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后不賢_分節閱讀_49
陳婠撫弄著袖口,“若為難便罷了,我只好親自去問問?!?/br> 陸太醫嘆了聲道,“醫者父母心,老臣便幫小主吧?!?/br> 安平將陸太醫送至外殿,道謝之余,似是自言自語,“皇后娘娘每日都送來,難不成會是她動的手腳么?” 陸太醫身軀猛然一震,安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岔開話題。 但陸太醫心下已有計較,只怕事情并非如此簡單。 再次來到正陽宮,是七日之后,皇后親下懿旨,說東宮陳妃身子大好,該繼續侍藥。 太子近來忙碌不堪,各地奏報三藩罪行的折子數不勝數,一朝墻倒眾人推,三王登時成了罄竹難書的罪人。 是以他幾乎沒有時間去東宮,即便是皇后,也很難見上他一面。 頭幾日,為了照顧陳婠的身子,太子特地安排她在重華宮內殿歇息。 但總是悶著躺著,陳婠也忍受不住。 加之封禛更是變本加厲,就連他批閱奏折時,陳婠也要在旁陪著,時不時便將她手兒拿來把弄,或者索性就索取一番。 瞧著太子春風得意,陳婠卻大有意見,遂主動請辭,回了玉露閣。 裾坐在文昌帝的臥榻旁,陳婠近距離觀察,他枯瘦的臉容上,偶然張開幾回眼睛。 神志也不大清明。 時常會沒頭沒腦地向陳婠發問,一會兒是沈兒如何調皮,一會兒又是上書房的老師可有教授書文… 總沒多大關聯,林林總總說些舊事。 依陳婠的推斷,文昌帝口中的沈兒,應就是安王封沈。 據傳言文昌帝極其疼愛這個小兒子,但卻并未將皇位傳給他,其間緣由不得而知。 皇后靜靜地走進來,打斷了文昌帝的話,“陛下又在說胡話,該服藥了?!?/br> 她鳳眼一掃,“去將湯藥端來?!?/br> 陳婠站起來,正對上太子妃溫吞含笑的目光,“陳meimei,身子可好些了?” “已無大恙?!标悐従彶辽矶^。 太子妃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如今陳meimei升了妃位,面子越發打了,鳳藻宮的請安也沒再去過?!?/br> 她這一拉,力道不小。 周若薇身量比陳婠高了小半個眉眼,陳婠任由她拉著,“當日在云光殿,太子妃您自己親口應允的?!?/br> 周若薇笑了笑,將她一松,“快去端藥吧,誤了時辰,你帶擔不起?!?/br> 從太醫院一層一層傳過來,到陳婠這里已經微涼,可以飲用。 平素都是皇后親自過手,淡淡藥香飄入鼻端,陳婠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這藥中,竟然也有生白附子的味道… 和皇后所賜湯藥中的,一模一樣。 她定步思量,難道,皇后從前所說的都是假的?她根本就是除掉自己。 但似乎又說不通,她沒有理由害死自己的夫君,文昌帝在,她便是至高無上的皇后,但文昌帝一死,她就只是遠離政治中心的太后。 此般想著,就已經入了殿。 內室原有的兩枚軟榻上,分別坐著皇后和太子妃,沒有陳婠的歇腳之地。 太子妃嬌弱弱地半倚著,“真個不巧,沒有位置了,陳meimei便站著喂藥吧?!?/br> 陳婠悶聲不語,剛走至榻前,皇后突然發問,“陳妃可是通曉藥理?” 陳婠心頭一跳,柔聲道,“臣妾自幼體健,鮮少生病,對醫書并無興趣。不過,陛下湯藥中靈芝的味道,臣妾聞出來了?!?/br> 頓了片刻,皇后才緩緩移開目光,“這藥中并無靈芝,不懂就莫要亂說?!?/br> 陳婠面有愧色,“皇后娘娘教訓的是?!?/br> “本宮賜你的補湯可有按時喝著?” 陳婠點點頭,“臣妾一直用著,想來當真是有奇效,即使上次中了砒霜劇毒,很快便大好了,只是里頭山參的味道臣妾喝不慣…” 皇后擺擺手,“本宮給你用的是最名貴的籽海,哪里是粗鄙的山參?罷了,今兒回去,你去將《百草山木》抄寫一本,過幾日給本宮送來。平白說出去惹人笑話!” 陳婠臉色微紅,心中知曉逃過了一劫。 至少皇后認為她甚么也嘗不出來。 太子妃在旁嗤笑,“想來,殿下就喜歡懵懂無知的繡花枕頭。這樣才會任憑擺布,即便是青天白日,也敢做出穢亂之事,亦不怕傳出去壞了名聲?!?/br> 陳婠不語,一口一口地喂藥,太子妃再補充一句,“陳meimei可別誤會,我說的是殿下后院養的兩只貓兒,畜生就是畜生,怎懂人性?若哪日殿下玩膩了,自然是要被趕出去的?!?/br> 喂得差不多了,陳婠收拾好東西,“陛下已經安睡,臣妾該回宮抄寫醫書去了?!?/br> 太子妃站起來,“當真是不懂規矩,抄書的時候,要把鐲子褪下來?!彼闷痍悐氖?,這手的確生的極好看。 周若薇眸中妒火更盛,“殿下并不在此,陳meimei做出樣子給誰瞧?又是誰,允許你提早走的?” 陳婠往后退著,太子妃便更用力一分,咄咄逼人。 此時,殿門卻猛地推開,陳婠就勢倒在來人懷中。 太子妃的手,連忙松開,“殿下您怎地來了?” 太子將陳婠護在懷里,“是孤允許的她提早走的,太子妃可是有何要問?” 周若薇自是不敢頂撞,“臣妾沒有?!?/br> 太子并不打算入內,聲音清冷無波,“再告訴母后一聲,孤要帶陳妃出宮幾日,侍藥之事,太子妃頂替便是?!?/br> ☆、第29章 風雪夜歸不知遇 天微皇城之外,是另一番景色。 就在陳婠隨太子出宮的當日,一場落雪又席卷了京都,滿城銀裝素裹,極是好看。 挑來厚重的簾子,封禛不免感慨,“今年,是孤記憶中落雪最大的一次。風雪不止,風波不平?!?/br> 陳婠捧著一卷《百草山木》靠在角落里,讀的津津有味。 純白的狐裘披風下露出一張柔美的小臉兒,偏偏美而不自知,專注在書籍之上。 聽封禛這么一說,她便⊥本⊥作⊥品⊥由⊥ 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收⊥集⊥整⊥理⊥隨口接了話,“殿下怎知,不是瑞雪兆豐年呢?” 窗外寒風凜凜,車內一室如春,離宮之后,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平和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