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3是紀念
伍賀蓮掐滅了煙,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來收?!?/br> “小心碎玻璃?!鳖檿猿考泵p呼,怕玻璃傷到了他。 伍賀蓮的犟脾氣開始發作,揮開她的手就是不讓她動。他默默地收拾完玻璃碎片,又是從醫藥箱取了一支清涼藥膏折回到她面前。顧曉晨站在原地望著他,他猛地伸手將她打橫抱起,走向了臥房。 顧曉晨蹬著兩條腿,急急喊道,“阿賀,你做什么?放我下來!” 呼喊的時候,伍賀蓮已經抱著她走進一間臥房。他將她輕輕放下,開始動手脫去她的衣服。他并沒有怎么用力,其實很溫柔,可還是讓她無法抵擋,她睜著清澈的雙眸望著他,他沉聲說道,“讓我看看你的背?!?/br> 顧曉晨掙扎的動作頓時停了,輕聲說道,“我沒事,一點都不疼?!?/br> 伍賀蓮劍眉一皺,忽然又舒展開,大手撫著她的小臉,漠漠說道,“疼的時候,哭一哭掉些淚,男人比較容易心軟?!?/br> “可我不是愛哭鬼?!鳖檿猿肯駛€孩子,稚氣地說道。 “呵呵?!蔽橘R蓮忽然笑了起來,讓她不免尷尬,忽而又是正色說道,“我替你擦點藥膏?!?/br> 伍賀蓮熟巧地將她身上的衣服脫去,摟著她反轉了身體,低頭一瞧,只見她光滑白皙的背部印出了一道紅紅的傷痕。拐杖剛才砸向她,那一下一定很疼??墒撬敲词菽敲葱?,怎么還能一聲不吭忍著疼,真是該死的倔強! 可她偏偏還有耐心去安慰他,說了那么的話語! 伍賀蓮心里流淌過一陣異樣潮涌,幾乎是情不自禁,忍不住俯身吻著她的傷痕。那酥麻的感覺讓顧曉晨紅了臉,她還反趴在柔軟的床上,揪著被單咬唇說道,“阿賀,不是要擦藥膏嗎?” 伍賀蓮“恩”了一聲,擰開藥膏的瓶蓋,手指勾出清綠色的藥膏涂抹在她的傷痕。 清涼的藥膏,冰冰涼涼的薄荷味道散開于周遭,背上火辣辣的灼痛果然不再劇烈,卻不知道是因為藥膏的關系,還是因為他的吻。 細細涂抹完藥膏,伍賀蓮一回頭將藥膏放置旁邊,顧曉晨打算起來做飯??墒撬麉s將被子扯過蓋在了她的身上,霸道地說道,“躺著別動!” “可是我們還沒吃飯?!?/br> “叫外賣?!?/br> “但是菜都準備好了,還是我來煮吧?!鳖檿猿肯氲剿浾f過,只要是她煮的,隨便什么都好。 伍賀蓮硬是按著她的肩頭,不讓她亂動,吐出兩個字,“我來!” “呃?”顧曉晨一瞬失神,他卻已經轉身離去。 天啊,他要做飯? 顧曉晨匆忙穿好衣服,立刻奔出臥房瞧個仔細究竟。 廚房里,伍賀蓮站在那兒,盯著食物發呆。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下手,也無從下手。確實也是為難他了,他那樣的人,什么時候親自動過手?從小到大估計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更不要提煮飯這種事情了。 “怎么煮?”伍賀蓮盯了半晌,回頭問道。 那張俊容有些孩子氣,莫可奈何的口吻,望著她尋求幫助。 但是現在,顧曉晨望著他高大的身影,一種深深的幸福感覺油然而生。 顧曉晨忍著笑意,可不敢在這個時候笑話他,“還是我來!” “說了我來就我來!”伍賀蓮喝道,走出廚房搬了椅子給她。非要她坐下,又取了沙發上的毯子替她蓋好,不忘記將多多也抱給她。一切準備就緒,他將圍裙胡亂地系上,“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br> 顧曉晨沒轍了,只好開始指揮,“你先淘米,米就在下面第二個柜子里?!?/br> 伍賀蓮果然打開了櫥柜,找到了盛有米的米桶。淘了米,聽旬著顧曉晨的話語煮飯。只是飯好煮,菜就難做了。 “阿賀,火調小點!” “快蓋鍋蓋,要燒起來了!” “放少許鹽和少許糖!阿賀,少許的意思不是一湯匙……” 這一頓飯,煮得黑糊糊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公寓里飄散了糊味,就連伍賀蓮自己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索性丟到一邊,沉聲說道,“出去吃!” “不要!”顧曉晨站起身來,攔住了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吃吃看!