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后不賢_分節閱讀_25
秦桓峰怎會聽不出話中含義,良久,他松開手,“無妨,來日方長,我不會強迫與你?!?/br> 只是陳婠還來不及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忽覺身后冷風颼颼,秦桓峰霎時臉色大變,猛地將她拽至身后。 電光石火的瞬間,劍已出鞘,直劈來人面門。 登時殺意四起,陳婠驚恐地望著從四面涌來的殺手,約有數十人不等。 明晃晃的彎刀,刀刀致命。 秦桓峰伸手迅猛,一面護著陳婠,一面招架。 來人著異族服裝,深黑色如修羅可怖。 “烏蒙來的探子,若是真英雄,就沖我一人來,傷害弱女子非男人所為!” 幾人停步,似乎是聽懂了,便揚起刀點了點。 秦桓峰猛地將陳婠一推,“去躲到石碑后面,那里往東走是一條密徑,我纏住他們,你伺機逃走,越遠越好!” 他力氣太大,陳婠幾乎是跌在地上,此時也顧不得許多,生死關頭,陳婠沒有半分猶豫。 場中殺戮越發慘烈,秦桓峰以一敵十,絲毫沒有落了下風,倒是利落地斬殺了數枚人頭,骨碌碌滾到黃沙里去。 刺鼻的血腥味襲來,陳婠一低頭,竟看到滾到腳邊的人頭,猙獰著大張雙眼。 她強忍住懼怕,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只緊緊攥住手,將人頭踢到遠處。 逃離的密徑就在不遠處,陳婠望著激戰正酣的秦桓峰,幾次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天幕已然將黑,昏黃的沙土漫天飛揚。 不知過了多久,場中只剩下兩名烏蒙探子將他團團圍住,仔細看去,秦桓峰背上刀痕正滲出鮮血,但斗志絲毫未減,劍尖點在地上,一路拖出長長的印記。 陳婠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剛毅如天神,嗜血如修羅。 秦桓峰回頭,望了陳婠一眼,嘴型比劃,說的是一個字,走! 不知胸腔里,從何處涌來的氣概,陳婠堅定搖搖頭,“我不會獨自逃跑?!?/br> 展眼間,兩人齊齊發動攻勢,一人突然改變方向,猛地襲上后方。 長久的戰斗,體力漸漸有些透支,陳婠在看到那人撲向他后背的瞬間,突然猛地起身,做了此生最大膽的決定。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無人注意小小的陳婠何時溜到了近前。 秦桓峰只覺背上一痛,猛地一劍將身前人刺穿,噴出一串鮮血。 再回頭,背后偷襲之人,卻驚訝地大睜雙眼,站在原地再不動彈。 龐大的身軀抖了抖,猛地栽向一旁。 隨著他緩緩倒下,陳婠纖細的身影緩緩露了出來。 秦桓峰赤紅的雙目中,映出她慘白卻堅定的神色,她緊握的雙手還保持著僵硬的姿勢,而那探子后腦上,赫然插著一枚金簪,齊根沒入,正中要害。 秦桓峰突然間笑了,笑的狂放。 陳婠抹去臉上的血漬,雙腿發軟,卻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場浩劫,仿佛歷盡生死。 秦桓峰剛要開口,卻聽陳婠驚呼一聲,“當心身后!” 話音未落,那人已經用力抱住秦桓峰的腰,撲在地上,向山崖下滾去。 “不!”陳婠幾乎是撲倒地上,卻抓不住他的衣角。 來人發力極狠,已是毀滅的力量,眼看有同歸于盡之勢。 秦桓峰攀住崖邊石塊,奮力搏斗,要緊牙關大聲喊,“快走,別等我!” 陳婠跑過來的腳步,戛然而止。 就在那一瞬間,秦桓峰的身影從崖邊猛地墜落,徹底消失在昏黃的天幕。 她腦中一片空白,雙腿如灌了鉛一般,再挪不動一步。 “秦將軍…”她嘶啞地喊了一聲,無人回應。 “秦桓峰!”陳婠突然提高了聲線,尖利的喊聲回蕩在曠野。 絕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陳婠真的慌了,他就這么突然地消失… “你這樣的人,怎么會死呢…”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陳婠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忽然肩頭一沉,她猛然抬頭,秦桓峰無限放大的俊顏恍如幻覺。 陳婠站起來,顫抖地用手捏了他的臉頰,秦桓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宵小之徒,怎會能傷的了我?!?/br> 陳婠貼在他冰冷的鎧甲上,大悲大喜之下,竟是用力錘了他一拳。 “方才是誰哭的那般傷心?”秦桓峰輕柔的撫著她的背,似在安撫。 此刻的擁抱,雖然早已超出預料,但陳婠竟然不想離開他寬厚安心的懷抱,索性就由他抱著未動,“早知道便不哭了,原是騙我的眼淚?!?/br> 秦桓峰笑的顫抖,將下巴抵在她發頂,“婠兒,答應我的求婚么?” 陳婠靜立著未動,不過是半個時辰,兩人卻經歷生死變故,在那一瞬間,陳婠的確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慌。 良久,陳婠甕聲甕氣地道,“容我再想想?!?/br> 秦桓峰一愣,而后猛地將她打橫抱起,原地轉了幾圈,“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br> 回到京城家中,滿城菊花已謝,秋霜更濃。 到底是如期歸家,父母詢問時,陳婠便托詞在謝家照顧謝晚晴,加之陳道允朝中忙碌,此事便皆未深究。 不久,滄州傳來噩耗,謝晚晴病重不治身亡,永遠留在了二八芳華。 安平拿信回來,問她可要會滄州,陳婠想了想道,“不必去了,想來大哥已經去見過,她應無憾,就讓她安生去吧,人各有命,強求不得?!?/br> 當晚,陳婠在小花園里,將一盆君子蘭燒了祭奠,愛花如愛人,謝晚晴最喜歡君子蘭,正如她的人,清新婉約,善良美麗。 安平聽小姐時有嘆息,卻不知為何。 秦桓峰的信,一段時日便會寄到陳府,陳婠不明白封禛為何又允許她私受信件。 每每讀信,只言片語,卻字句珍重。 只是陳婠心意仍不定,她明白情愛這般事情,從來都強求不得,譬如大哥和謝晚晴。 但,若非要找一人托付終身,秦桓峰未必不是良人。 回京后不久,王惠兒便時常來尋陳婠一處頑,每次都不會空手,總是帶了自己親手做的糕點果子,相處下來,陳婠對她并無太多厭煩。 只是,王惠兒的消息十分靈通,京城里的坊間傳聞都了如指掌。 那日,她神神秘秘地說起,太子上月從天河城回宮,并非空手而回,更帶回來了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