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_分節閱讀_100
楊軒把家里稍稍收拾了,又去床邊看陳言,陳言燒得滿臉緋紅,嘴唇干裂,楊軒想他應該是需要水的。 他去倒了水,回到床邊來,左看右看發現只能把陳言扶起來才能喂水給他。 他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是抵觸和陳言接觸的,但已經經過了昨晚的事情,楊軒也沒法去在意接觸不接觸這種事了。 他坐在床邊,將陳言用毯子裹著抱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里。 他這才端了水準備喂他,但陳言燒迷糊了,根本不知道張嘴喝水,楊軒喂了他半杯,半杯全灑在了他頸子上和胸口上。 楊軒不得不抽紙喂他擦臉頸子和胸口上,他這時候才仔仔細細地看他,陳言平素雖然有溫和的時候,但大多數時候都強勢嚴厲,在做到面面俱到的同時,他總是深沉而多思慮的,這也難怪他顯得比實際年齡老成很多。 但他此時昏迷著,眼睛緊閉,退去了強勢嚴厲,就展現了另一面,清秀脆弱,他這個樣子,楊軒甚至無法把他同陳言聯系在一塊了。 楊軒把他的嘴巴微微捏開,稍稍喂了一點水進去,他感受到了水的涼意,就知道自己喝水了。 陳言喝完了剩下的半杯,楊軒用紙巾為他擦了擦嘴唇上的水漬,楊軒看到他被水滋潤后紅潤濕潤的唇,腦子里不由浮現出了昨晚和他接吻的感覺,那種感覺非常模糊,但是卻讓他怔怔的黯然銷魂…… 楊軒突然反應過來,他驚訝地趕緊把陳言放回了床上。 之后他再看著陳言,他便開始六神無主,他有一種深深的魚干,覺得自己真要完了。 這種惶恐不安的等待讓他覺得度秒如年,他不斷換毛巾為陳言額頭降溫,看著陳言,他有種陳言是來找他討債的感覺。 陸醫生過來為陳言做了檢查,楊軒盡量保持了鎮定,陸醫生一向是個面癱臉,此時卻皺緊了眉頭,他想掀開陳言身上的毯子為他檢查下身時,楊軒鬼使神差地擋住了他,還問了一句:“你掀毯子做什么?” 陸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是肛腸科醫生,要是陳總真的傷得很嚴重,我看還是要送醫院做手術?!?/br> 他面無表情,語氣看似平穩無波,實則蘊含怒火,楊軒皺眉和他對視了兩秒,只得往旁邊讓開了,陸醫生檢查了陳言的后面,的確是受傷了,不過倒沒有特別嚴重。 他為陳言又蓋好了毯子,看了一眼溫度計后,便配了藥讓楊軒喂他吃,然后拿了外用藥給楊軒,告訴他要怎么用。 楊軒只好乖乖聽著,陸醫生要離開時,楊軒又忐忑起來,“不用打針嗎?這樣就行了?” 陸醫生說:“你按照醫囑辦就是,我先走了,醫院里還有事?!?/br> 楊軒簡直想攔住他,“陳言要是一會兒不退燒怎么辦?要不你等會兒再走吧?!?/br> 陸醫生說:“現在知道著急了?之前怎么不知道不要這樣混蛋呢?還有,同性性行為更要注意安全,要用安全套?!?/br> 楊軒被他說得滿臉發燒,只好眼看著他走了。 楊軒為陳言上了藥,又喂他吃了藥,便又不斷拿電子溫度計為他量溫度,要是退下去了一點,他就能松口氣,要是又漲了一點,便又要緊張一陣。 簡直和看著股票走勢的老太太似的,心在坐云霄飛車。 不知道是不是被燒迷糊了,陳言身上完全沒有了以前讓楊軒感受到的那種畏懼的感覺,反而有點惹人憐愛的感覺。 楊軒皺著眉坐在床邊盯著他發呆,既不想吃東西,也不想動彈。 他只要去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就能越想記得的越多。 也許是因為這是他的第一次,所以沒有別的比較,對楊軒來說,這就該是他的最好的體驗了。 陳言順從地對他展開身體這一點,讓楊軒感覺既怪又不知所措,他真希望時間退回去,陳言沒有來,或者他沒有做這種事。 他知道他要為陳言負責了,在約炮這么平常的現在,還有他這種思想的人也許都要被人嘲笑了,但楊軒心里卻的確升起了非常重的負罪和愧疚。 雖然他知道這場性事,陳言作為另一個當事人,他也有一定責任。 但就像機動車和非機動車相撞,總該機動車負更高責任一樣,他現在就是那個要負更多責任的車主。 陳言在下午五點多才稍稍退燒醒過來,楊軒把這一天的事全推了在家里守著。 陳言醒來迷迷糊糊起床要去衛生間,但因身體發軟剛下床就差點摔了,楊軒過去扶住了他,陳言半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楊軒說:“你要什么?” 陳言:“廁所?!?/br> 楊軒把他扶進了衛生間,看他站不住,只好幫他拉下了睡褲,讓他坐在了馬桶上。 楊軒在衛生間外面等了他幾分鐘,發現里面沒有動靜,他因為擔心,只得開了門進去,陳言腦袋垂著,坐在馬桶上一動不動。 “喂……”楊軒只好過來看他。 陳言看了他一眼,說:“我站不起來?!?/br> 楊軒面無表情地把他扶了起來,又為他穿褲子。 陳言到第二天才有精神和楊軒說話了,陳言晚上睡床,楊軒則睡沙發。 第二天,兩人互相不找對方說話,因為陳言醒了,兩人之間的氛圍只比以前更僵。只楊軒給陸醫生打電話叫他過來后,兩人才有了交談。 陳言:“陸醫生來過?” “嗯,他給你看了病?!睏钴幷f著,他知道也許自己該道個歉,或者說點別的好,但陳言冷著臉冷著眼,讓他梗著脖子實在說不出口。 陳言點了點頭,“我后面是不是流血了?!?/br> 楊軒:“是的?!?/br> “那他沒說讓我趴著睡???” 楊軒愣了一下,明白他指什么之后,下意識便說:“對不起?!?/br> 對不起三字出口后,好像就覺得開啟了一扇大門,其他話也能說出口了,“前天晚上的事也是,對不起?!?/br> 陳言抬起頭來看他,楊軒沒有睡好,臉色些許憔悴,眼神回避著他不看他,陳言說:“你這樣道歉,是想這件事一筆勾銷,當沒發生嗎?” 楊軒因他這冷言冷語怔了一下,“我沒有這個意思,那你想怎么樣?” 陳言說:“你覺得我想怎么樣?” 楊軒被他這話刺激得馬上又逆反了,“你又不是女人,要我和你結婚嗎?再說這件事,你也有責任。你不能否認是你故意引導我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