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書迷正在閱讀:神仙種田掐架奔小康、身為瘟疫父神的我要怎么拯救世界、肖想師尊那些年、史前亞獸征戰海洋、穿成全蟲族最渣雄主、死對頭總想拉我進棺材、妖怪花店、本座是個反派、懷了點家男主的崽、反派師兄只想咸魚
肖榭在一邊急地走了兩圈,“快拿藥??!王傷到了背,流血不止??!” 倒也并沒有流血不止,聶慕沒有回答趙政的話,沉著地按住傷口,灑上藥粉,“叫醫官!回城?!?/br> “那明日的春祭?”肖榭想問王的意見,卻看見王已經痛昏了過去。 聶慕抱起趙政往安車走去,肖榭立馬過來給他搭手,因為趙政已經不再是那個聶慕背起來還能健步如飛的少年了,現在他長成了又高又挺拔的成年男子模樣,像太陽一樣耀眼,像蒼龍一樣威嚴了。 “安排公子扶蘇主持吧?!?/br> “公子扶蘇年幼……”肖榭話說了一半,心想,只能是這樣做了,不然還有誰能代表秦王呢? 聶慕把趙政安置在馬車上,林公公立馬淚眼婆娑地圍了上來,“天??!為什么這么不公平,將災難降臨到最尊貴的王身上呢?難道是因為做錯了什么事嗎?” 當然是因為王喜歡錯了人??! 聶慕靜靜地注視了一會趙政蒼白的臉,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垂淚涕泣的林公公,“你先出去?!?/br> “你又要把我指使到哪里去呢?你待在這里,只會給王帶來災禍??!自從王把你調到迎雀殿,又有哪一天是順心如意的呢?難道你的心,就像石頭一樣堅硬,像流水一樣無情嗎?” 聶慕的眉頭皺了起來,趙政哪天不是順心如意的呢?他并不打算跟陷入悲痛的林公公爭論,只繼續說,“出去?!?/br> 肖榭察覺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只好把聶慕拖到一邊,低聲詢問聶慕,“王的傷勢重嗎?” “不知道?!?/br> 肖榭嘆了一口氣,又問,“你竟然一點都不悲傷嗎?難道王舍身相救的情意不值得你痛哭嗎?” “難道只有痛哭才能表達心中的感情嗎?”聶慕看向他,低聲反問,“不說話表達心意難道就代表沒有心意嗎?” 難道,聶慕竟然對王也有情意嗎?完全不像是這樣啊。 聶慕嘆了口氣,似乎不想談這個話題,繼續說道,“王在之前有吩咐你什么嗎?” 肖榭點點頭,朝他拱拱手,“那王就拜托你了?!?,轉頭很快走了。 肖榭是趙政在秦宮的心腹,趙政在出發之前就告訴過他,一旦他出任何差錯,就把嫪毐誅殺,去后宮把太后軟禁起來。 聶慕望向他匆匆而去的方向,都城咸陽,又是一番無聲的清洗了,他靜靜站在馬車邊,不知道趙政會不會有事,從他出現開始,這個時代的歷史,還是不是他記憶中的歷史呢? 他手心的汗和趙政的血混在一起,糾纏不清了。 午夜子時,聶慕一行人才護送著昏迷的趙政回到迎雀殿,昏黃的燈遠遠地從外面的宮門一直點到了迎雀殿門口。 在殿外,已經有十幾個醫官在等候,林公公叫人穩穩地用榻抬著趙政進了迎雀殿里,因為林公公很埋怨他,聶慕只能遠遠的跟在后面,其他人得到指令都散去了,他靜靜地站在迎雀殿的門口,風把他的頭發從這邊,吹向另一邊,又吹到這邊。 林公公看聶慕不去管自己的頭發,只是緊了緊懷里劍,像一棵松樹一樣挺拔,可卻不能給人一種很實在可靠的感覺,小聶侍衛不像李信將軍那樣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也不像白起將軍那樣笑聲朗朗瀟灑不羈,更別說像赫赫有名的王翦老將軍一樣運籌帷幄氣質穩重,小聶侍衛連他們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非要說的話,小聶侍衛更像是一個江湖俠士,有一點稱的上高強的武功,有一張可以欺騙美人的面容,有一點令人感動的善良,更有一點不知從哪里散發出來的吸引人的氣度。 這種人好像來去都在風里,他站在那里,林公公卻覺得他一個不高興就會走。你不知道他來自哪里,也不知道他要去往那里,難怪王總是對他嚴格地管控著,也是因為覺得他太縹緲,太難以握住了啊…… 林公公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王,又看了看門上小聶侍衛的影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唉……” 他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一股寒氣就撲了進來,聶慕抬起眼皮看他。 林公公又嘆了一口氣,“唉~”,雖然小聶侍衛猶如路邊頑石一樣一無是處,誰讓王偏偏喜歡他呢? “進來吧?!?/br> 如果王疼的醒了過來,最想看見的定然不是他那張樹皮一樣的老臉,也不是古板的醫官們,而是一無是處的小聶侍衛啊。 聶慕走到榻邊蹲了下來,一只手握住了趙政的手,趙政的手也生的十分好看,他聽侍女們偷偷議論過,要是被這雙手撫摸過,枯死的樹會重新泛起新綠,枯萎的花會再次盛開??! 這雙手骨骼均勻優美,修長白凈,聶慕感受了一下,覺得它似乎比之前瘦了一些,都是被他氣瘦的??!聶慕手里的汗和血很快把這雙手污染了…… 林公公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對醫官說,“王的情況如何了呢?” “箭矢插的不深,但要為王取出箭頭,也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啊?!彼麑α硪粋€同行的醫官說,“請把我的刀拿出來?!?/br> 這個時代沒有麻藥,聶慕對上一次的剜rou之痛記憶猶新,他皮糙rou厚受的住,可趙政這么金貴的身軀,又十分怕疼…… 為什么要替他擋這一箭呢? 我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又怎么擔得起千古一帝這么沉重的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