你快去盛啦!” 伍賀蓮一張酷臉沒有表情,僵了半晌沉默地轉身去盛菜。 顧曉晨收拾了餐桌,拿起桌上的臺歷放到一邊。只是忽然想到什么,她拿過一只筆勾起今天的日子。 紅色的圈圈,圍著數字“13”。 一月的十三號,阿賀第一次煮飯。 菜終于盛上了來了,兩人面對面而坐。伍賀蓮盯著那幾盤不像菜的菜,皺著眉頭繃著臉。反是顧曉晨吃得很開心,不忘記催促,“你怎么不吃?” “一定很難吃?!彼鲁鰩讉€字,拿起筷子扒了口飯。 “恩?!鳖檿猿恳矝]有安慰,很不給面子地點頭。 伍賀蓮瞥向她,恨恨地說道,“我都說了出去吃?!?/br> “你煮的不一樣?!鳖檿猿颗踔?,連眼底都是笑意,而他卻別扭地低下頭,不再應聲。 吃完飯,伍賀蓮抱著顧曉晨在沙發上看電視。一期節目錄制了有關生日的話題,顧曉晨扭頭問道,“阿賀,你幾月幾號生日?” “不告訴你?!?/br> “告訴我吧?!?/br> “不告訴你?!?/br> “告訴我嘛!” “不、告、訴、你!” “蓮~幾號呀?”她故意撒嬌地喊,伍賀蓮眉宇一挑,被她惹得癢癢的,“二月二十九號?!?/br> 顧曉晨一算,懊惱皺眉,四年一次的生日?那不是要明年? “提前過,我的生日禮物——你!”他抬手托起她的下顎,以吻封緘。 …… 歡愉過后,兩人沖了個澡而后擁抱在臥房的床上小休。 伍賀蓮抽了支煙,瞥了眼時間近十二點,這才起身穿上衣服準備離去。顧曉晨已經穿回睡衣,起身替他撫平西服襯衣的褶皺。她站在他的面前,細心的動作,安靜柔順乖巧。他有一瞬掙扎,也不知道是記起了什么,又或者是在抗拒什么。 顧曉晨抬頭望向他,卻見他神色凝重,兩道眉宇緊皺。她還以為他在擔心伍父,伸手輕撫他的眉心,第一次以命令的口氣說道,“不許皺眉頭?!?/br> 伍賀蓮的目光凝聚而起,將她緊鎖于眼底。他從西服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抓起她的手,放在了她的掌心。顧曉晨以為是什么,比如某件被他收回的東西??墒悄怯矊嵉挠|感卻否認了腦子里的猜想,低頭一瞧,是那把鑰匙。 銀申公寓的鑰匙,她曾經寄回給他。 “分手”這兩個字,恐怕是她最不愿意說的字眼。所以她寧愿窩在殼中,也不愿意探頭。 顧曉晨小心翼翼地握住鑰匙,失而復得的滋味讓她更加珍惜。 伍賀蓮正要離去,余玫那么巧從外邊回來了。她一身酒氣,醉熏熏的。瞧見伍賀蓮,第一次沒有叱喝,也沒有言語挑釁,只是瞥了他一眼,安靜地脫了高跟鞋,穿著絲襪踩著地板走向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 顧曉晨送伍賀蓮到玄關處,反手關了門。 余玫一向是大大咧咧的,看上去沒心沒肺,卻鮮少有這么沉悶的一面。顧曉晨知道她心里一定是藏了什么事,亦或是受了什么委屈。拿起拖鞋走向余玫,在她的腳邊放下,“玫玫,地上涼,穿上吧?!?/br> “還是你對我最好?!庇嗝蹬牧伺乃募绨?,聽話地穿了拖鞋??墒撬滞蝗环畔滤?,轉身折向酒柜拿了瓶酒走向沙發,一下跌坐而下。徑自拔了瓶蓋,不管不顧仰頭就喝。 顧曉晨急忙勸阻,拉住她不讓她繼續喝,“少喝點,傷身體?!?/br>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庇嗝挡[著漂亮的丹鳳眼,迷糊地望著顧曉晨,她的妝濃而艷,平時幾乎不卸妝,外人面前涂抹著厚厚的粉底,好像這樣就像是涂抹了一層保護霜,就可以不用在乎別人窺探的復雜目光。 顧曉晨坐在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玫玫,我給你放洗澡水,我們睡覺了好嗎?” “曉晨!”余玫忽然沙啞喊道,整個人倒了下來。她蜷縮在沙發上,將頭枕在顧曉晨的腿上。閉上眼睛,不知道是疲憊還是怎么了,喃喃說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我也知道他對我只是關愛。我也沒有很愛他,只是覺得……只是覺得他讓我很安心?!?/br> “今天是最后一次見面了,最后一次?!庇嗝嫡f著說著,那聲音卻有了泣意,“以后再也不會見了……” 一夜過后的余玫,又恢復了往日的豪爽,只是妝卻化得更加濃艷。 茫茫人海,一個人一輩子究竟會遇見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不會再見。 