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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朋友注意點卻在另一個地方:“這個季西陸,他還會機甲修理?” 葉文瀾隨口回答:“會啊,就是水平不怎么樣,要不是沈哥遷就他,他也不可能和沈哥做那么久搭檔?!?/br> 他的朋友頓時沉默:“……” 作為一個機甲設計師,他能和葉文瀾成為摯交好友,專業水平顯然不差。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比葉文瀾更清楚,一個從小將精力集中在藥劑方向的孤兒轉行做機甲修理有多困難。哪怕季西陸水平僅是一般,但在短短幾年內就轉行成功,足以說明季西陸多有天賦。 看著好友傻乎乎的面孔,他不由嘆了口氣:“文瀾啊,你可長點心吧。季西陸的話你可以不聽,但那位孟醫生說的沒錯,你這么大個人了,是該有點判斷力了?!?/br> 葉文瀾呆呆地看著突然叛變的朋友:“???” 他的朋友更發愁了:“你以后說話做事多過過腦子,要實在不懂,就去問你哥哥。你哥哥經歷的事情比你多,能在那樣一場精心策劃的陷害中全身而退,他的機敏是你不能想象的……” 葉文瀾被朋友念叨得一個頭兩個大,掛斷通訊時腳步都是虛浮的。 就這樣,他的朋友還在結束通話前特意囑咐他:“你不是季西陸的對手,既然已經答應要給他帶期刊,就好好帶給他?!?/br> 葉文瀾胡亂點點頭答應著,等光腦終端暗下去,盯著光屏倒映出來的、木愣愣的自己的眼睛,默然良久,禁不住有點哽咽了。 “這個季西陸有毒吧,怎么所有人聽他說完話都變了呢?說好的最好的朋友呢,一點都不同仇敵愾!” “我上輩子一定是道數學題,太難了,我太難了?!?/br> …… 前有季西陸的警告、后有朋友的勸誡,葉文瀾就是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老實從家里給季西陸帶期刊雜志。 不過他到底心不甘情不愿,選擇書刊時就耍了個心眼,專門挑那些尖端的、難懂的、連他爸爸有時候都頭大的紙質書,一股腦塞給了季西陸。 未免季西陸發現問題找他麻煩,葉文瀾連看都沒敢多看一眼,放下書就跑了。 季西陸眉梢挑了挑,骨節勻稱的手指搭在那一摞紙質書上,毫不意外葉文瀾的反應。 事實上,他就是故意激起葉文瀾不滿的。他不是不能用緩和的手段和葉文瀾商量,但能用更簡單的方法拿到前沿期刊,他干嘛還要費勁和葉文瀾講道理? 他一個退休員工就該享受生活,為一個小年輕費心費力是他該做的事情嗎? 他,季西陸,絕不上快穿局那些老狐貍的當! 抱著達成目的的愉快心情,季西陸開始翻閱葉文瀾送來的期刊。 葉文瀾見季西陸真的開始看那些書刊,更加確信季西陸專業水平不高,借書不過是做做樣子,一邊在心里期待季西陸鬧笑話,一邊迫不及待和朋友宣布是他想多了。 “要是季西陸真能看懂這些期刊,我就當面給他三鞠躬道歉!”葉文瀾信誓旦旦地說。 他的朋友:“……” 這種話怎么聽怎么像flag好吧? 葉文瀾非常不服氣:“那些書我爸都不能完全看懂,他季西陸才多大,水平怎么可能比我爸還高?牛皮吹得都快有整個首都星那么大了,也不怕吹破了!” “是嗎?” 葉文瀾毫不猶豫:“當然??!我自己也是藥劑師,還通過了藥劑師協會的天賦考核,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好歹?” 葉文瀾的朋友:“……” 他清清楚楚看到季西陸就抱臂站在葉文瀾身后,殺雞抹脖子似的給葉文瀾打眼色,可葉文瀾正在興頭上,哪里看得見。 葉文瀾的朋友:“……” 算了,自己作的死,自己受著吧。 又滔滔不絕地說了好一陣,葉文瀾始終得不到朋友的回應,停下話頭仔細一看,才發現朋友一臉生無可戀。 他納悶地問:“你怎么了?” 他的朋友沒有說話,只抬抬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葉文瀾心里一個咯噔,僵在原地,死活不愿意回頭。 季西陸低笑一聲,氣定神閑地說:“怎么不說了,你剛不是說得挺好嗎?原來你已經通過了藥劑師協會的天賦考核,可真是了不起?!?/br> 葉文瀾噎了噎,知道自己背后說人壞話的行為不地道,臉上火辣辣燒得慌,飛快轉身向季西陸小聲道歉。 季西陸老早就等著這一天,當場逮住葉文瀾,還有人證,怎么可能輕易放過機會? 他笑瞇瞇的:“沒關系,我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既然你這么厲害,像我這樣給人耽誤了好幾年的、可憐的、嬌弱的失業人士,是不是可以得到你的幫助?” 葉文瀾:“……” 你到底,哪里可憐,哪里嬌弱了? 季西陸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嗯?” 葉文瀾凄凄慘慘地干笑兩聲:“對對。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只要我知道,一定給你解答?!?/br>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巧了,我現在就有好多問題想問?!奔疚麝懧冻鰝€敷衍的驚喜表情,反手打開自己的光腦終端,投影出一篇前沿藥劑論文,“不如就從這篇《從基因轉寫看基因病靶點篩選》開始吧?” 葉文瀾:“……” 太巧了? 我看你這是早就準備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