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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拾遺還沒見過這么熱情的人,他也不知道周赟居然把他的身份告訴了這里的人,一時間竟是有些不自在,他笑著和那中年男人客套了幾句,就暗示他來這里的真實目的。 那中年男人回過神,更加熱情的帶著周赟和魏拾遺進了監造局。沒多久,他們就到了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有些嘈雜,還隱約有火.藥的味道,這里應該就是他們研究武器的院子。 到了院子里,中年男人讓魏拾遺和周赟在這里稍等一會兒,他自己進了院子里的一個房間,聽中年男人的話,他要去和那些人說一聲。 魏拾遺收回觀察院子的目光,扯了扯周赟的袖子,低聲問道:“你怎么把我的身份和這里的人說了?!?/br> 周赟略微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年,淡淡道:“雖說你不在監造局當值,但是你偶爾來監造局,我總不能看著你受到不公的待遇。你不是學徒,而是師傅。要是不把你的身份說清楚,來日你和他們提出意見,指不定會被苛責?!?/br> “你想得倒是周到?!蔽菏斑z拍了下周赟的肩,笑著說道,“謝了?!?/br> 魏拾遺真沒想到周赟會想得這么周到,他也想過以后自己要是真到監造局提出什么意見,說不定就會被研究的師傅指著鼻子罵,他也想過怎么解決,可沒想到周赟更快一步解決了這事。 如果是個普通小少年說武器有問題,那肯定是會責罵的,可如果那少年是對武器研究頗深,并且還那出國火.藥的少年呢,那么就不會受到責罵,說不定還會受到歡迎。 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就證明了這個猜測的正確性。 中年男人很快就回來了,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魏拾遺和周赟一路進去都沒有受到那些人異樣的目光。能在監造局里工作的人,都是有一技傍身,對武器研究頗深的師傅。 平日里像魏拾遺和周赟這般年紀的小少年到這里來,免不了會被罵一頓,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這般年紀的少年,怎么也不可能會是有資深資格的師傅,而是學徒,或者連學徒也算不上。 不過此時這兩個少年,一個是殿前都虞候,隸書三司,一個是提供火.藥配方的人,兩個人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反而從某種程度上,比這里的師傅還懂得多。 于是,魏拾遺和周赟兩個在監造局里轉的那一圈,非常的順利。 魏拾遺跟著中年男人和周赟在監造局里轉了一圈,周赟和中年男人就離開了,放魏拾遺一個人在這里。 別誤會,周赟并不是把魏拾遺一個人扔在了監造局,那個中年男人也不是單獨的讓魏拾遺一個人繼續逛,而是周赟和中年男人有事商談,于是中年在派了一個看著是老資格的師傅帶著魏拾遺更加深入的觀察之后,就和周赟暫時離開了這個工作間。 周赟走后,魏拾遺就跟著朱師傅繼續深入觀察工作間,朱師傅就是那個老師傅的名字。 “魏小哥,你有沒有看出什么問題來?”朱師傅低聲問道。 魏拾遺回道:“還沒有看出什么問題來?!?/br> 朱師傅繼續道:“那您要是看出了什么來,就告訴我,我立刻記下來然后改掉?!?/br> 魏拾遺眨巴眨眼,他這次沒有回答朱師傅的問題,而是突然停下了腳步,黝黑晶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朱師傅,溫和的說道:“朱師傅,你不用這么對我這么小心翼翼的?!?/br> 朱師傅愣了一下,再仔仔細細看了眼魏拾遺,然后也跟著笑了出來,動作也沒有那么拘謹了。 因為少年是頭頂大人帶來的緣故,還提供了火.藥配方,所以朱師傅下意識的就對少年比較恭敬。當然,這也不排除有朱師傅可以這么做的心思。 總結起來就是上面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可是朱師傅算錯了,這個少年既不是上面的大人,也沒有擺譜的意思,所以他這么一做就弄得少年很不尷尬了。 朱師傅被少年提醒了,然后在看了少年眼里的意思,確定他真是這個意思,才算是真正的放開。于是接下來,兩人的觀察時間就變得自在了許多。 魏拾遺一直跟在朱師傅的后面觀察,他很少發表意見,一來是他不喜歡隨便發表意見,二來就是他不能打擾這里的師傅工作。 這個工作間的師傅全部都是認認真真的工作,他貿然開口,不就是打擾了人家了,于是魏拾遺就一直很安靜。 一路看下去,魏拾遺眼睛里盡是驚艷和敬佩。 曾經他從周赟那里打聽過監造局是什么樣的情況,他知道這里是制造朝廷武器的地方,也知道這里的師傅制造武器的大概流程,可是聽太多也不如他親眼看見來得震撼。 現代的武器大多都說用機器打造的,用到純手工的地方比較少,畢竟手工在好也比不上機器精確。因此在魏拾遺看到這里的師傅全部純手工制造武器的時候,剩下的就是nongnong的震撼。 太震撼了。 你見過有人一錘一錘的錘擊鐵皮嗎?見過他們把鐵皮制造成那么一個驚喜的小物件嗎?見過他們看到不滿意的地方就重新返工卻從來不覺得累嗎? 魏拾遺沒見過,即使見過,那也是從電視上看見的老手藝人,太罕見了,也太考驗一個人的毅力和手藝。 “朱師傅,你們辛苦了?!蔽菏斑z朝朱師傅豎了一個大拇指,帶著nongnong的敬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