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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君逸反而更怒了:“你有病嗎沈承燁!不許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你憑什么對我失望,你這種人,有什么資格對我失望?!” 這個眼神太讓人惡心了。 溫君逸回想起他父母長輩曾對他露出的失望眼神和驟變的態度,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憑什么,憑什么?”他口不擇言,“你要不要臉?明明是你先找替身的,明明是你更信任廢物替身的,你有什么臉面說愛我?!沈承燁,你到底有沒有點自知之明,你有什么立場對我失望,甚至因為一群賤民來指責我?!” 越說越恨,溫君逸繃不住情緒,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手腳牙齒并用奮力攻擊沈承燁,整個人幾近癲狂。 沈承燁本不想和溫君逸動手,只一味躲避,突然聽到這話,猛地一呆。 溫君逸,他的白月光,他的心上人是什么意思? 是在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季西陸的存在,并知道季西陸是什么身份嗎? 這個認知讓沈承燁一陣陣發寒,控制不住生出許多不好的猜測。 就在他動作稍微一滯這一秒,溫君逸惡狠狠地撲到他身邊,一口咬住他條件反射抬起保護自己的手臂。 這一咬溫君逸下了死力,恨不得咬下沈承燁手臂上一塊rou來。 沈承燁痛得低哼一聲,趕緊用另一只手去制止溫君逸,但溫君逸兩眼通紅,根本不肯放開。 視線觸及溫君逸充滿狂暴意味的眼睛,沈承燁心中生出一抹怪異感,一狠心掐住溫君逸下頜,在關節處使了個巧勁,制造出一種疑似脫臼的感覺,嚇得溫君逸魂不附體,大叫著松開嘴,惶恐地遠離他,流著眼淚不停觸摸腮幫,生怕真的被他卸掉下巴。 沈承燁趁機和溫君逸拉開距離,低頭一看,露在衣袖外的小臂果然被咬出一個很深的傷口,血液從牙印里不斷涌出,很快浸透衣袖邊緣。 溫君逸也看到了那個傷口,后知后覺嘗到滿口血腥味,恍然回過神來,滿面茫然地看著沈承燁。 “我剛剛……怎么了?”他呆呆地看著沈承燁戒備的神情,聲音止不住發顫,“我……咬你了?我為什么要咬你,我都……做了什么?” 他怔怔地往前走了兩步,注意到沈承燁身體緊繃,似乎隨時準備遠離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禁不住低頭干嘔起來。 他剛才做了什么? 他怎么會完全不受控制想要發瘋? 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被什么影響了,不然怎么會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沈承燁,是不是全聽到了? 恐懼從心頭升起,溫君逸嘴唇哆嗦著,眼淚順著臉頰不住往下淌,腦中凌亂的記憶不停閃過,逼得他情緒瀕臨崩潰。 沈承燁謹慎地打量溫君逸一陣,終于確定溫君逸情況不太對,忽然想起曾強闖軍方研究區的那群紈绔,在知道自己真的要承擔法律責任時詭異崩潰的情形。 有個念頭從腦中閃過,他還沒來得及抓住,就看到溫君逸身體一晃,一頭栽向地面。 “君逸!”沈承燁下意識叫了一聲,幾步沖到他身邊抱住了他。 …… 溫君逸暈倒得非常及時,不管沈承燁之前是怎么想的,溫君逸這一昏,他怎么都不可能冷眼旁觀。再加上他們兩人的談話位置確實選得比較精妙,溫君逸剛倒下,聽到這邊動靜的駐軍就到了。 仔細和沈承燁了解過情況,幾名軍人同情地在他肩上輕輕錘了一拳。 “你這個男朋友有點烈,不過這個年頭對象真的不好找,挺住哈兄弟?!?/br> 沈承燁苦笑幾聲,謝過用治療儀幫他治療手上傷口的戰友,抱著溫君逸上了特意給他們準備的磁懸浮車,將溫君逸送進云湖星本地最好的醫院。 疑難雜癥科的醫生了解過情況,給溫君逸開了一大堆檢查項目,其中包含腦域檢查,讓沈承燁去繳費。沈承燁心中清楚溫君逸剛才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話,說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但他也沒法就這么放下溫君逸,沉默地去大廳繳了費,抱著溫君逸跑上跑下檢查。 醫生見狀,因為看到檢查指標而不太愉快的表情逐漸緩和,但面對沈承燁還是沒多少好聲氣。 “你們是情侶,對嗎?”他見沈承燁遲疑著點頭,睨了沈承燁一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猶豫什么?我看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了,怎么連男朋友都照顧不好?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營養不良,你到底有沒有對自己的愛人上心?!” 說到這里,醫生又氣悶起來,無視沈承燁震驚的表情,斥責說:“病人營養不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從檢查結果上看,七年前他就有輕微的營養不良癥狀,這么多年你們做家屬做男友的就一點都沒察覺?!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病人的年紀,七年前他應該還在上大學。 大學期間有實戰課,學校為了保證學生的狀態,一定會給學生發放營養液,但凡病人多服用幾支,都不會營養不良成這樣! 瞧著這兩人衣著都不差,家里應該不缺錢,到底是多疏忽才能讓病人營養不良? 醫生非常不滿,絮絮叨叨訓著沈承燁,可沈承燁幾乎聽不清醫生說了什么,滿腦子只有溫君逸七年前就營養不良的事情。 他記得非常清楚,七年前的溫君逸剛二十二歲,正是大四即將畢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