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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圣物的人用微妙的眼神交流著,隨后不只是誰先發出了嗤笑,于是惡意的笑聲此起彼伏。 領頭的人站出來道:“對啊,好奇怪啊,水和油呢?你怎么把它們弄沒了?” 什么都是借口,人們借此宣泄著嫉恨,籌謀著取代,這 一次不過是一切為難的開始而已,拿不到圣水和圣油的小仆人遲早要被處以刑罰,而真正能奉上祭司神物的只有高貴的人。 ——這個出身低賤的人竟然能站在那位祭司的身邊,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恨之入骨了, 濃稠的惡意從這些人的眼神與口舌中流淌而出,那是愛麗絲最熟悉的情感。 “你也配侍奉那位祭司!”他們嫉妒,“那位大人選中你只不過是因為你的僥幸!” “你不被允許站在他的身邊!”他們憎恨,“你該死??!” 于是愛麗絲笑起來:“我缺水和油,你們能幫幫我嗎?!?/br> 沒有人回答他,他們在恥笑、他們在辱罵。 愛麗絲仍然笑著,他緩慢地抽出了一柄薄薄的利刃,只輕輕嘆了口氣:“好討厭啊,我竟然也有一天要和伊西絲一樣?!?/br> “他怎么會喜歡這個呢?這種事情真沒意思啊?!?/br> 作者有話要說:不曉得上一章有沒有cao作成功,嘿呀 第29章 夕陽(抓蟲) 20 蘇云知道有人在登上祭壇所在的山脈,但是那熟悉的震顫偏偏在此時降臨——一切像是鏡花水月一樣破碎,他的幻夢在這個節點突兀結束了。 【叮咚——】 【?!?/br> …… 門鈴聲穿過臥室的木門傳入房間,一遍遍在蘇云耳邊響起響起,像是一次次地提醒蘇云回到了現實世界。 窗簾沒有拉緊,從縫隙中有猩紅的夕陽撒入。 蘇云竟然有些煩躁。 繼焦急這種情緒后,他又重新感受到了煩躁。 門鈴還在響,難道就敲門的人不能給他一個電話、短信或者郵件? 蘇云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入睡前掐斷了所有的通訊工具。 門鈴一聲追一聲,來人已經開始敲門了,蘇云嘆了一口氣,隨手用將頭發一把抓住,起身去開門。 他穿著的是和休閑服很像的睡衣,即使是這樣出門也不會有什么。 蘇云打開了門,在門外看到了一位衣著優雅的女士,她的身后跟著保鏢,手里拿著手機,很明顯她差一點就要報警了。 這位女士有著和蘇云相似的眉眼,同樣的氣質,她最常見的表情是溫柔又親切的微笑,當然了,蘇云也見過幾次梨花帶雨的哀婉哭泣。 她哭起來也美極了。 女士微微張著嘴,愣愣地看著蘇云,似乎是很驚訝的模樣。 蘇云微微欠身,讓開了一條路:“進來坐坐吧,mama?!?/br> 21 林書琴走入了大兒子的公寓。 一切都和原來一模一樣,簡潔大氣的裝潢和剛布置好時沒有差異,一切都是保潔所留下的一塵不染,沒有一丁點煙火氣兒,活似樣板房。 唯一有一點變化的大概就是餐桌——上面擺放著大束的鮮花,五顏六色,鮮艷美麗,可惜花瓶中已經干涸,這花有點蔫了。 可能這束花是王醫生給這孩子的,所以才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林書琴在在沙發上坐下,仔細地觀察著和她的兒子。 和上一次相比,他的發型改變,而且沒有戴眼鏡——這些應該都是王醫生的功勞? 許久不見了,她的兒子仍舊是這樣的好相貌,也仍舊是這樣陰郁,沒有情緒波動,無喜無悲的樣子……冷酷又古怪 ,和正常人格格不入。 他端來兩瓶水,放在茶幾上,然后在她對面坐下,姿勢是很乖的那種坐姿,和十年前也沒什么兩樣。 林書琴突然就有些煩躁。 她微笑,隨后是一連串的關心:“小云啊,mama好久沒來看你了——你染了頭發?是王醫生帶著你去染的?她真是負責,小云要好好吃藥,配合治療。秋天已經來了,怎么還是穿著這么點衣服?喉嚨有些啞,是感冒了吧?” 蘇云回答:“我剛從床上爬起來?!?/br> 林書琴有些愕然:“已經晚上六點了,你還在睡覺嗎?” 這個孩子的作息就和機器人一樣,怎么會在下午小睡呢? 蘇云垂眸,輕輕抿了抿唇:“是的?!?/br> “這樣嗎……”林書琴輕輕嘆了口氣,“小云,你又好久沒有去上課了?” 蘇云:“期末考試我會拿到滿分的?!?/br> 一切課堂上可能教導的、已經教過的東西,蘇云全都背下來了,而書面的分析他也從未出錯,在相對寬松的大學教育環境下,他的保證從來都是十拿九穩。 “你這孩子……”饒是林書琴八面玲瓏,但每次她在自己的兒子面前都覺得啞口無言,只能自顧自地道,“大四畢業后你要讀研究生嗎?有想去留學的國家嗎?” 想去的國家?一個月前的蘇云連活下去的興趣都沒有了。 于是蘇云沉默以對。 母子兩人的對話格格不入,蘇云的抵抗讓他的母親無從下手。 林書琴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于是她索性直接問了:“要不然就留在國內吧?mama回給你聯系好好學校,你的筆試一定沒有問題,畢業了就來mama的公司工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