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105:救人遇餓狼,杜父受傷(5000字
白宴寧被凌沙嗆了一下,也不敢隨意說話了,只有吶吶了一聲,眼睛看向了大坑里,心里則是想著,杜姑娘果然生氣了,他暗暗的嘆了口氣。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下面才傳來了動靜,是杜老二的聲音,“二郎,你們一起往上拉繩子,你白叔被蛇咬了一口?!?/br> 二郎和白宴寧一聽,趕緊去抓繩子。 凌沙則是另外拿了一根繩子,把自己二哥的腰拴住,另一頭栓在了一顆大樹上,她可不想二哥因為救人,再掉下去。 至于白宴寧,她不想管的??墒?,看了看,糾結了一下,凌沙還是拿了一截繩子去他身邊栓在了他腰上,另一邊栓在了樹上。 白宴寧在凌沙靠近他時,瞬間就聞到了凌沙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的臉色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處。 “用力!”二郎看到了,眼神冷了冷,沖他喊了一聲,白宴寧又趕緊專心的拉起了繩子。 凌沙拴好他們后,則是趴在邊上向下看著。 時候不大,就見白慶和腰上拴著繩子,被拉了上來。 等把他解下放在地上后,二郎趕緊又把繩子扔下去,沖著下面喊:“爹,你快點上來!” 杜老二見繩子下來了,剛把繩子系在腰上,就聽到了后面又傳開了一聲狼叫的聲音。娘的,撒了雄黃粉,蛇是不敢靠近了,卻沒想到,又來了狼。 上面的人也都聽到了,嚇的臉色一白。 “爹,你趕緊爬上來!”凌沙沖著下面大吼了一聲。 二郎也嚇的渾身出了一身冷汗,緊緊的抓著繩子,喊道:“爹,你趕緊抓著繩子,我們拉你,快一些?!?/br> 杜老二也不敢猶豫,趕緊順著繩子向上爬。 只是,他快,狼更快,就見一只灰色的狼從林子里沖出來,飛身就向著他這邊撲了過來。 杜老二暗罵了一聲倒霉,這大坑里怎么有狼,肯定是掉下來的,這種狼,就是餓狼,被它逮到自己非吃了自己不可。 什么都來不及想,杜老二把剛才剩下的雄黃粉包從懷里掏出來,一抖手腕,向著撲來的狼扔去,同時自己快速的向上爬。 上面,二郎和白宴寧也用力的趕緊拽著。 至于被救上來的白慶和,則是傻了一般的呆坐在一邊的地上,動也不動。 幸好,那狼餓久了,體力不夠,撲的不夠高,只撲在了杜老二的小腿上,然后就見到了杜老二扔下去的雄黃包粉包,以為是好東西,爪子一松,掉了下去去追。 只是,即便這樣,杜老二的腿上還是被狼的爪子抓一下,褲腿破了,皮破了,流血了。 杜老二疼的悶哼了一聲。 這一幕,上面的人因為樹葉擋著,根本就沒看到,只管用力的拉著。 等杜老二終于爬上來后,眾人也看清了他流血的腿。 “爹......”凌沙嚇的聲音都顫抖了,跑過來查看,“這是怎么弄的,狼抓的?” “爹!”二郎也嚇的大吼了一聲,趕緊去解爹腰上的繩子。 兄妹又把杜老二扶到了里邊一點,靠著樹坐下。 白宴寧看到杜老二腿上的血,再看自己爹垂頭喪氣的樣子,臉色都嚇白了,“爹,杜......” 凌沙卻沒時間再難過,狠狠的瞪了白宴寧一眼后,趕緊往林子里鉆去,她要去找一些止血的野草,沒工夫看這小子在那傷悲。 白宴寧的話頓時止住了,有些難過的看著凌沙的背影,也有些手足無措。 杜老二看了他們父子一眼,也沒說話,先看向了自己小腿肚的傷口,只見被狼爪子抓下三道血痕,正在往外滲血。 二郎趕緊從自己的衣襟里邊撕下一塊布要去給杜老二綁傷口,卻聽林子里傳來了凌沙的聲音,“二哥,別動爹的傷口,我在找止血的草藥?!?