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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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鸞又好氣又好笑,陸謹似乎對之前她和林紹晟的關系有些誤解,她這輩子真的和那個男人一點關系也沒有,可想到陸謹這么做都是因為在乎自己,她頓時就不氣了。 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也愛吃醋。 朱鸞忍不住掀了下嘴唇,伸手握住他的手:“我之所以生氣,并非是對林紹晟有什么想法,而是此人實在欺人太甚,他將豫王妃當成是我?!?/br> 接著,她就將豫王妃穿紅衣,貼花鈿之事告訴陸謹。 陸謹聽了,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眼眸中透著一股子森寒之色。 朱鸞如今是他的妻子,可林紹晟居然對她還有這種念頭,他不僅是在侮辱朱鸞,還在打他陸謹的臉。 這口氣沒有人能咽的下去。 可陸謹不會在朱鸞面前擺臉色,他將心里的火氣壓下去,握住朱鸞的手,柔聲道:“鸞兒,這口氣為夫一定會幫你出的?!?/br> 從朱鸞房間離開后,陸謹去了一趟西院,?;〔辉?,他便叫了其他功夫絕佳的暗衛,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 是夜,暗衛潛入定北侯府,原本是帶著刺殺的任務去的,然而林紹晟并不在府上,暗衛卻在林紹晟的書房里,意外發現許多畫像,都是朱鸞的,他將其中一幅取下來,本來還想尋點其他有價值的東西,卻發現書房里什么機密都沒有。 于是,他將剩下的畫全部付之一炬。 是夜,定北侯府書房著火,火借風勢,越燒越大,直將半個侯府都燒了。 暗衛帶著那一幅畫回來給陸謹復命。 陸謹在書房內將畫卷緩緩展開,只見上面畫著一個姿容絕色的女子,身穿紅衣,騎在白馬上,回眸一笑,眉心的花鈿襯托的她格外嫵媚妖嬈。 這個是他的妻子,林紹晟私藏他妻子的畫像,簡直可恨至極。 他抬手將畫卷放入火中燒了。 敢如此褻瀆他的妻子,他和林紹晟之間不死不休。 朱鸞是第二天才知道定北侯府被燒了大半的事情,聯想起昨日陸謹說要給她出氣,心里一咯噔,這事情莫非是陸謹做的? 用晚膳的時候,他問了陸謹,陸謹神色淡定道:“是我?!?/br> 原本還不是燒定北侯府那么簡單,他就該殺了那個人。 他沒有將林紹晟將她的畫像掛滿書房的事情告訴她。 林紹晟知道此事必然和陸謹有關,可他卻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能能證明,定北侯府戒備森嚴,陸謹的人卻能在府上出入自如,可見他背后那些人是有多么厲害。 這一日,林紹晟和蘇湘容在京中別院里私會,蘇湘容聽說侯府著火之后,主動約他出來的。 在事前,蘇湘容點了香,聞到那股味道,林紹晟就情難自抑,將她當做了朱鸞壓在身下,狠狠的要了一番。 事后,林紹晟才清醒過來,知道蘇湘容點了香后,罵她下賤,可蘇湘容不在意,豫王給不了她的快活,林紹晟全給她了。 她摟住男人道:“我知道你恨陸謹,如今我倒是有個法子來對付他?!?/br> 林紹晟臉色緩和了一些,蘇湘容便將自己的計劃說給他聽,林紹晟并沒有反對。 魏國公世子死后,白欣苒為夫君守孝三個月,國公夫人看她不順眼,找個由頭將她給休掉了。 白欣苒被趕出去,回到白家,又遭到哥哥嫂嫂的嫌棄,要將她賣給六十多歲的官員做小妾。 白欣苒受不得這等屈辱,只得從家中逃出來,落魄街頭后,是豫王妃將她收留,并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那日陸謹奉旨前往城西去辦一樁殺人案,途徑玉安巷中,見幾個地痞流氓在調戲一位白衣女子,他既然是父母官,那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讓手底下的官差們將人救了。 這才發現這個人居然是白欣苒。 陸謹例行公事讓手下的人送白欣苒回府,可白欣苒卻不肯回去,并說家里人要將她賣給光祿大夫劉禹做小妾。 