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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渝非冰坨一樣的目光,渝聲頑固的把泡泡被搶了回來,呵欠連天:“困!” “渝,聲!”渝非一字一字喊著他,仿佛是從牙縫里逼出來的音節。 渝聲:“……” 哦豁,怕你啦? 拉鋸了這么會兒,就算有睡意也被驅散的差不多了,但不管渝非的目的是什么,渝聲都不想搭理他。 平日里渝聲都是一覺睡到自然醒,偌大玫瑰公爵府上,就沒一個人敢擾他的清夢……現在渝非想讓他半夜起床?不存在的。 渝聲團了團泡泡被,頂著渝非吃人一樣的目光,把自己朝被窩卷兒里裹得更深一些:“有什么事情明早說哈……哥,一會兒記得幫我關燈關門?!?/br> 一時間,四周安靜。 渝聲靠在柔軟的羽毛枕上,以為渝非已經離去,他將要模模糊糊睡去的時候,卻又有問句炸響在耳邊。 “你真的鐵了心要去參加這場宴會嗎?” “渝聲……有的事情你可能并不知曉,我希望你親眼看到后再做決定?!?/br> . 渝聲:“……” 雖然語氣還冷冰冰的,但親哥的確試圖與他講道理。 可大兄dei,這也不是你半夜把人從床上挖起來的理由哇!咱做個人好伐? 渝聲把腦袋從被窩里蹭出來一截兒,不偏不倚,正對上了渝非火紅色的眼眸,那其中仿佛有些復雜的情緒,不過七秒記憶的生物并不想去探究。渝聲發出了咸魚的聲音:“哥,明早可以嗎,我現在真的好困?!?/br> 渝非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渝聲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咔噠”一聲,屋內的燈光滅掉了,四周陷入了混沌與黑暗里。 渝聲:“???”他都做好被強拖出來的準備了結果? “明早七點,我不會等你太久?!?/br> . 第二天渝聲醒過來,發現渝非就坐在自己床邊的軟椅上半點兒意外都沒有,事實上他這個時候只想繼續睡下去,但無論怎樣發出咸魚的聲音都沒有用了。 渝非冷著臉,靠在桌邊等他,渝聲心知自己是甩不脫這大兄dei了,艱難地爬起來刷牙,一邊刷一邊含淚控訴。 “你說他到底要做什么呀斯斯!” 小黑蛇幽幽的說:“這要是真的像你這樣私奔,黃花菜都涼了親親?!?/br> 渝聲:“傻孩子你清醒點兒,親哥已經不是目標了好嗎!” “嘶,親親,我倒是知道你目標是誰……可你似乎也不愿意呀?!?/br> 渝聲:“滾??!” . 這時候實在是太早,早到公爵府的主人都還未曾起來,一路上不曾碰到半個人影。 渝聲跟著渝非前行,只看到兩旁的建筑飛速退去,景物變得越來越陌生,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么多天以來,他都只有測試異能那天出門過一次,四周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非常的新奇。 但他并不知道渝非的目的地,只隱隱約約覺著是在朝郊區行進,因著兩旁建筑愈發稀疏,而綠植越發茂密。 忽然間,停了下來。 渝非一言不發,當先下了車,徒留渝聲一個人在車上懵逼。 ——哥,親哥,你這是將冷言寡語進行到底了嗎? 他其實有點兒想待在車上睡覺,起太早了現在還沒有睡醒,可想想親哥昨天的態度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然而渝非半點兒等他的意思都沒有,當渝聲下車后,只能勉強捕捉到一點快要消散不見的影子。渝聲連忙跟上去,卻不知是拐錯了哪一個彎角,以至于他并沒有看到人。這一處,兩旁依舊是青翠的樹木,偶爾有三兩石碑鑲嵌于其中。他朝著四周望去,觸目所及,大同小異。 渝聲朝著石碑望去,當看清了上面刻著的字后,滿腦子都是問號。 墓碑。 他所能夠看到的所有石碑,無一例外都刻上了逝者的名字。渝非這什么saocao作,敢情昨晚大半夜,就想把他拎到墳地里? “嘶,親親,似乎是帝郊的公墓區?!?/br> 渝聲抿了抿唇,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感覺并不太好,心臟處隱隱不舒服。 他不想待在這里,想要離開,然而這一片公墓區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竟然找不到出路,陷入了其中。渝聲尋著了一條寬闊的道路,或許沿著主路可以離開,兩側盛開著雪白的菊花,他順著這條路走下去,意外地,見著了渝非的背影。 渝非正站在一塊巨大的石碑前,仰著頭,仿佛陷入了沉思里。 如果可以渝聲其實不想再跟親哥說一句話,但是他一個人回不去。 渝聲走上前去,發現這一塊巨大墓碑上記載的人名,竟然死亡年份都在同一年。 大約是二十年前? 渝非沒有回頭,仿佛是知道來者是他:“這一塊墓碑上,全都是死于皇帝那次異能暴動的無辜者?!?/br> 渝聲:“……”所以嘞。 說一半藏一半,他才懶得去猜。 渝非目光落在堅硬的石碑上:“排第一的那個出身于龍王鯨家族,被皇帝用異能活生生烤死;下面那位是一條小翼龍,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少將,如果真算起來,比席爾瓦還要天才,卻被皇帝撕裂雙翅,重傷不治身亡;右邊兩位是云豹族,對皇室忠心耿耿,卻直接被他捏碎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