/br> 二郎一聽,趕緊不動了,去收拾自家的繩子,路過白慶和時問道,“白叔,你怎么樣了?” 白慶和此時被嚇的臉色慘白,哆嗦著說道:“這條腿,有些麻......” 二郎一聽,趕緊蹲下給他撩起褲腿,就看到腿上有一處傷口,周圍都黑青了,整個腳腕和小腿都腫了。 嘶...... 二郎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沖著林子里大喊:“小妹,你快點啊,白叔的腿腫了,好像是被蛇咬到了!” 二郎心說,看到爹的傷口和流血,倒一時間忘記了白叔被蛇咬了的事情! 而白宴寧,早就被這些變故嚇呆了,他只會看著自己爹痛苦干著急,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 林子里,凌沙看到了車前草,正要去拔,聽到了二郎的聲音,她的動作一頓,對啊,那時爹說過的,看到爹受傷,忘記了! 不再猶豫,凌沙快速的拔了幾株車前草就趕緊的跑回了杜老二身邊,從簍子里拿出了水袋,先把車前草的葉子沖洗了一下,摘了幾片按在傷口處止血。又從簍子里拿出裝著酒的水袋,拿出天南星粉,在帶著的盤子里攪拌成膏狀,囑咐二郎一會不流血后,涂在傷口處。 “爹,你先別動,一會止住血就好了!”凌沙低聲道。 “好,爹不動,爹這是皮外傷,沒事。沙兒,你去給你白叔看看?!倍爬隙α枭车?。 “好!二哥,你在爹這看著,小心這葉子掉下去,你給按壓著?!绷枭巢环判淖约旱?,又讓二郎給壓著車前草的葉子,生怕被血水沖的掉下去。 二郎剛剛按上去時,手指縫里又滲出來一些血,不過,過一會就不再流血了,他按著凌沙的囑咐,抹上了天南星藥膏。 而凌沙給杜老二弄完,就趕緊去給白慶和把脈,把完后,她又回了簍子那邊拿出一把小刀來,用酒沖洗了一下,在白慶和被蛇咬了的地方輕輕的劃了個十字,開始用力的往出擠壓毒血。 這之間,白慶和一直疼的頭上冒冷汗,他心里想,這小丫頭看著是個小娃娃,這手上的力道怎么這么大,按的自己好疼。 不過,看到地上流出來那些黑色的血,他知道這個方法是在救自己,也就咬牙堅持著了。 等擠的看到紅色的血后,凌沙才拿過天南星膏來,在他的傷口上抹了一些,然后用幾片車前草的葉子壓在上面。 回頭,凌沙發現白宴寧傻傻呆呆的,有點無語,上次跟著白宴冰時,這少年看著很機靈的啊,這次怎么傻傻呆呆的,看來這心理素質太差,他爹被蛇咬一下,他就能嚇成這樣? 嗤! “站在那看風景???這里風景好嗎?”凌沙冷笑著問白宴寧。 “???”白宴寧看到凌沙看自己,竟然有些臉紅了。 “愣著干啥,過來給你爹按著傷口處??!”見他根本沒有這種眼頭見識,凌沙無語了,只能出口吩咐。 “哦......”白宴寧楞了一下,才趕緊過來蹲下,按著凌沙說的去做。 之后,凌沙又回到杜老二身邊把脈。 過了會,她點了點頭,看來,爹的問題不大,確實只是皮外傷。 半個時辰后,兩個人的傷口都不流血了,凌沙用布條把兩個人的傷口包好,讓二郎和白宴寧把人扶到了他們挖根塊的那邊。 “爹,你們先休息一會,我們整理好這些就走?!?/br> “好!”杜老二嘆了口氣,他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白慶和此時蛇毒解了,人也精神了一些,此時面對杜家父子幾個和那些扔在地上的根塊,有些尷尬,有些羞愧,嘆了口氣,“杜二哥,我對不起你們,就不該偷偷來的,以后這地方,我再也不來了?!?/br> 杜老二擺了擺手,“算了,都是被錢鬧的,有錢的人家,誰會來這種危險的地方遭罪。