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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最新的數據??! 關乎他們正在開發的基因調整藥劑的最新數據! 他焦慮地在原地打了幾圈轉,直把自己轉得發暈,不得不撲在桌邊緩緩。 “陸哥、陸哥,現在怎么辦?你說的數據就是我剛才輸入到軟件里分析的那些對不對?那些數據都特別細致,方方面面都有,連小細節都記錄了——” 他想到剛才自己的吐槽,整個人抖得更厲害了,忍不住哽咽起來。 都怪他!都怪他!沒有在第一次數據波動的時候就給予重視,現在可好了,數據丟了吧! 他親手輸入的數據有多詳細他清楚得很,自然也明白研究方向相同的同行拿到數據后能得到什么好處。尤其是那個偷看過季西陸申請詳情的狗賊,如果也懂藥劑,那他通過數據和已有分析結果,推測出研究的細節就很容易了! “太可恨了!太不要臉了!這種人怎么活到這么大還沒被打死!不要讓我找到他,不然我非得咬死他不可!”葉文瀾氣得眼睛發紅,恨恨一拍桌子,罵了幾句臟話。 季西陸充耳不聞,在虛擬鍵盤上敲敲打打,神色很是平靜。 葉文瀾看到季西陸這樣子,反而更忐忑了。 他越想越覺得季西陸表情不對,他陸哥是多自信的男人,什么時候都輕輕松松,現在不聲不響的,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又氣又悔,葉文瀾委屈得想哭,又不敢打擾聚精會神的季西陸,只能偷偷用衣袖抹了把眼睛。 季西陸精神力已經初現苗頭,葉文瀾自以為隱晦的動作在他看來明顯極了,不由得看了兩眼,出聲制止。 “手洗了嗎就抹眼睛?真以為沒配置藥劑就不會出問題,去,洗手去?!?/br> 葉文瀾嗚地一下哭出了聲:“這都什么時候了,陸哥你怎么還惦記著洗手?!” 聽出葉文瀾話中的控訴,季西陸頓了頓,放緩聲音安撫說:“別擔心,我有分寸,你去洗個手洗把臉,回來還要你幫我忙?!?/br> 葉文瀾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哭了,趕緊去洗了手洗了臉,回來幫季西陸聯絡了沈驍,又按照季西陸的囑托撥了通訊給好友阿阮。 …… 阿阮對季西陸突如其來的請求非常吃驚:“季老師,我可以再確認一下嗎,您需要我做什么?” 季西陸手上不停,溫和地回答說:“你是文瀾的朋友,不用叫我老師,叫陸哥就行。我希望你能提供一臺連接到這個地址的備用光腦,或者廢棄的也行,讓我有個地方引開黑客?!?/br> 阿阮立刻說:“我是機甲設計師,備用光腦有很多,我馬上給您拿來!不過……黑客真的會上當嗎?” 季西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一般黑客也許不會,但這一個,上當的概率很大?!?/br> 季西陸都這么說了,阿阮當然是選擇相信他。 以最快速度將備用光腦連接好,阿阮一邊看著光腦投屏上逐漸跳出的代碼,一邊有些驚訝地詢問正和自己視訊的好友。 “這個黑客的水平太高了……文瀾,你們難道惹上了什么人?” 葉文瀾很不高興地別開頭,又不好和好友說申請被泄露的事情,只能哼唧一聲表示是對方挑釁在先。 阿阮見狀更擔心了。 在改邪歸正成為機甲設計師前,阿阮私底下其實當過黑客,如果不是意外被葉文瀾開解成功,他很可能繼續心懷怨恨,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他打心里感激自己的好友,見葉文瀾惹上這樣的黑客,實在是非常擔心。 他天賦不錯,曾得到一位頂尖人物的青眼,以他的經驗和眼力,當然看得出攻擊季西陸實驗室的這名黑客水準遠在他見過的所有人之上,而且和知名黑客風格都不一樣。 阿阮臉色很難看,他無奈地看了眼葉文瀾,心想這個憨憨八成用光了一輩子的運氣才能進入季西陸的實驗室,他怎么也不能讓好友的研究遭受損失。 飛快拿出自己的光腦,阿阮試圖聯絡自己認識的黑客幫忙,卻沒想到消息根本發不出去—— 包括他家在內,遭遇黑客攻擊的網絡全部受到了封鎖! 心知在主腦風月的監管下出現這種事有多不可思議,阿阮抖著手,臉色鐵青。 這個黑客的能力未免太可怕了! 葉文瀾見狀無比緊張,撲倒投屏前小聲問:“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陸哥有點困難?看不到那邊的投屏急死我了!” 阿阮沒注意到自己其實還能和葉文瀾聊天,要是黑客真那么厲害不可能不阻斷他們的聯絡,聞言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投屏,腦子嗡得一炸,當場愣住。 葉文瀾眼睛急紅了:“到底怎么了?!” 阿阮呆呆地盯著投屏,喃喃說:“哦,這個代碼真是……太優美了?!?/br> 星際時代軟件編碼規則和地球差異極大,但延續了地球的命名風格,將各類編碼統稱為代碼,軟件工程師們也經常調侃自己是碼農。他們堅持編碼是一種獨特的語言,那些精妙的、高效的、出人預料的代碼往往會被稱贊優美,就和稱贊某人說話好聽是一個道理。 阿阮沒見過季西陸這么利落的編碼方式和習慣,有很多東西不能理解,但這不妨礙他贊美能看懂的部分,在覺察到那名黑客逐漸落于下風后,他的眼神狂熱起來。 “季老師、季老師太厲害了!文瀾,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是季老師不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