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病癥，患者眼中的，空間、距離、大小都是扭曲的。

    還端著玻璃杯放回架子上

    走穩已經很好了。

    挨罵的主管啞然，“好好好，我惡毒?！?/br>
    自嘲完，又笑道：“開考時，滿屋子考生蠢蠢欲動?？上孜幌闰屨叨肌?，總之最后，通過的人不多?！?/br>
    不然呢？

    難道還要自己把自己治好再考試嗎？

    “誒，小戚硯，你什么眼神？”

    “沒什么，覺著你惡毒罷了?！?/br>
    “……”秦墨眉頭一垮。

    秦惡毒自愈能力不錯，繼續講：“就是在那場考題里，我遇見了近藤?！?/br>
    “那小矮子當時就跟個套娃似的，蹲在角落里一動不動?！?/br>
    “直到有人的玻璃杯碎了，看中她懷里的那只……”

    考生視覺，除去bug存在般的考生之間可互相識別，整個房間就像是萬花筒里光怪陸離的色塊。

    邁出半步，畫面便跟著旋轉、扭曲。

    “她看出來那男人的意圖，可兩人不管是體型還是力量，差距太大?！?/br>
    “我當時認定，這小矮子肯定有什么辦法活下去?！?/br>
    “但是沒想到，她直接當著男人的面，把自己的玻璃杯摔碎了?！?/br>
    不愧是參考員中的前輩。

    “接著是玻璃球?！?/br>
    “全場緘默?！?/br>
    “時間加速的系統提示音連續播放兩次?！?/br>
    要是男人搶走最后的鏡子話，就要承受迅速出局的壓力。

    “于是在五分鐘倒計時內，全場考生眼瞧著她把鏡子放回原位?！?/br>
    戚硯抬起頭望著秦墨，“近藤八成是最野的參考員?！?/br>
    這種一言不合就開玩命模式的女人，可怕。

    “不過……”

    他撇嘴：“這算你的故事嗎？”

    “……算吧？”秦墨大方地繼續惡毒下去。

    “……”

    “你就不好奇她怎么把東西放回去的？”

    “并不?！逼莩幚淠?。

    他現在更關心的是，秦墨那時候多少歲，進系統多久了，有沒有人陪著他，會不會感覺孤單……

    身旁的人仿佛猜不到這心思，只是噙著笑看他：“近藤啊，閉上了眼睛?！?/br>
    既然分不清虛實真假，索性不看。

    那個滿頭臟辮的矮個子女生曾經告訴秦墨：“老大，生活在系統里，連世界都是假的，能不在意的就別在意?！?/br>
    恍惚中，戚硯好似明白過來，為什么這本書要叫“裂縫”。

    在這里，空間和時間都是虛擬的，難以分辨真偽?？此茮皾斃?，對于某個人來說，卻毫無關聯。

    他伸出另只手，讓秦墨低下頭來，迫使他直視自己。

    這聲音不大不小，帶些戾氣。

    “我是真的?！?/br>
    “你給我記住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近藤打了個寒戰……

    第53章 懲罰

    ·

    秦墨勾著唇角，“小狀元，快別這么看著我了?！?/br>
    肩頭那位愕然，舌頭打結：“怎、怎樣？”

    引來的是耳畔的呼吸：“想吻你，不怎么好忍?！?/br>
    聞聲，戚硯猛地起身，像只被踩著尾巴的貓。

    “咳咳…”也沒讓你忍啊。

    似乎是特意來救場，劉燃同志的意識里又隱隱顯示出微弱的光。

    兩人再次被畫面包裹。

    ……

    “醒醒，臭小子?！?/br>
    手腳好麻……

    “cao，你倒是起來??？”

    眼皮沉重，“我”甚至沒辦法看清人臉。

    來人不再著急呼喚，反而坐到“我”身旁。

    “聽她說，你有幾天沒吃飯了？”

    “不是告訴過你要學會反抗么?！?/br>
    “怎么？打不過你爸爸？”

    “別當他是爸爸，自然就打過了?！?/br>
    “這多年就學會個開鎖？要是他不拿鏈子改用繩子了，那你還不是橫豎一個死?！?/br>
    “你就是被她教壞了……”說到這兒，那人聲猛地壓過來，“不然……”

    男聲似乎是從腦海里蹦出來。

    “我幫你把她干掉怎么樣？”

    不，不能。

    “我”像個壞掉的機器，把下巴從冰冷的水泥地上抬起來，“不…不行…”

    那可是唯一留下的……

    “啊，你看看自己，都快窩囊死了還裝善良呢?！?/br>
    “嘖嘖，好，我們打個賭吧?！蹦新晭н@些笑意。

    “就賭我和你，誰先死?！?/br>
    ……

    畫面結束。

    戚硯伸手摸著心口底下。

    饑餓感。

    胃是空的，只有胃酸控制著內壁痙攣。

    真他媽不是滋味。

    他把秦墨的襯衫抓出幾條褶皺，等酸痛感逐漸消退，才悶悶發聲：“雖然沒公布第二題，但現在能確定幾點?！?/br>
    “劉燃童年有被虐待的經歷?！?/br>
    比如捆綁，關小黑屋，有施暴可能性。

    “施暴者目前只能鎖定一人，身份或許是他爸爸?！?/br>
    “劉燃有個meimei，年齡差不是特別大?！?/br>
    “還有個……可能是兄弟，他們三人之間關系不是很好?！?/br>
    “嗯，暫時應該沒有其他的?！?/br>
    在戚硯徐徐念叨著觀看感時，秦先生只是簡單回應，專心做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