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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待皇帝無敢不用心,只是有時摸不清皇帝的喜怒無常。 凌朝抬眼瞥了那太監,沉聲道:“起來吧?!?/br> 那太監看著陛下臉色不對也不敢多言,只老老實實的候在一旁。凌朝素白手的指在季禹的名字上按了按,心里逆反起來,左右都要被這些個言官念,那還不如做出些事實來。 眉言舒展后,笑著吩咐道:“將季世子召進宮來,就說朕有要事要同世子商議?!?/br> 凌朝有心讓季禹在朝中參事,可季禹卻不同意,兩人整日膩在一起三天兩頭的就被大臣們搬出來說事,不止如此還勸諫凌朝早選皇后,每每如此,凌朝便拿先帝的喪期沒說當借口。 季禹不愿意讓凌朝總陷在這些事情中,所以每月只進宮兩次,凌朝在宮里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熬過了小半月不見還好,見了之后心里的念頭就像長了草似的抑止不住。 所以當季禹被召見時還真以為是凌朝有事要同自己商量,正好他也想和凌朝提回驪川的事。 只不過季禹來時凌朝還在處理政事,季禹就先在朝暉殿里等著他。 冬日里剛下過雪,自是格外冷冽,朝暉殿里擺了四個火盆,燒的極旺,炭火都是由宮人們看著更換的生怕火滅了,溫度涼下來。 凌朝回來時,就看到季禹枕著胳膊睡了過去,他脫了外面的襖子在火盆前站了半晌,直到身上的涼氣被熱氣融掉才敢往季禹那邊去。 偏頭一看,季禹睡的并不踏實,眉尖還擰著,只是一張小臉泛著緋紅,看起來特別可愛。 凌朝輕輕的伸出手在他的眉頭上按了按,有些不樂意,小聲嘟嚷著:“這么久沒見竟還能睡著,我可是一處理完要事就巴巴的趕回來?!?/br> 季禹抬手拂開眉間的手指,打著哈欠無奈道:“五日前不是才見過的么?” 凌朝這才笑出來,將季禹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要睡在床上睡,小榻上容易著涼?!?/br> 季禹抬了抬眼皮,哼唧一聲,撐著精神坐了起來,啞著嗓子說道:“陛下召我進宮不是有要緊的事要商議么?” 凌朝邊拉著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邊將季禹壓在床上,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笑問道:“你不困了?” 季禹悶在被子里“嗯”了一聲,人還沒露頭就被凌朝按在懷里親了親,手也不老實起來,含含糊糊的說道:“我想你算不算要緊事?” 季禹只覺得這話莫明熟悉,似乎從前也聽過,還想再說什么,到了嘴邊的話就都被吞沒了聲音。 兩人只五天沒有見面,對于季禹來說并不算長,但凌朝卻想他想的不行,沒多一會季禹的興致就被凌朝勾了起來,凌朝感覺到他的反應,碰了碰后,啞聲說道:“我就知道你也想我了?!?/br> 凌朝攬著季禹,讓他背對著自己,一會讓他放松一點,一會又讓他把腿分開些,季禹羞臊的說不出來話,只是壓抑的小聲的嗚咽著,斷斷續續的說道:“真的.....受不住了?!?/br> 翌日,季禹睡到中午才醒,醒來時凌朝已經不在身邊了,問過宮人才知道凌朝在正廳里和太醫說話。 聽見太醫兩個字,季禹擔心是不是凌朝病了,忍著渾身難受起身,簡單的梳洗過后就往前廳去。 凌朝見季禹過來,招手讓他坐到自己邊身來,修長的手在他后腰上輕輕的揉著,緩解季禹的腰痛。 太醫一看來人是季禹方才和陛下說到一半的話又不知該說不該說,見陛下沒有什么反應,才繼續說道:“小皇子因乍離了生母所以才會不適合,臣開了些安神的方子,藥性都是溫補的讓乳母喝下再化作乳汁喂養皇子便可?!?/br> 凌朝點了點頭:“那就按照太醫的法子辦吧?!?/br> 太醫道了聲“是”躬身退了出去。 “小皇子?凌煜和嚴氏的孩子?” “恩,我有心將這孩子過繼到我名下來,只是嚴氏不能留在宮中,所以我叫人送她出宮了?!绷璩诩居淼暮笸紊习戳税磫柕溃骸疤勖??” 季禹瞪了他一眼,像是聽沒到一般,繼續說嚴氏的事:“嚴氏能答應倒也不意外,可是慈云宮那位也同意?” 慈云宮那位說的就是淑太后,自從知道凌朝和季禹的關系后,她就巴不得凌朝能立凌浚為皇太弟,可凌朝突然收養凌煜的遺腹子淑太后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由不得她同不同意,”凌朝說的含糊其辭,季禹便明白過來沒再追問,點了點頭,提及自己想回驪川的事。 “馬上年關了,這個時候回去路上只怕也不方便,不若年后我陪你走一趟?!?/br> 凌朝生怕季禹擔心又緊著說道:“我已經派人送了些藥去驪川,你也不必太過擔憂?!?/br> “恩,也好?!奔居睃c了點頭,“年下事情多,季洵那也未必能忙的過來,我在路上折騰著反倒上母親掛心,那便年后再回吧?!?/br> “你明日再出宮吧,今早我讓御膳房做了你愛吃的?!?/br> 季禹渾身疲累也實在懶的在折騰,聽了凌朝的話,過了晌午后,凌朝在書房里批折子,季禹就在書房里看書。 兩下安靜,無人打擾,難得的清靜讓凌朝心里舒坦起來,抬眼就能看到季禹坐在皮毯子上,看書看的入神。 坐的久了,季禹起身伸展伸展腰身,捶著腰走到書架前正想找些別的書來看時,突然目光一凝,一排暗色的封皮上赫然出現一抹鮮艷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