可這些都不是陸謹該管的事情,然而,白欣苒卻拿當年白家祖父救過陸家祖父一事拿來相挾,畢竟陸家欠了白家一條人命,兩家婚約沒成,這救命之恩自然還沒報。 白欣苒鼓起勇氣說完這番話,瞪著陸謹回復她。 可陸謹卻是勾唇冷笑道:“白姑娘,當初陸家與白家結下婚約,就是為了報恩,可后來你們白家主動退婚,自此和陸家斷了往來,兩家便再無瓜葛,恩怨盡了,如今你卻說我們陸家欠你的,是何道理?即便真的欠本官也是欠你們白家的,并不是欠你白姑娘的?!?/br> 白欣苒被他說的羞愧難當,掩面倉皇逃走。 得知白欣苒被陸謹當場拒絕,蘇湘容當著她的面諷刺了一句:“沒用?!?/br> 白欣苒神色凄然,咬咬牙,卻什么也不敢說出口。 不過陸謹這一關難過,他們也并不是想不到其他法子了。 蘇湘容很快就有了另外的主意,白欣苒和陸二偶遇,陸二被她那副美貌柔弱的姿色所迷,悄悄的將她帶回了陸家,安置在自己院子里,輕易不讓她出去。 可白欣苒這回是沖著陸謹來的,自然不會那么安分,她開始偷偷打聽著陸謹的事情。 朱鸞次日就知道陸諺從外頭帶了一個姑娘回來,秦氏這幾日剛好回了娘家,何氏又不管他,倒是沒什么人在意這件事情。 朱鸞聽八卦一樣聽蘇仁講那姑娘的事情:“聽說那女子一身白衣,容貌生的很是柔艷,讓人看一眼便有種我見猶憐之感?!?/br> 朱鸞聽著怎么感覺這女子與白欣苒有些相似,上回陸謹將在玉安巷里的事情告訴她了,她知道白欣苒被休了之后,居然又開始打陸家的主意。 莫非…… 朱鸞的心猛地一跳,對陸二帶回來的女子竟然生出幾分好奇來了。 決定去陸府一探究竟。 第91章 爬床 白欣苒在陸府待了幾日, 已經將府上都熟悉了一遍,她知道陸謹獨自住在西院。 雖說與朱鸞成親了許久,但陸謹大部分時間還待在西院, 可見陸謹對朱鸞也并非十分寵愛。 想到這點, 白欣苒就覺得自己很有機會。 她特地模仿了朱鸞的妝容, 換上一身紅衣,在暮色四合之時, 在陸諺的幫助下, 偷偷潛入西院。 可她所做的一切,都落在西院暗衛們的眼中。 陸謹回來后,暗衛便如實將情況告訴陸謹。 陸謹聽罷皺眉,見正屋的燈已經亮起來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倒影在窗上,初看之下與朱鸞有幾分相似, 可仔細一看,又很是不同, 這女子的身高比朱鸞矮了半截。 陸謹沉了沉臉, 他推開正屋的房門大步走進去, 女人正坐在他與朱鸞睡的床榻上。 看清對方的面容之后, 眼底偷著幾分厭惡之色。 陸謹一個箭步沖上去, 沉聲道:“誰允你坐床上?” 男人的冰涼的語氣將白欣苒嚇了一跳, 她素來矜持,這樣出格的事情還是頭一次做,可這次她也是豁出去了, 就是希望能讓陸謹明白自己的心意,順便還給自己換了一條生路。 否則她就要嫁給六十多位的老頭為妾,比起那個,勾搭上陸謹即便成為他的外室和小妾則成了不錯的選擇。 可她沒想到,陸謹對她說話竟然如此冷淡。 這瞬間,白欣苒滿肚子的話竟然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她咬了咬牙,想著自己都來這里了,本來就是抱著背水一戰的決心,如果不能打動陸謹,那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白欣苒眸中含淚,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她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站起身來,她臉色發白的看著陸謹,臉上露出無限委屈之色:“陸大人,若非走投無路,妾身也不會來找你,求您收留妾吧?!?/br> 白欣苒這樣放低姿態,不僅沒有得到陸謹的同情,反而讓陸謹心中的厭惡更勝。 他擰著眉道:“白姑娘,本官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本官叫人將你攆出去?” 