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制保鏢_分節閱讀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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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冷的手掌滑過脖頸,安致遠打了個寒戰,揮手去格,卻被他掐得更緊,將字字句句,清晰而又冰冷地送入耳中:“倘若當初我挑中的保鏢不是蒼朗呢?另一個同樣強壯,同樣忠心的男人,韓光,徐飛,隨便叫什么名字都好,朝夕相處,你也一樣會愛上他。你所謂的愛,只不過是市場rou攤上剁好的排骨,無論拎哪一條回去,都能煲出味道相同的湯?!?/br> 他冷笑:“還不明白嗎,致遠?你并不是非他不可,你需要的只是一具正常的、健康的rou體,而提供它的,可以是蒼朗,可以是任何男人,也可以是我!” 安致遠耳中悶雷滾動般轟鳴著,這些字眼就包裹在雷聲中,像鋒利的閃電一樣根根刺進大腦、戳穿胸膛,攪得他頭骨破碎、心臟炸裂。他張開嘴,急促地呼吸,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空氣填入肺葉,只能徒然地抓住壓制他的手臂,在上面留下道道指痕。 “你……胡說……” 安致克猛地松手,致遠劇烈咳嗽起來,胸口怒濤般起伏。嗆出的淚水迷離了雙眼,他側身揪緊胸口的衣料,嘔心瀝血似的咳著。 致克微側著頭,仿佛欣賞湖面上一只垂死的天鵝般,欣賞他脖頸與脊背在苦痛掙扎中,拉伸出的優美弧度。 致遠咳了一陣,逐漸平復,緊閉雙眼躺在床上,眉間折疊出蕭悴的紋路,如同一個傷透了心的人,用嘶啞微弱的聲音說:“為何要這樣對我,致克……” “怎樣對你,軟禁,逼迫,羞辱?”致克微笑,“這樣就受不了,那接下來的事,你又該如何承受?” 他直起身子,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衫上的紐扣,一顆一顆,緩慢而充滿震懾意味。 致遠睜大了眼睛,似乎弄不清他在做什么,短暫的大腦空白后,他無法置信地叫道:“致克,你瘋了?!” “不,從十年前開始,我就一直很清醒,只是你不知道?!卑仓驴藢⒆詈笠患挛锶釉诘匕迳?,年輕赤裸的身軀帶著股戾氣迫近,指腹摩擦著他微微泛青的眼圈,“你從不知道。這雙漂亮干凈的眼睛,只看見你自己想見的東西,一慣如此?!?/br> 致遠一把抓住他戲謔的手指,“致克,冷靜點,就算你現在一肚子火,也別用這種方式折騰我!穿上衣服,我們好好談談?!?/br> “你當這只是個惡劣的玩笑?”安致克挑起眉,左手一轉,將致遠的手腕叼在掌中,按在自己裸露的皮膚,一路下滑,“看著,看我的身體,胸膛,腹肌,腰身,大腿……在健身房專門練過的,形狀很不錯,是吧,怎么樣,喜歡嗎?” 致遠的手在被迫觸碰到一處火熱堅硬、微微彈跳的部位后,雷擊般全身一震,皮膚上寒栗盡出。他猛然掙扎起來,用肘關節奮力狠擊,像一只困于樊籠的傷獸,在死亡的威脅前齜牙揮爪,以命相搏。 致克冷不防,腹部挨了兩下,疼得太陽xue抽絲發麻。但很快的,他用強健身軀與搏斗技巧壓倒性地控制住局面,動作粗暴地撕扯開對方的腰帶和礙事的褲子。 致遠只覺下身一涼,陡然暴露于空氣中,一種死灰般白的冰冷,從那雙無知無覺的腿倒灌上來,將他全身凍結。 他望著近在咫尺、陰霾如墨空的眼神,被絕望的顫抖與徹骨的恥辱淹沒。 “致克,你怎么能這樣……我是你哥??!我是你親哥??!” 他的弟弟盯著那雙即將沉入黑暗的邃藍瞳孔,愉快地笑起來:“你知道嗎,我們家有個小秘密,老爺子以為我不知道,而我后來知道了,卻更要讓老爺子以為我不知道。這么做很難,每天我都如履薄冰,在心底最深處揣著藏著,最后我成功了,老爺子到死都沒察覺。你想聽聽這個秘密嗎?” 致克向前伏身,將致遠的雙腿分到最大,壓在身體兩側,在他耳邊呢喃道:“這個秘密就是,你是安家的人,而我不是?!?/br> 致遠錯愕:“你說……什么?” “現在你明白了吧,為什么老爺子一定要逼你留下子嗣,因為對他來說,我只是個過渡品,就像搭在大樓外的腳手架,建成即拆?!敝驴说偷偷匦?,那笑聲卻似從痙攣的氣管里擠出一樣喑澀,“可惜,雀巢終被鳩占,估計老爺子在地下也死不瞑目。也好,就讓他睜著眼欣賞這一幕,算是我對他最后的孝敬?!?/br> 他摁住致遠劇烈掙扎的肩膀,然后將抵在他后xue上一觸即發的欲望,以擯棄了一切溫情的、毀滅式的姿態,刺進另一個男人的身體與靈魂。 