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黑化是病得治、穿成年代文的六嫂、生死直播[快穿]、深情男配偏愛神展開[快穿]、大宋官方出版社、[綜恐]一心向善[QIAN]、咸魚她被迫躺紅了、春日旖旎、鬼夫纏人:我有第三只眼、夫人她表里不一
朱鸞的皮相和骨像都是極好的,一般人不施脂粉,總會顯得有幾分素淡,可這對朱鸞來說卻不存在,她五官天然精致,恰仿佛是被畫筆描畫過一般,黛眉聯娟,朱唇若丹,雙頰泛粉,如帶桃花。 天生的美人骨,美人臉。 蘇湘容壓了壓內心的酸意,臉上展露笑容,她屈膝行禮:“臣女給公主請安?!?/br> 若是以往朱鸞定然會趕緊上前去扶她,這次朱鸞卻生生受了她的禮。 朱鸞隔著幾步距離,站在她眼前,疏離的笑道:“湘容jiejie,快起身吧?!?/br> 蘇湘容已經感覺到了朱鸞對她沒以前親近了,一個人一夜之間怎么就變了,她內心驚疑,臉色卻很自然,她試探道:“公主對臣女可是有什么看法?” 朱鸞察覺到她的意圖,目光一偏,唇角勾著點嫵媚的笑意道:“你與本宮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本宮怎會對你有看法?!?/br> 蘇湘容知她是句客套話,若是真沒有她該上前來拉她的手,將臉蹭到她的頰邊,跟她親熱打小她的疑慮,可朱鸞沒有這么做,說明她與她生分了。 蘇湘容心中發堵,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半分破綻:“那是臣女多慮了?!?/br> 朱鸞進入園子,看到夭夭桃花,就像粉色的云霞一樣,連綿成片,起伏如花海,一條清溪貫穿整個桃園,清風一吹,桃花便如粉雨般繽紛下落,桃花流水,茅屋炊煙,別有一番情趣。 花園里,衣香鬢影,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貴婦貴女們。 朱鸞在桃花林里穿梭,眾人見了她,先是驚嘆,跟著便下拜,朱鸞淡淡應了,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還沒走幾步。 迎面看到一個身穿蔥黃衣裙的婀娜少女,少女儀態端方,生的溫婉柔秀,她走到跟前,給朱鸞行禮,朱鸞上前一把扶住,頰邊露出淺淺笑靨:“晴暖,你知我是不喜歡禮數的,怎么還如此多禮?!?/br> 蘇湘容聞言,臉色微白,朱鸞的區別對待,顯然易見,季晴暖在朱鸞心中的地位遠高于自己。 她掐了掐掌心,沒關系,只要能抓住太子就好。 蘇湘容丟下一句:“兩位先聊,我出去接客?!钡脑?,就匆匆離去了。 朱鸞與季晴暖攜手同行,穿梭在桃花樹之間,真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 季晴暖忍不住感慨道:“長公主這處“夢里桃源”真是別有洞天?!?/br> 朱鸞微微一笑:“可不是么?!?/br> 長公主為了建造“夢里桃源”可是耗費巨資,而這些錢太半是崇安帝的國庫里拿出來的。 不多時,兩人走到了園子中間,一架拱橋跨在溪上,隔著一排花樹和溪流,兩人聽到男子的聲音,朱鸞這才意識到,對面是接待男客的地方。 朱鸞正要拉著季晴暖回頭,一個穿著藏藍直身,頭戴金冠的男人出現在橋對面,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唇紅齒白的白衣少年,那少年格外的清瘦,皮膚雪白,眉眼間帶著幾分女兒的嬌態,男人朝著季晴暖微微一笑,隨后抬雙手作揖。 季晴暖回視一笑,臉上露出一抹羞澀。 男人的目光再轉向朱鸞,他從前只遠遠的瞧見過朱鸞,并未看清楚容貌,現下見了朱鸞,還以為是哪家的閨秀。 竟然生的這般瑰姿艷色,還以為是誤入桃林仙人呢。 之前覺得季晴暖也是個美人,可和同此女一比,瞬間便黯淡了不少。 若是如斯美人,狎弄起來也頗有情趣。 朱鸞見男人的目光盯著自己看了許久,忍不住蹙了蹙眉,心生不悅,拉著季晴暖快速的走了。 