白欣苒一聽他這是要趕走她,頓時就慌了神,她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忽然伸出手猛地將陸謹抱住,身子貼在他的懷中,她蒼白的嘴唇輕輕顫抖:“陸大人,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妾愿留在您身邊為奴為婢?!?/br> 外頭已經天黑了,一行宮人手里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后面朱鸞疾步前行,蘇仁在一旁一個勁的勸道:“殿下,您慢著點走,別摔到了?!?/br> 蘇仁聽到小道消息,說白欣苒入了西院,趕緊將消息告訴朱鸞,不曾想朱鸞連飯都吃不下,急匆匆的趕過來了,早知道會這樣,他當初就不應該逞口舌之快。 朱鸞語氣冰冷道:“本宮若是再慢著點,說不定那賤人就爬了駙馬爺的床!” 她真沒想到白欣苒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居然連公主的男人都敢勾搭,她是不想活了嗎? 也罷,今日她就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想要怎么勾搭陸謹! 朱鸞走入西院時,沒有任何人敢攔著她,朱鸞瞧見正屋內亮著燈火,兩個人相互依偎的畫面落入眼中。 朱鸞只感覺一陣刺痛,她提著裙子,幾乎是小跑走上去,推開房門沖進去。 不偏不巧的看到陸謹和白欣苒在床榻邊上摟在一起,在她進去之時,陸謹猛地將白欣苒推開。 白欣苒踉蹌了幾下,跌坐在地上。 陸謹回頭一看,簾子被人從外面打起來了,朱鸞正站在簾子外面,沉著小臉看著他二人。 陸謹沒想到她來的這么快,這一切就好像設計好了的一樣,陸謹生怕她會誤會,趕緊解釋道:“鸞兒,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剛才白欣苒抱著自己,說了那句話之后,陸謹剛要將她推開,朱鸞便進來了。 事情太巧合了。 朱鸞臉色發白,雙手收緊,尖尖的指甲掐入rou中也渾然不覺。 這一刻,她的腦海里都是懵的,她一直都很相信陸謹,她信他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他說對白欣苒沒有感情,他說不會背叛她,這些,她都信。 可現在兩人被她捉了個現行,朱鸞只感覺之前自己所相信的那些,實在是太可笑了。 她的目光落在被推倒在地上的白欣苒身上,那白欣苒咬著唇,眼中含淚,哭著哀求她道:“公主殿下,妾并非橫刀奪愛,只是對陸大人情難自禁,求殿下讓妾留在陸大人身邊吧?!?/br> 朱鸞冷笑一聲,剛才的事情讓她沖昏了頭腦,可如今她卻馬上冷靜下來。 且不說她看到的是真是假,她堂堂公主,有人居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搶她的男人,也太沒將她放在眼里了。 她朱鸞可不是個吃齋念佛慈悲隱忍的性子,有人欺負她,她就會加償還回去。 朱鸞道:“白姑娘,想必你對本宮的為人還不大了解,才會敢如此說話,駙馬爺是本宮的男人,豈有跟別的女人共享的道理,你喪夫不過三月,便偷偷來爬其他男人的床,和yin娃蕩婦有什么區別,不管是陸府還是公主府,都容不下你這等傷風敗俗之人?!?/br> 朱鸞朝白芷使了個眼色道:“白芷姑姑,將白姑娘趕出去,永遠不得再入陸府!” 白芷應了聲“是”,招呼兩個粗實婆子上來,將白欣苒從地上拖起來,白欣苒猶自不死心的看著陸謹,她驚慌的張了張嘴道:“陸大人,陸大人,救我……” 陸謹沒有理會她,將腦袋別開,甚至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白欣苒面如死灰的被拖下去了,她明知道沒有任何希望,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試一試,原因只是對他不死心而已。 可她太高估了自己,也太高估了陸謹的同情心,這個男人和傳言中的一樣,冷漠不近人情,她根本打動不了他。 她沒想到自己會失敗的這么徹底,被趕出了陸家,她以后還能怎么樣呢,只有去死了。 等白欣苒被拖走,陸謹這才急急的走向朱鸞,可朱鸞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