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后不賢_分節閱讀_117
吳歌更是捂著脖子,跪在地上抽噎著,“臣女不敢有意欺瞞陛下,昨夜里突然發疹,臣女當真以為只是蚊蟲叮咬,不知是…” 分明方才已經要接過玉牌,可旦夕之間,什么都沒有了! 皇上顯然對她有意隱瞞十分不悅,面色冷下來,良久,才道,“你好生歸家休養去吧,念在你父親忠耿有功,此事朕不予追究了?!?/br> 吳歌連聲道,“謝陛下開恩!” 但下一句,卻是他意興闌珊一句,“吳家女兒,賜花?!?/br> 即是萬般不甘心,但吳歌仍是哭啼著下了殿去,外面沈楚嫣等人驚訝于她的失態,吳歌只是一語不發,跑出了正陽宮。 懿太后氣的渾身發抖,歸根到底,又是陳婠興風作浪,好好的一場選秀,鬧得雞犬不寧。 “朕看乏了眼,后面的等到后晌再選吧?!被噬纤坪醣粎歉杪溥x一事頗有意見,情緒不高。 選秀中斷,婉貴妃、懿太后等人從后門出了殿。 艷陽下,方走出沒多遠,就見寧春腳步匆忙地從慈寧宮的方向跑來。 一咕嚕跪在地上,眼風往懿太后身上掃了掃,“慈寧宮出事了,陛下…陛下您快去瞧瞧吧?!?/br> 懿太后心下一怔,有些迷惘,難不成是容琳出了事? 當真是多事之秋,一刻也不容閑著。 來到慈寧宮時,沒有見到容琳,卻是岫玉面色慘白地立在殿門外。 封禛目光冷冷一掃,“出了何事?” 岫玉顫巍巍端起一件衣服,道,“奴婢方才見容琳姑姑久去未歸,便來宮中替婉貴妃娘娘尋發釵,豈料在內室案臺下,發現了此物…” 封禛上前,隨手一掀,將鮮紅的衣袍抖開來。 而隨著衣袍緩緩展開,上面明黃的紋路徐徐現出。 在場所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懿太后身形猛然一晃,被宮女扶住。 明黃色金龍栩栩如生,繡紋精致似活物,尤其是一雙烏靈靈的雙目,一瞬不瞬地射過來。 皇上的臉色驟變,“母后,這該如何向朕解釋?” 慈寧宮封鎖嚴密,除了皇上和婉貴妃,其余閑雜人等皆被遣回宮中候命,消息嚴密封鎖,外傳者治重罪。 那龍袍的尺寸和懿太后分毫不差,量體裁衣,而上面的龍紋經鑒定,的確出自容琳的繡工。 如此,證據確鑿,根本無從反駁。 懿太后只是冷冷地笑,“哀家沒有做過,無愧于心?!?/br> 婉貴妃似乎想起了甚么,便答,“臣妾記得當初太后娘娘整日侍奉先皇,其情至深,還請陛下恩赦?!?/br> 懿太后站起來,“你這狐媚子休要在此惺惺作態,哀家這一輩看人眼光準,唯獨算漏了你。早知有今日,當初在東宮時,就不該留你!” 陳婠端端坐著不動,“太后娘娘不說,臣妾都要忘記當初您和太子妃對臣妾所做之事了…不過,您當真以為陛下毫無知覺么?” 她眸光溫柔,毫不畏懼地迎了過來,“這世上哪里有什么天衣無縫的事情?原是臣妾當初多心,您喂食先皇的丹藥,臣妾手上還留有半顆,就在先皇殯天的當夜,就已經交給陛下了?!?/br> 懿太后原本還囂張的氣焰,登時如冰水澆下。 驚雷炸醒夢中身。 在望向皇上,自己一手栽培的兒子,此刻正諱莫如深地看過來。 幽深不見喜怒。 原來,他一早就知道實情,卻掩飾的如此天衣無縫,絲毫不著痕跡! 大震大驚過后,懿太后只覺腦中一熱,血氣上涌,眼前眩暈而站立不穩。 “皇上早就知道了?” 封禛素身而立,面色深沉,微微點頭,“母后太令朕心寒,父皇待您不曾有任何虧欠,竟是換來如此下場?!?/br> 懿太后忽而揚起唇笑了起來,“他不曾虧欠于哀家?當真是天大的笑話,若當日哀家不早一步動手,今日這天下就是安王的了!” 那笑聲冷森森的,回蕩在幽幽室內。 封禛眸光凝滯,良久才言,“您一心只顧爭奪兵符,根本不曾看過父皇的遺詔。他早已書好遺詔,傳位于朕?!?/br> 恰此時,沈青桑狀似無意,卻精準地觸碰到了墻壁上機括。 嘎吱的悶聲響動,驚斷了她的笑音。 一方幽深的密道,現于眾人眼前。 而秘道之中,只剩下盛放狼煙兵符的空匣子。 懿太后收住笑意,眸光銳利,于皇上對目而視,“很可惜,皇上知道的太遲了。狼煙已經秘密南下,很快,南郡便會舉兵北上?;蕛?,哀家給你鋪好的路不走,這便是和哀家作對的后果!皇上和先皇一樣,一葉障目,看不清究竟誰才是真心為你們好…” 眼前的懿太后哪里還有半分端莊,走到這一步,顯然已經是撕破面皮,你存我亡的地步。 陳婠知道,懿太后的控制欲已近乎癲狂…她的眼里,早已沒有了夫君和兒子,有的只是對權力欲*望的最大貪念! 皇上只是靜靜望著她,不做絲毫回應。 良久,室內變得更加寂靜。 他緩緩攤開手掌,“狼煙虎符,這天下,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br> “這不可能…沈尚書早已將狼煙送至南郡…”懿太后連連后退幾步。 封禛不輕不緩地揚起唇角,“沈尚書審時度勢,已然棄暗投明。想來您的心腹趙參事沒有來得及告訴,您安插在朝中的勢力,如今還活著的,都已經歸順了朕。其余之人,朕已經送他們入土,為父皇殉葬去了?!?/br> 懿太后眼前一黑,重重跌坐在靠椅里去。 “傳朕旨意,選秀到此為止,欽賜沈家女兒沈楚嫣于右丞相梁言長子婚配,永結姻親?!?/br> ☆、第73章 春來紅豆發幾枝 讓沈尚書和梁丞相兩家結為姻親,的確是高明的手段。 姻親最是穩固,他們日后便是一條藤上瓜,枝葉難分,誰也不能輕易背叛。 “龍袍,選秀…皇上已經暗中得到狼煙,為何還要費盡心機來哀家這里演一出戲?”懿太后冷然地坐在鳳椅上,明白自己已然氣數將盡。 皇上眼光銳利,掃過來,“師出無名,怎可使滿朝文武心服?” 懿太后揚起臉容,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年?!盎噬项A備給哀家定一個什么樣的罪名?是弒君叛亂,還是垂簾干政?” 陳婠悄然起身,帶著沈青桑退到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