走了一段距離后,朱鸞才放開她,季晴暖見她不悅,擔憂道:“鸞兒,你怎么了?” 朱鸞好不容才將男人看她的那種惡心眼神給忘掉,情緒往下按,臉色微緩道:“晴暖,此人可是定國公世子?” 她上輩子見過此人,還有些印象。 季晴暖不知她是怎么猜出來的,知覺告訴她,朱鸞并不喜歡定國公世子,她輕輕的點頭。 看季晴暖剛才的反應,她對定國公世子蘇明哲并不討厭,朱鸞內心一陣不安:“晴暖,你們可已經定親了?” 季晴暖”嗯“了一聲,有些嬌羞的低下頭去,隨后帶著歉意道:“鸞兒,婚事是昨日爹和母親定下的,我打算今日過來同你說的?!币驗橹爸禧[囑咐過她,若是論及親事,讓季晴暖無論如何都要寫信告知她。 父母之命,根本就問她的意見,好在這個定國公世子長相和品性也不差,她也就默許了。 朱鸞見她雙頰泛粉,面帶春色,便知道季晴暖對此人動了心,所以她沒有反抗這樁婚事。 朱鸞的臉色沉了沉,她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季晴暖上輩子被這個混賬害的那么慘,這輩子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重演。 那蘇明哲是個不折不扣的衣冠禽獸,人前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想來季晴暖已經被此人給蒙蔽了,現在不管她說什么都不會聽,也罷,等她找到機會再對付這混蛋,這輩子就算是搶親,也不能讓她再嫁過去。 而且安定侯府一直是支持太子的,后來季晴暖嫁給定國公世子之后,安定侯府就倒向了長公主這邊,也就是和豫王一個陣營,所以這樁婚事不僅關系到季晴暖,也關系到太子。 朱鸞將語氣放輕松道:“晴暖 ,沒事,如今你也是剛認識這定國公世子,先別急著定婚期,等將此人的品性了解清楚再不遲?!?/br> 季晴暖點點頭。 隔著一條溪流,接待男客桃花林里,也是十分熱鬧,公主府的春宴,將闔京城的青年才俊都請來了。 接客的是長公主身邊最寵愛的男人,仲玉。 仲玉剛請進一個客人,就見到一個身穿天青色直身,頭戴青玉冠,面如冠玉,五官如雕如琢,風神秀異的男人朝這邊走來。 仲玉容貌也很出眾,面皮白凈,姿容秀美,一副風流斯文之態,在長公主諸多男寵當中,是最為出眾的一個,但和陸謹一比,卻被襯得黯淡了些。 仲玉眸光微冷,朝陸謹拱手作揖,語氣卻帶著一絲嘲諷:“今日不知什么風把陸大人給吹過來了?” 陸謹根本不認識他,冷聲道:“長公主邀請本官,本官自然要來,卻不知她府上的家奴這般無禮?!?/br> “家奴”兩個字讓仲玉神色一僵,他雖然是長公主府上的管事,卻也是一介白身,身無官職,陸謹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他臉色發白,卻不敢發作。 陸謹沒有再理他,大步走入園子。 迎面遇上太子,太子一身杏黃色四爪龍袍,頭戴金冠,容貌俊秀。 因陸謹在文淵閣給太子講課,名義上是太子的老師,太子拱手行師禮,言語中也頗為驚訝道:“往年的春宴太傅從未參加,為何今日卻有這份心情了?” 太子語氣沉穩,舉手投足之間有股從容的氣度,他雖跟陸謹打招呼,神色卻沒有過分熱情,總是保持一個度。 陸謹看著太子這張白皙俊美的臉,微笑之時,倒是和一個人有幾分相似,他平日里對太子很冷淡,此番卻愿意多說一句:“今日春光不錯,一時興起?!?/br> 太子點點頭,他對陸謹雖有敬仰之心,卻沒感表露,不然朝中又有人要彈劾他私交近臣,兩人這般打了招呼之后,便各走各的。 入席后,太子獨坐一桌,太子并不受寵,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還不如豫王,他坐下之后,前來他跟前獻殷勤的人少之又少,倒是豫王,身邊圍了一群年輕的男子,談天說地的,好不熱鬧。 太子渾然沒有放在心上,靜坐飲酒。 陸謹不動聲色的瞥了太子一眼,見他性子沒有半點浮躁,頗有城府,反觀豫王,浮躁得很,生怕別人不知他如今有多么受寵。 