我們以后也不來了,這是最后一回?!?/br> 白宴寧也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二郎和凌沙姐弟倆的又去撿那些根塊,一邊去泥土,一邊往袋子裝,心想,這些都好大啊,看著也比上次他們挖的那些好。 凌沙和二郎把之前的收拾起來后,數了一下,一共是二十塊,想著再挖幾個。 一回頭,看到白宴寧傻傻呆呆的又站著,知道這小子今日被嚇壞了,凌沙淡淡的出聲了,“你們來不是想挖嗎,拿鏟子啊,快點挖,再有一炷香的時間我們就離開,你能挖到多少都算你們的。今日之后,希望你們還是以小命為主,不要隨便來這地方了,這深林子里,毒蛇多的是?!?/br> “好!”白宴寧一聽,大喜,趕緊把他帶來的簍子拿上,屁顛屁顛的跟上了凌沙和二郎的步子,又去大坑的邊緣挖去了。 一炷香后,他們回到了牛車邊,大郎已經焦急的在原地走了幾百圈了,見到他們都出來了,心里松了一口氣。 見到自己爹走路一瘸一拐的,大郎嚇了一跳,趕緊迎了上去,“爹,您咋了?” “被狼撓了一爪子,沒事,你meimei給處理過了。收拾一下車上,把你白叔和她家小子也拉上?!岸爬隙愿赖?。 “哦,”大郎愣愣的又看了自己爹的腿一眼,才趕緊去牛車上把簍子都摞了起來,空出了一大片地方來,又趕緊去扶自己爹和白慶和坐在牛車上。 “我跟大哥坐在前面趕牛車,你們在后邊擠擠吧!”凌沙說著,到了前邊坐在右邊的車轅上,靠在了簍子上,呼出一口濁氣,總算是沒事了。 這一次,杜家收獲了一布袋夜交藤的根塊,凌沙也沒來的及數,大概有三十多塊。 而白家,白宴寧挖根塊時,手倒是不慢,挖了有十塊左右。 白宴寧坐在牛車上,還羨慕的看了杜家那一布袋子,他們挖的真多啊,不知道這次能賣多少錢呢? 等他們出了林子,上了大路上后,眾人都不由的呼出一口氣。 杜老二感慨的說道:“大郎二郎沙兒,記得,以后我們再缺錢,也不能再來這里了?!?/br> “是,爹!”兄妹三趕緊應了一聲。 他們都覺得這三次,能靠著這個林子賺到錢,已經是老天眷顧了,這第三次已經受了這樣的傷,如果還不知足,不適可而止,誰也不知道第四次來,會發生些什么事。 白慶和聽了后,感慨不已,也這樣對白宴寧說了,白宴寧重重點頭,應了。 等一行人到了鎮上,恰好,錢掌柜的今日在,可以說,這兩日都在,他一直在焦急的等凌沙,因為對方催貨了。 大郎直接把牛車趕到了錢氏藥鋪的門口,錢掌柜一眼就看到了凌沙,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來,整了整衣衫,等著凌沙一行人進來。 只是,等一行人進來后,看到兩個傷員病號的樣子,錢掌柜的嚇了一跳,“這,這是怎么了啊這?” 凌沙簡單的說了一下,錢掌柜的趕緊讓華大夫給杜老二和白慶和看看。 恰好此時藥鋪里人不多,華大夫就趕緊給兩個人處理起了傷口來。 而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錢氏藥鋪的斜對面,有一個一直蹲在地上的叫花子悄悄的站起來隱入了巷子里,而他不遠處,則是還蹲著一個叫花子,在地上繼續看著這邊懶懶的在曬太陽。 這邊,凌沙直接跟錢掌柜交易的,錢掌柜看凌沙還是那般痛快,東西與上次的也一樣,價格還是按上次五兩一斤算的。 因為白宴寧是跟著凌沙來的,東西也是處理的很干凈,也是百年年份的,錢掌柜的也按凌沙的價格給算了。 最后,凌沙得了二百七十兩,白宴寧得了七十五兩。 