顧曉晨并不知道。 而那把鑰匙讓她忽然想起以前他的習慣,總是不斷地要她開門。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她悄悄點開icq,透過那小框框終于忍不住問那根rou骨頭,“為什么你總是不帶鑰匙?” rou骨頭半天沒應聲,許久才回了幾個字過來,“不喜歡開門?!?/br> 這是什么理由? 顧曉晨又打了幾個字,“為什么不喜歡開門?” “因為有你?!苯K于,在十分鐘后,框框里彈出那么一句話出來。 顧曉晨忽然之間有些明白,為什么他總是不愛帶鑰匙。原來,原來是一份期許以及守侯。就像以前小時候放學回家,天再黑,總知道有人在家里等著自己。只是她沒有料到,當天下班后,就有人請她喝咖啡。 顧曉晨走近轎車一瞧,車窗徐徐降下,才瞧清了她。 轎車里的婦人穿著婉約,卻是氣質高雅。頭發盤成發髻,戴著黑色的絲絨帽。 那是伍夫人紀岳華。 “顧小姐,有空喝杯咖啡嗎?!奔o岳華微笑說道。 就近的咖啡館,選了僻靜的一角而坐。上了兩杯咖啡,還沒說話,顧曉晨就接到了伍賀蓮的電話,告訴她有個臨時會議,要晚一些。顧曉晨只說好,將電話掛斷。 “他的電話?”紀岳華喝了口咖啡,淡淡問道。 顧曉晨也沒有隱瞞,于是點了頭。 “其實你很優秀,也很聰明。聽說你在大學里成績名列前茅,而且工作能力也很強?!奔o岳華找著話題,逐漸深入,簡單的一句話點明來意,“只是你也知道他的身份?!?/br> “你跟在蓮身邊這段日子,我也能明白。這筆錢給你,是我自己的一番心意。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也會需要的?!奔o岳華說著,從手包里取出一張支票,遞給了她,“老爺身體不好,受不了氣,你能讓蓮去見他嗎?” 顧曉晨一直沒有說話,安靜地聽她把話說完。她徐徐抬頭,只是將那張支票推到她面前,輕聲說道,“伍夫人,我不要錢。其實不用我說,他也會去見董事長,他們是父子,請您放心。伍夫人,我先走了?!?/br> 顧曉晨微笑起身,有禮地離去。 紀岳華望著那張支票,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對,動了動唇,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一月的天氣,真的開始冷了。 顧曉晨靜靜走在街上,想到曾經看過張愛鈴的小說: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與千萬年之中在時間無崖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好遇到了。 阿賀,我遇到了你,只是慶幸,沒有后悔。 …… 余玫打電話告訴顧曉晨,多多她抱去酒吧了。 自從那夜過后,余玫就更加喜歡和多多在一起。顧曉晨知道這只是寄托的轉移,失去了什么,總想找些別的代替,讓自己可以不用盲目地去想。哪怕那不是愛,可是相處久了,人都會有感情,再所難免。 余玫的性子,若是去安慰她,她會更加難過??桃馀阒韫浣?,她反而會笑話你。 有些傷,注定只能靠自己去慢慢恢復。 加上伍賀蓮有臨時會議,顧曉晨只好先自己找找吃飯的店。 天色漸黑,霓虹閃爍著燈光。 沿路瞧見一家特色粵菜的小館,生意興隆。透過玻璃櫥窗都可以瞧見店內滿座,顧曉晨覺得這家店生意不錯,想著味道也應該不錯。她不再多考慮,走進了這家店。服務員帶著她入座,兩人位的桌子,聚攏在一群人中間。 顧曉晨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給伍賀蓮,告訴她這家小館的地點。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伍賀蓮終于匆匆趕來。他的身上都帶著寒氣,一下走進小館,高大的身形修長挺拔,頓時惹人注目。他的目光冷冷掃過周遭,最終定在了某個位置。而顧曉晨朝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在這里。 伍賀蓮朝她走去,顧曉晨起身替他將外套脫下了,順便替他褶了襯衣袖子。 這似乎已經是默契,不管在哪里。 幾道菜是顧曉晨詢問了服務員店里的特色這才點的,人一到齊,菜就陸續開始上了。并沒有點太多,總共五道菜,吃不完就打包回去。