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硯眼見變異人倒下，卻聽著這句意外的“稱贊”，沒好氣地接過AKM。

    “引過來？？”后面倆人摸不著頭腦。

    “嗯?！彼麄兝^續向前，又回到樓梯轉角。

    那有副鐵質的構造圖，上面標記著各個重要地點位置。

    “他是個bug?！?/br>
    視線鎖定到地圖地紅心上。

    總控室。

    “這家醫院隸屬于研究院，編號C8?！彼逞劬唧w樓層，踏上樓梯。

    “一般被內部人員稱為中八區。既然王霽輕車熟路，又是研究員出身，說明他極大可能也任職于C戰區?！?/br>
    “那戚哥你呢？也……”是C戰區的人？

    前方的腳步稍稍沉重，“我……應該不算?！?/br>
    “準確說，我和阿澤類似，是家屬?！?/br>
    他拍下樓梯轉角處的欄桿，“阿澤說讓你在這里等，是因為我們都知道，拐角處人流量雜亂，每層都會安裝無死角監控?！?/br>
    “這樣啊，那……王霽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既然你們都來自同一個地方。

    好人壞人？

    他緘默片刻，似乎是有些出神。

    “或許是能幫你們出系統的人?！?/br>
    秦墨說的不錯，王霽的出現對于他來說，的確是個達成目的的好時機。

    可他現在擔心的，不單只是救人心切，還有……怎樣才能把這個人也偷回去呢？

    “怎么？”身側人稍稍垂眸：“這么看著我？”

    這口吻依舊帶著笑意，戚硯沒心情笑回去，踏上四樓走廊。

    前方夜色籠罩。

    燈管似乎被刻意毀壞，碎玻璃散落滿地，與微弱的綠色熒光滴滴點點摻和著。

    “嘖?！鼻啬珡澭槠鹨粔K碎片，沖著樓梯的光瞇起眼睫。

    有組織有紀律。

    “難道是一組考生？”劉燃往戚硯身后躲，嗓音壓低。

    “不是?！彼麙侀_那枚沾著粘液的玻璃?！笆亲儺惾??！?/br>
    一群本該喪失精神活動的喪尸，組隊把四樓的燈管砸了？

    “看起來他們可以聽從某個家伙命令?！本拖竦图壣镏械膰?。

    “會不會是系統？或者王霽？”

    “不是王霽?！毕到y，倒也說不準。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四樓有間會議室，用的都是防爆玻璃?！逼莩庨_始往前走，道：“你們倆先進去躲會兒，現在不能冒險?！?/br>
    兩人猛點頭，緊緊跟上。

    沒兩分鐘，眾人停在門前，劉燃同志摸到把低級的鎖鏈，盲開。

    戚硯就倚在門側的墻上，合住干澀的眼皮。

    并排立著的人把手/槍拆了又卸，靠得極近，“小狀元真會疼人啊?！彼朴评^續：“那有時間的話，不如也疼疼我？”

    尾聲輕挑，勾的人心神一蕩。

    戚硯耳廓發燙，不敢回應他，只心里暗自慶幸周遭能見度極低。

    “啪!”隨著鏈子被抽離的嘩啦聲，不知是誰拍亮門內的應急燈。

    cao。

    白光映出他的側臉，耳上纖細的血管微微發紅。

    戚硯只感到血氣一股股上涌，干咳兩聲：“我們先走了?！?/br>
    “好，注意安全戚哥?！泵弦环餐犷^，只望著急匆匆躲開光線的側臉。

    “最好把燈關上?！鼻啬?，勾起嘴角：“不然你們戚哥不適應?！?/br>
    “……嗯，好、好的!”

    –

    夜視儀透著暗綠色，中心處的小小紅色十字落在遠處攢動的腦袋上。

    “嘭!”

    秦墨撥弄著身旁人的發梢，懨懨道：“十五?！?/br>
    明明是十三來著。

    戚硯舒口氣，坐上辦公桌補子彈。

    對方極其自覺地坐過去，湊近：“我是說，你有十五分鐘沒跟我說話了?！?/br>
    “……”他抬起眼瞼，聲音細不可查：“別鬧?！?/br>
    “好好好?！鼻啬餍岳_物資包里的飲料罐，遞過去：“辛苦了，長官?！?/br>
    少了隊友跟著，兩位完全沒顧慮，幾乎是在四樓里橫行。

    隨隨便便進房間，掃物資，拿人頭，然后繼續散步。

    為保證考生擁有足夠數量變異人來完成任務，秦墨自始至終只是跟著做報時器，無聊地調戲著自家那位。

    “小戚硯?！苯K于，得到個幫人補子彈的工作?！翱茨阋恢辈惶吲d??？”

    其實也還好，就是自從王霽那貨出現。

    戚硯微微瞇眼，想起那家伙進門時，目光直直盯著秦墨的臉……

    “沒有?！币桌尬⑽⒆冃?。

    對于冷冰冰的回答，秦墨啞然失笑：“好，你說沒有就沒有?！?/br>
    他咬了下后槽牙，仰頭把飲料喝完：“你怎么看他?！?/br>
    誰？

    還能是誰。

    真要秦墨說實話，簡直是感情增進外掛。

    “哦……就那樣?！彼娌桓纳?，如是說。

    戚硯透過變色的“濾鏡”看他，憤憤：“你就不在意他為什么偏要見你？”

    一個考生，就算來自研究院，憑什么找主管？

    何況那時候開考沒多久，就知道主管的存在，單單這一點，足夠說明這家伙有問題。

    cao。

    煩躁。

    “不在乎?！倍鷤壬ひ魳O近，夾著呼吸聲：“我更在乎他為什么在找不到我的情況下，要去跟你做交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