兩人在陸謹心中的印象,高下立見。 人到齊之后,筵席就開始了。 朱鸞這邊,長公主打扮的格外華麗,一身海棠紅妝花錦繡金鳳宮裝,裙擺迤邐在地,頭上戴著金鳳花冠,妝容艷麗,款款走入席中,由身邊的丫鬟攙扶著在首席上坐下,眾人起身給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的目光落在朱鸞身上,她嘴角噙著笑意:“鸞兒,這次的春宴,本宮準備了許多你喜愛吃的東西,你可要盡興啊?!?/br> 朱鸞垂下眸子掩住那一絲深意,她上回分明把長公主已經得罪了,長公主卻還對她如此熱情,說明她對太子勢在必得,一心想要替蘇湘容籠絡好她這位小姑子。 想到這里,朱鸞內心一沉,臉上卻掛著純粹無邪的笑意:“鸞兒多謝姑母?!?/br>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今日在春宴上看到太傅,感覺很榮幸 朱鸞:好羨慕太子哥哥ing 寶寶們,給作者留個言吧?。。?! 第15章 相遇 筵席開始,酒過三巡,定國公夫人便提議作詩彈琴以助酒興,長公主本就是喜歡熱鬧之人,她自然欣然應允。 朱鸞的目光瞥向定國公夫人,只見那婦人一臉諂媚之態,沒錯,這位定國公夫人便是季晴暖未來的婆母,定國公夫人一直都是長公主最忠實的擁躉。 定國公掌管京城鹽都司也是長公主一手提拔上去去的,有了長公主府的庇佑,定國公中飽私囊,借著職務之便,不知搜刮了多少油水。 定國公夫人的目光落在翰林學士之女裴飲春的身上,她笑道:“久聞裴姑娘琴藝精湛,不知今日妾身和長公主可有幸聽姑娘彈奏一曲?” 裴飲春落落大方的起身行禮道:“那小女就獻丑了?!?/br> 朱鸞端起茶,低啜了一口,往年這種機會都是留給蘇湘容的,今年長公主卻讓定國公夫人拋給了裴飲春,真是讓人費解。 裴飲春奏的的一首《桃花流水》。 琴音一響,席面便安靜下來。 裴飲春奏琴之時,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在她身上,沒人發現蘇湘容忽然不見了。 不過朱鸞一直讓浮碧盯著她,她剛走,浮碧就低頭告訴她。 朱鸞留了個心眼,只等著蘇仁那邊傳來消息。 那邊的男客們也聽到桃林那邊傳來的琴音。 有人驚嘆道:“這琴音妙絕,仲先生,你以為如何?” 說話的,正是定國公世子蘇明哲。 書童見他夸贊其他女子,小嘴微微一撅。 仲玉笑而不語,而是轉過頭問太子:“殿下,以為這琴音如何?” 太子精通音律,自然聽得出這琴音極妙,知道奏琴之人必定是哪家貴女,但他在外人面前向來不會表露心思,只略點頭道:“還行?!?/br> 仲玉臉上的笑容不變,他朝太子舉杯道:“草民敬殿下一杯?!?/br> 說罷,仰頭將一杯酒喝下,太子對仲玉并無好感,但即便再不喜,他面上也會配合的將酒喝完。 仲玉將太子一杯已盡,偏頭朝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道:“去給太子殿下倒酒?!?/br> 小廝上前,倒酒的時候,卻失手將酒水撒了出來,打濕了太子的衣裳。 小廝嚇得驚慌失措,猛地跪在地上求饒,太子見他這樣瑟瑟發抖的樣子,倒也不忍心責怪了,仲玉卻有些過意不去,忙從首席上走下來,給太子致歉,跟著又道:“客房里有干凈的衣裳,讓下人帶太子殿下去換身衣裳吧?!?/br> 太子想一想,也沒什么不好,于是便點頭答應了。 適才小廝給太子倒酒的動作,陸謹都看在眼里,對方分明是故意的。 這一切分明是安排好的,長公主為何要這么做? 府上的下人領著太子過去了。 陸謹不動聲色的離席,仲玉明明看到了他走開了,但陸謹不合群是眾所周知之事,他也沒在意。 仲玉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那邊豫王喝酒喝多了,他也只簡單交待讓小廝扶著豫王去客房歇息,也沒有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