡笑道:“既然你說不可以?我偏要你看?!?/br> 第5章 他那混賬徒弟 說著,他五指勾過那斷柔細的脖頸,帶著點霸道陰狠地覆上了那片殷紅。 “唔……符念!唔……”顏辰一雙清冷鳳目不可思議地睜大,唇齒間糾纏□□如此真實,仿佛闖進了一個野獸,在洶涌肆虐著他的每一寸城池。 符念陰鷙的臉龐在他的面前無限放大,在最初的那一瞬間,顏辰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等到領悟過來了,全身都是一陣陣地觳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