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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魏拾遺早上出門,一直到了深夜都沒回來,他們心里便著急了,平日里魏拾遺是不會這么晚還不回來的,他得去醫館把魏拾歡接回去。 若是只是單單有事沒回來那還好,可是他們去問了成衣店和酒家那邊,都說沒看到魏拾遺,而書院那邊也說魏拾遺早就走了,連鄭雙成就說魏拾遺沒在書院。 他不在書院,能在哪兒? 他們去王宅詢問,得到魏拾遺下午就離開了的消息。就在眾人打算去找最后見過魏拾遺面的周赟的時候,王老夫人說出了魏拾遺要給她做衣裳的事情,也就是說,魏拾遺應該去了成衣店。 然而,成衣店并沒有見到魏拾遺來過…… 這就糟糕了。 魏拾遺去哪兒?他會去哪兒? 他們不敢把事情往壞處想,可往往事情的真相就是讓人無法想象。 他們沿著街邊找,那個時候他們看到一條小巷里有一個身上亂七八糟的人,他們下意識的就認為那是乞丐,可是鄭雙成卻眼尖的認出那人身上的衣服是魏拾遺的,過去一看,就看到魏拾遺渾身青紫,一身狼藉的昏迷在哪兒。 他被人打了,還被人扔在小巷里,若不是他們出來找,魏拾遺可能就死了。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魏拾遺抬回醫館,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魏拾遺救醒。醒來的魏拾遺神色恍惚,滿臉青紫的樣子很是凄慘,李三娘和李三姐以及魏拾歡看到他的那樣子,登時就哭了出來。 李三叔他們則是極為憤怒,簡直不想相信在皇城根下竟然也有人行這毆打之事。 魏拾遺醒了,他們就問是誰打的他,可魏拾遺只是搖頭,他被人蒙著面拉走,醒來也沒看見任何人,也不知道是誰打的。 不過…… “但是我們家掌柜的推測打他的人應該是認識他的人,是熟人,因為那人在他面前連話都沒說,而且要是打他的人真的想要錢,為什么不讓醫館送錢過去,所以應該是尋仇?!?/br> 小廝恨得眼睛紅彤彤的,說完了之后,便一抹鼻子,朝周赟狠狠彎身,請求道:“虞候,請你一定要給我們家掌柜的做主??!” “我們沒有本事,找不到人,虞候,請你一定要為我們掌柜的做主把那賊人抓出來!” 周赟沒立刻回答小廝的話,他的表情看起來和之前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他身側的手卻緩緩握緊了。 “你回去吧,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小廝連忙點頭,很是感激。 “周浦!”周赟微微側頭,朝著門里不遠處的花園喊了聲,周浦立刻跑到周赟的身邊,恭敬道:“虞候?!?/br> 周赟眼睛微瞇,墨色的瞳仁映著無盡夜空,像是暴風雨前來的寧靜樣輕聲說道:“你去發現魏小哥的地方查探,把事情打探清楚,與這件事有關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再怎么仔細作案的人,現場都會留下痕跡,周赟當官這么多年,盡管不是大理寺的人,但他遇見的案子何其多,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他就能把人給抓出來。 接著他繼續命令道:“再派人潛入無憂洞,查探他們是否與這件事有關,若是有關,盡皆給我抓來!” 汴京周邊諸多溝渠,那些溝渠既深且廣,如同崖洞,許多亡命之徒都隱匿在其中,并稱那些溝渠為無憂洞。無憂洞一直以來都是朝廷頭疼的地方,但因為大宋內憂外患,那些亡命之徒又善于藏匿,不能盡皆除掉,便就這么遺留了下來。 綁架人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事,蒙汗藥也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除非,那人去黑市走了一圈,或者雇了幾個江湖人來干這事兒。 周浦自是知道自家虞候的意思,周赟一說話,他就立刻領了命令下去了。 周浦走了,周赟一甩衣擺,對小廝道:“走吧?!?/br> 走?小廝怔愣了一瞬。他剛想詢問去哪兒,就看見了一雙徹寒入骨的眸子,登時嚇得魂不附體。 “還不快走!”周赟懶得再看那小廝,抬腿邁步,沉穩的步伐里帶著急切就走了。 小廝回過神,這才發現他離開的方向正是魏家醫館的方向。 …… “嘶——”魏拾遺齜著牙吸了口涼氣,忍耐著痛處說道:“有點疼,你輕點?!?/br> 房間里,魏拾遺趴著在床上,林錦元坐在床邊,一邊給他上藥,一邊用手把藥揉進他的rou里。 “拾哥兒,我要是再輕,你這身上的傷就消不了了,不把淤血揉開,以后你更痛?!绷皱\元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但到底還是放輕了手上的力道,他一邊給魏拾遺上藥一邊沉沉的罵:“這是哪個不要臉的,連小孩都能綁架,真是喪盡天良!” 魏拾遺心里也沉沉的,臉色很不好看,“師兄,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清楚?!?/br> 魏拾遺是真的動了肝火了,那兩個人打他的力氣絲毫不小,簡直是把他往死里打,要不是他命大,說不定都活不到醫館里的人找到他。 要是他死了…… 魏拾遺的眸色暗了暗,聲音變得低沉,他問道:“師兄,拾歡呢?” “拾歡被李三娘帶回去了?!绷皱\元沉沉的回道,“你不知道,剛才拾歡看到你那樣子,差點沒哭厥過去?!?/br> 聞言,魏拾遺嘆了口氣,魏拾歡那小姑娘也算是多災,小小年紀便沒了爹娘,沒過半年,哥哥又落了水,這好不容易他穿過來了,感感覺好了些,誰成想他竟然又被人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