他吃飯的時候,也總是沉默的,幾乎不會發出聲音。顧曉晨咽下口中的食物,忽然抬頭說道,“阿賀,董事長好些了嗎?” “恩?!蔽橘R蓮應了一聲,明顯不愿意多提。 其實關于伍繼宗的情況,顧曉晨時??梢詮难孕駯|的口中得知。聽說他平安無事,只是心境不大好。今天伍夫人請她喝咖啡,顧曉晨隱約猜到是因為什么,只是伍夫人這么一說,她就更加確信了。 顧曉晨替他夾了菜,又是說道,“去看看他吧?!?/br> 這幾天幾乎天天來她這里,白天又忙著公司的事情,他一定沒有去看過伍繼宗。 伍賀蓮慢條斯理地咀嚼著食物,并沒有說話。盛了一碗湯端到他面前,微笑說道,“別人都說,家有一老像有一寶。老人就像是孩子,讓著點就好了。我爸爸生病走得早,我都沒機會陪他哄他。他們都是爸爸,你就當滿足我的心愿,陪陪他吧?恩?” 伍賀蓮放下筷子,凝望了她半晌,幽幽說道,“不管你怎么做,他也不會接受你?!?/br> 顧曉晨輕輕握住他的手,大手的溫暖傳遞給她,“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遺憾。阿賀,爸爸和mama只有一個?!?/br> 這句話卻像是投入心湖的石子,讓伍賀蓮一瞬怔忪。 兩人互望了好久,伍賀蓮反握住她的手,吐出兩個字,“吃飯?!?/br> 走出小館,迎面而來的冷風肆瘧,這份寒意讓人忍不住哆嗦。香港很少有這么冷的天,記憶里的香港沒有下過雪。顧曉晨是喜歡雪的,但也只是在電視里見過,那種鋪滿了白雪的大地,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美得刺目。 伍賀蓮解開大衣的扣子,一下將她擁進懷里。顧曉晨微微恍惚,他卻用衣服裹住了她,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來,讓她忍不住微笑,抬頭問道,“阿賀,你說香港會不會下雪?” “不會?!蔽橘R蓮沉聲說道,客觀冷靜,“香港屬于亞熱帶氣候?!?/br> “哪天下雪就好了?!鳖檿猿苦f道,伍賀蓮垂眸瞥向她,只見她一雙大眼睛閃爍著期許。 在夜色中,他們迎著風漫步而行,走向未知的未來。 開車來到余玫的酒吧,伍賀蓮在門口松開顧曉晨的手,叮嚀道,“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br> 顧曉晨以為他要給家人打電話,點了點頭,自己走進酒吧。酒吧里人多,暖氣一下子擁來,她原本冰冷的臉龐頓時紅通通的。幾個服務生瞧見她,立刻笑著打招呼。顧曉晨微笑著回應,走向角落里而坐的余玫。 “多多,你媽咪來咯?!庇嗝敌χ暗?,把多多當成了寶寶。 顧曉晨走到她身邊坐下,連忙問道,“玫玫,吃飯了沒?” “當然吃了,jiejie我和伙計們一起吃的?!庇嗝的闷馃?,點了一支抽,“他人呢?” “外邊打電話?!鳖檿猿空f道。 余玫沉默了一會兒,盯著酒杯里融化的冰塊,也不知道是提醒,還是心疼感傷,只說了這么一句,“相愛沒那么簡單?!?/br> 來不及回神,這句話在顧曉晨心里盤旋凝固。 可是耳畔卻響起驚喜的呼喊聲,“天??!下雪了嗎?” 幾乎是在同時扭頭望去,只見玻璃窗外,飛雪飄揚,在黑夜里像是一點一點閃爍的光芒,宛如夏夜里的螢火蟲,美得讓人瞠目結舌。 有人蜂擁而出看雪了,叫嚷聲隱約傳來,“人工雪???誰搞的?” “誰管啊,就當是遲來的白色圣誕節??!” 顧曉晨和余玫走出酒吧,余玫環顧四周,只見對面大樓的四樓,幾臺造雪機正在造雪。而顧曉晨的目光卻被不遠處佇立的身影吸引,他站在那里,燈光打下昏黃的光芒,透下的光影,那張俊容略微模糊。 她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踏著白雪,在雪中走向那個冰冷的寂寞的美麗的他。 顧曉晨終于走到他面前站定,良久不言。 “下雪了?!彼f。 “恩?!?/br> “阿賀?!彼煅实睾?。 伍賀蓮靜默地望著她,只見她深呼吸一口氣,輕聲說道,“就算我們最后沒有在一起,我都很高興?!?/br> 我的冰雪之王,那么高興和你相遇。 如果,終有一天我們會分開。 我會把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當成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