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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是遭遇了更加不好的事情。 宋濯雖然從事著心理咨詢這類服務社會幫助他人的工作,可他心里卻從來都把自己和這個世界分的清清楚楚。 循規蹈矩、按部就班、不越雷池半步,一直清醒著置身事外。 放在往常,只要沒有預約的,就算咨詢者蓬頭垢面精神崩潰在即,他也是不會接的。 可是今天,宋濯卻是破天荒的沒有打電話給華嫣,讓她把宮宿請出去。 宋濯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宮宿手腕上的小紅繩,客氣的指著桌前的椅子對宮宿道,“請坐?!?/br> “正好我今天的預約取消了,有時間和宮先生談談?!贝龑m宿坐下,宋濯便給華嫣打電話,想讓她送杯水進來。 可前臺的電話打不通,宋濯只得自己起身去外間給宮宿倒水。 在去往茶水間的路上,宋濯有意看了一眼前臺的方向,華嫣正在那里接待一位女士。 回辦公室后,宋濯將水遞給宮宿,并請他講講最近遇到的難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睂m宿有些神經質的絮叨著,“宋醫生,你還記得嗎?我上次說我看見了一個女人,她殘廢了,她的手、胳膊、腿、腳,身體都不能動,她躺在一張床上,靠營養管活著。最近我又看見她了,我看見她死了?!?/br> “她應該是高興的吧,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她好像又不愿意去死,她在向我求救,她求我救救她??墒俏矣帜茏鍪裁茨??我什么都做不了??!” 宮宿頹然的抓著頭發,繼續道,“就在昨天,對,就是昨天,我看見我變成了她,我躺在那張床上,不能動,不能說話,那些營養液的味道可太惡心了,我不想吃它,可是我做不了主。而且,我知道,我也要死了,就在明天,不,或許,就在今天?!?/br> “宋醫生,你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求求你,求你?!?/br> 宮宿已經從椅子上滑了下去,他癱坐在地板上,雙手抱著膝蓋,卷縮成一團。他的頭發已經被他揉的亂七八糟了?,F在的他看起來真像一個精神病患者。 宋濯本還想問問他關于他的感情狀況,他想試著從性別定位以及性向錯誤這個角度出發來幫助宮宿。 可他發現,他好像晚了一步。 這人現在的情況已經十分嚴重了,不是簡單的談話治療可以解決的,他應該輔助藥物治療,甚至必要時,宮宿已經需要強制隔離了。 就不應該在今天接診宮宿,宋濯后悔他自找麻煩的行為,拍了拍宮宿的肩膀以示安慰,“宮先生,你冷靜一點,我去給你拿點藥,你坐在這里不要動?!?/br> 咨詢室的藥物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保管,其他醫生要領藥都需要出示簽字處方并親自登記。 等宋濯去藥品室領完藥回來,辦公室里的宮宿卻早就不見了。 只剩下一杯早已涼透的水。 宋濯連忙去前臺向華嫣詢問,“你看見到宮宿了嗎?他是不是出去了?他那個樣子,你怎么敢放他出去?” “宮宿?宮先生不是預約了周三嗎?我今天沒有看見他呀!”華嫣一臉懵。 什么? 宋濯大驚! 就在此時,電梯到達的聲音響起,隨后便是好幾個人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宋濯轉臉看去,就見幾個男人走過來,正中間的那位就是他的好友,沈律。 這是什么情況? 宋濯疑問的望向沈律,疲憊不堪的沈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旁邊一個黑衣男人率先開了口,“你們這里之前是不是有一位叫陸琮的人來咨詢過?” 陸琮?這不是之前他每個周三上午都會接診的那個男人嗎? 在宋濯思考的同時,華嫣也反應了過來,“他是宋醫生的病人,請問有什么事嗎?” “陸琮涉嫌一起謀殺案,我們想要了解一些過于他的情況,還請兩位配合?!?/br> “好?!?/br> “那就請兩位和我們走一趟吧!” 第4章 警察請宋濯去公安局配合調查,也就是想要了解一些關于陸琮的情況,宋濯自然也都如實說了。 其實宋濯也就將見過陸琮四次。 據陸琮所言,他二十八歲,畢業于碧水理工大學,現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工作。他不是本地人,父母在老家,但他最近買了房子應該很快就可以把父母接過來。 他來找宋濯咨詢的原因無外乎,獨自一人在大城市拼搏,工作壓力過大,將精神衰弱之類的。 當然,這都是他自己說的。 宋濯是心理醫生,他有他自己的判斷。 雖然陸琮一直回避和隱瞞,當宋濯知道他的問題不止于此。 看似斯文有禮的陸琮一直在隱藏著一個秘密,他的壓力不僅僅來自于工作,更多的壓力其實在他自身。 他接受不了原本的自己,他偽造了一個完美的自己。 經過這幾次和陸琮的談話,宋濯推測:陸琮從小生長在一個不健康的家庭,這導致他一直看不起女性,在他眼里,女人都是lang蕩而骯臟的。 就這一點來看,陸琮應該不是大眾眼里的正常性取向。 陸琮說自己在企業工作,但宋濯猜測,他應該是在某政府部門上班,因為工作原因,他每天都要戴著厚厚的面具。 他應該有一個女性領導,他很討厭她,卻不得不對她溜須拍馬、曲意逢迎,甚至可能還要接受不可言說的職場xingsao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