這分明是場酷刑,于深淵中只見絕望,直至痛苦堆積為麻木,漫長消失了時間的概念。 慘白的天花板在安致遠眼中晃動、碎裂,紛紛紜紜地灑落下來,像下了冬日里最凄厲的一場雪。他恍惚感覺自己埋進白茫茫的雪堆,撕裂的疼痛逐漸遠去淡去,最后連血rou骨骸也離他而去。 好累……我該休息了。他模糊地想,任由沉重酸澀的眼皮覆蓋了全世界。 安致克在激烈的節奏中,爆發出一個到達頂峰的震顫,喘息著,享受從快感高潮慢慢飄落的余韻。 他吐出口長氣,趴在另一個男人光潔的背上,忍不住用臉頰蹭了蹭對方頸后黑綢般軟滑的發絲。 一種異常濕冷的觸覺將他從性事后的迷醉中拉扯出來。他神色乍變,翻過致遠俯臥的身體。 致遠已休克,呼吸微弱到幾不可聞,那張雋麗如藝術品的臉,此時呈現出全無生氣的青灰色,連同周圍的床單,被冷汗徹底打濕。 致克怔住,想起他方才的氣促與干嘔——那些被他當作強暴下的心理反應而無視,一絲不祥的陰影掠過心底。 他皺眉,低頭貼上致遠的胸口,感覺劇烈的心臟搏動,如同急速拍打巖壁的海浪,一波波在胸腔里噴涌,竟有種即將破體而出的錯覺。 “——醫生!”他猛地一聲厲喝,從床上跳起來,用力敲打墻面上的呼叫器,“來人,叫李醫生過來!用最快的速度!” “心跳正常,血壓也回升了?!笨粗O護屏上逐漸穩定下來的數據,醫生長舒口氣,摘下有些汗濕的口罩,回頭見他的老板披著睡袍,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眼神陰鷙得令他腳底生風。 “這就是你說的,‘很常見’、‘一般沒什么問題’的心律失常?”安致克按捺住胸口的躁怒,冷冷地說。 醫生斟酌著回答:“我是說,只要避免過度疲勞緊張或精神刺激,一般是沒什么問題……” 安致克抓起手邊的煙灰缸朝他砸去,“刺激個屁!不就做個愛,以前他怎么就沒暈在女人身上?” 醫生險險躲過,一邊擦汗,一邊在心底發牢sao:因為以前你沒變態到近親相jian,而那些女人也沒暴力到把他弄得渾身都是軟組織損傷! 安致克努力平息怒火,又掏出根煙,“少給我含糊其辭,說實話,情況到底如何?” 醫生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有些麻煩。心動過速本沒太大問題,但若頻繁發作,或發作持續超過24小時,引發心力衰竭,可能會有……生命危險?!?/br> 指間香煙折成兩段,安致克眉頭微皺,撩起眼皮瞪他:“李東明,你在跟我玩什么危言聳聽?” 醫生立馬轉了風向:“我只是說可能,啊,可能。反正就是多休息,少刺激,年輕人嘛,身體恢復力還是很強的。不過,性生活方面最好能盡量溫和,有些難度太高的花樣就不要勉強了……” 安致克又抓起個茶杯扔過去:“閉嘴!” 不知何處透來的昏黃燈光,將酒窖切割得半明半昧。少年青澀而挺秀的肢體,在支離的光線中起伏,最終隨呻吟與喘息聲一同隱沒于幽暗中。 “Eve……”他撫摸著女人雪色肌膚,迷戀地凝視她極光女神一般絢麗的容顏。 “要叫姨?!彼贾碌穆暰€說。 “別老把我當小孩子!”他不滿地抗議,緊抱住她:“Eve,你走得太久了?!?/br> 她輕笑:“怎么,后悔瞞著你父親,偷偷助我回國?” “不!我只是……很想你,怕你一去,再不回來?!?/br> 她沉默,而后用一種幽怨而詭異的語氣,感嘆道:“你看看我?!?/br> 他指下一空,只覺冷硬如死,抬頭見枯槁的頭骨,黑的眼窩中還殘留著泥土與蛆蟲的痕跡,上下牙關開開闔闔道:“我這個樣子,還怎么回得來呢?” 安致克一聲喊叫,彈坐起來,汗流浹背。 他驚魂未定地喘氣,平復著鼓噪的脈搏。月夜的微光從窗簾縫隙透入,為房間披上一件蒼白溫柔的尸衣。 致克驀地掀起被子,匆匆奪門而出。 致遠躺在雪白床單中,監護屏的藍光灑在他臉龐,岑寂而絕美,宛如冰封的海之精靈。 致克撲到床邊,抓住他的手,溫熱的觸感令他的胸口緊縮后驟然展平,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抽痛。 他不堪重負似的慢慢俯身,將臉埋進鬢發散落的枕旁,用連自己也聽不見的聲音,喃喃道:“不準走……” 致遠被緊握住的手指動了動,睫毛輕顫,似乎即將醒來。 致克如夢初醒地猛然松手,后退幾步,跌坐進沙發椅,條件反射似的架起腿,手指交叉放在膝蓋,轉眼恢復成日間好整以暇、從容譏誚的姿態。 致遠幽然轉醒,睜眼見旁邊一個熟悉的身影,朦朧地笑了笑:“致克,你怎么在——”話音未盡,思緒陡然清明,神色僵冷地閉目側過頭去。 致克心血一涼,哂笑道:“怎么,不想見我?還是不想面對被你親愛的弟弟強暴的現實?” 致遠咬牙:“致克,別逼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