白宴寧顫抖著接過錢,震驚的連謝謝的話都不會說了,他沒注意到凌沙的錢數,只是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手里那張銀票和二十五兩的銀元發呆。 旁邊凌沙和錢掌柜的說笑著。 “錢掌柜,感謝您這段時間的關照,這個地方,我們以后去不成了,夜交藤就只有這一次,以后再不去了,不缺吃穿,我們就不冒那個險了,今日我爹和白叔受傷的事情,把我們嚇壞了?!绷枭硣@了口氣,儼然一副和錢掌柜同輩人一般的交流著。 “好,我知道了,那我也就跟對方說清楚,這次這些,我得留一部分自己用?!卞X掌柜的嘆息了一聲。 凌沙頓了一下,鄭重的說道:“以后,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錢掌柜的大恩的!” 錢掌柜就以為這是一般的客氣,淡笑著點了點頭,“好,那我就記下了!” 其實,錢掌柜也就只是客氣,倒是真沒想到,后來,他錢萬才竟然借著與凌沙處交好的關系,躲過一大難,得了一個大富貴。 凌沙跟錢掌柜的說完話后,也沒管傻子般的白宴寧,過去看自己爹和白慶和的情況。 這時,進來一個樣子痛苦被人攙扶著彎著腰的中年男人,凌沙見華大夫已經給清洗好了傷口,又給上了藥,正在包扎纏紗布,趕緊說道,“謝謝華大夫,這個我會,我來包扎吧!” 華大夫點了點頭,想起了上次順子說的,這姑娘是個學醫術的。 看著凌沙利落包扎的動作,華大夫知道她確實懂醫術,也就不再管她,而是給那個病人去看病。 那個病人似乎是扭了腰,看樣子特別難受,痛苦的滿臉褶子,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個做苦力活的人。 “怎么了這是?”華大夫問道,同時示意那人坐在凳子上,要給把脈。 那人疼的根本坐不住,只是在地上來回的走動著,可能是動著,他才能舒服一些。 “搬糧袋子時扭到了,讓他一次搬一袋,他非要搬兩袋?!彼退麃淼娜撕莺莸牡闪怂谎?,氣呼呼的說道??瓷先?,像個掌柜或者工頭。 凌沙知道這情況后,腦子里立刻想起了師傅告訴自己的一個快速治療腰扭傷的法子,只是,目前是在人家華大夫的地盤上,她也不好出頭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 錢掌柜這時也走了過來,在一邊看著。 就見華大夫思索了一下,突然看向了凌沙,“杜姑娘,聽說你也是學醫術的,遇到這樣的情況,可要如何醫治?” 昨日聽順子說,這杜姑娘很聰明,好像記藥性記的特別好,剛才也看到她包扎傷口那利落的手藝了,他很羨慕這杜姑娘的師傅,他也好想收一個這樣的徒弟。 此時,他心里一動,就想看看凌沙學到了多少的東西,到底是不是如順子說的那般聰明。如果不錯,她師傅教的也不多,他就要出手搶徒弟了,他覺得村子里的大夫,能教些什么呢?跟著自己才有前途。 其實,他只是想聽凌沙說說看就好,沒想到凌沙直接動了手。 凌沙一頓,看向了錢掌柜。 錢掌柜笑了笑,“華大夫可是一代神醫,你要是能得他指點一二,你可是走大運了?!?/br> 凌沙一聽,笑了,神醫嗎?自家師傅就是神醫,只不過人低調,不出來晃蕩罷了。不過,既然華大夫有心看,她也不矯情,伸手放在了那人的脈搏處。 聽了一會脈,凌沙確定他是由于動作過猛,血瘀于腰間,不得流通倒置的他這般疼痛,這個簡單,師傅教過。村里人常有這種毛病的,她也見師傅給人治過。 “能給我一根三棱針嗎?”凌沙問華大夫。 華大夫挑了挑眉,回去自己桌子邊拿了一根三棱針,用酒棉擦了一下后,遞給了凌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