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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朝將手移到他的腰上不輕不重的揉捏了一會后,見他又舒坦的闔了眼打起瞌睡,這才安了心,輕聲的同他說了句話便徑自離開。 季禹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再醒來時已近中午。 福海心里有事,從凌朝走后他就惴惴不安起來,又趕上世子睡到這個時候才起身,想到三殿下臨走前交代不許吵醒世子,世子醒來又要備水沐浴...... 福海心里莫明的慌了起來,趁著世子沐浴出來準備膳食時,斟酌再三才試探的詢問道:“世子,可,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咳,”正喝茶的季禹嗆了一口,抬頭正對上福海那有些莫明的眼神,他放下茶杯正色道:“我挺好的,沒有哪里不舒服?!?/br> 福海抬著袖子擦了擦額尖上憋出的冷汗,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和凌朝的事也沒有什么可瞞著人的,更何況福海是他近身伺候的人,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可眼見著福海這副模樣季禹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慢慢滲透比較好。 算著時間銀生這個時間只怕也快到了驪川境內,車馬行駛自然是要慢上許多的,快則需要半月,當初季禹來時本就不情愿所以一路上游玩到華京生生的用了一個多月才走到,就這樣到了華京里還病了一場。 可銀生必然不會這么慢,他奉命而去,只用了五日的時間就趕回驪川,這期間跑死了兩匹馬,路上餓了也只是匆匆解決就繼續趕路。 原本也不用急成這樣,可銀生與驪川的暗衛也失去了聯系,消息遞不出來也傳不進去,連銀生在內一共十二名暗衛,其中四名都跟著世子來了華京,另外八名都是跟著安南王,倏然失了聯系除非是安南王出了事。 事關重大,銀生沒有確切消息時也不敢亂說話,只得快馬加鞭的往回趕。 季禹頭痛的揉了揉眉心,扯了話頭問道:“驪川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銀生那要有消息傳來?” 還未待福海答話,另一名暗衛就奔走進來,跪在季禹面前沉聲稟報道:“世子,驪川出事了?!?/br> 季禹愣了下,手指微微蜷縮,吶吶道:“是不是父王出事了?” 得了回應后,季禹陰下臉來,他之前所有的猜想都在這一刻被印證了,福海站在一旁也跟著被嚇的血色退盡,慘白著一張臉問道:“世子預備怎么辦?” 季禹抬手按在桌子上,怒極反笑,道:“我還能怎么辦?” 驪川那檔子破事他早就不想管了,可是他的母親還在驪川,以季靖揚的性格必定會以他母親做為要挾逼迫自己。 他沒得選擇,更何況季靖揚突發兵變必然有原因,趕在這個當口上當真就以為沒人奈何的了他。 季禹眼中出現少見的戾色,沉聲道:“福海,準備好今夜潛出華京,咱們回驪川?!?/br> 福海急道:“世子,小姐怎么辦?更何況世子不能出京,這要是被陛下發現了難逃一死?!?/br> 季禹淡聲說道:“阿璃不能離開華京了,驪川危險,陛下如何也不會為難個女兒家,更何況有阿璃在沒準還能讓陛下更安心幾分,死不死的原也由不得咱們決定,這一劫是逃不過去的?!?/br> 福海心中一疼,“世子......” 季禹顧不得心疼自己,只是想到凌朝時心里多了分愧疚,他早就猜想到或許是今日這樣的結果,此回驪川生死未卜,或許那些說過的話都要不作數了。 他嘆了口氣讓暗衛們提前出城,又將福海和府中的護衛盡數留下方便看顧季璃,至于和季靖揚相抗的兵力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念頭一轉他又想到了季洵。 — 宮中事務繁忙,就算皇帝不立太子,但一些事務自己打理也有些力不從心,凌浚指望不上自然就只有凌朝能幫襯一二。 自從那日凌禇發瘋之后,這幾日倒是收斂許多,在人前對凌朝和凌浚倒也不再多有排斥,只是皇帝心里忌憚也沒再給凌禇安排什么差事。 當日夜里,凌禇不顧禮制在殿前告狀,引的凌朝都知道此事,不得不前去探看究竟。 皇帝身子骨不好睡的越發早些,這會被吵醒自然不悅,看著凌禇跪在面前,又斜了眼立在身邊的凌朝,想到他接二連三的鬧出事后,臉色暗了暗,“這么晚了,你又折騰什么?” 凌禇連忙解釋道:“父皇,并非兒臣要鬧,實在是茲事體大,兒臣萬萬不得瞞下不報?!?/br> 皇帝挑眉,示意凌禇繼續往下說。 凌禇這才收了收心神,回道:“兒臣方才得到消息說安南王世子連夜出城,潛往驪川?!?/br> 他說到這里,又抬頭去看凌朝意有所指道:“三弟一向與季世子交好,不會真的不知道此事吧?還是蓄意瞞下不提?” 皇帝看重驪川,驪川可稱的上是大晉唯一一個豐饒富庶的邊垂,這也是為什么皇帝又看重又忌憚的原因。按理說若是驪川有什么異動自然是要上報朝廷的,凌禇卻知情不報,季靖揚若能統治整個驪川對凌禇來說只有益處,他都私心至此,季禹又怎么能看不透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況且安南王還在季靖揚手中,若是朝廷執意發兵,那后果不堪設想。 第44章 季禹潛出華京,在京郊外五十里處和暗衛碰頭。 嘴唇上干涸的起皮可他卻顧不得喝水,手里轉著韁繩勒住馬,好一會才呼吸均勻,啞著聲音說道:“再往前行五十里,咱們就徹底離開華京了,眼下咱們不過十幾人,可就算是只有我一人我也要趕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