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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不語。 那太監只得搖了搖頭,再次說道:“陛下有言,大皇子若執意如此以父子親情做要挾逼迫朕,那就不配做朕的兒子?!?/br> 大皇子忽地一樂,蹣跚起身,自嘲道:“父皇如今還當我是兒子么?” “哎喲,”太監睨了大皇子一眼,“大皇子傷心糊涂了,快來人送大皇子回去?!?/br> 大皇子前腳剛被送回去,后腳陛下的旨意就傳到了淑妃宮里。 大晉沒了皇后,后宮無人做主,所以皇帝晉淑妃為淑貴妃暫代六宮之事。 淑貴妃的起勢就連同五殿下凌浚也跟著水漲船高,廢后和廢太子怕是指望不上,三殿下又沒有什么聲望,淑妃在這個時候被陛下選中即有可能成為皇后的不二之選。 此事過后,淑貴妃便經常讓凌浚去為皇帝侍疾,凌浚本就不是個安靜的孩子,雖然心里惦記著皇帝的身體,可日日都板在近前時間久了不免難受。 好在季禹這些日子也進宮侍疾,算是解了凌浚的苦悶。 這些日子,皇帝的身體倒是比從前好轉些,有凌浚陪著倒也能在御園里散散步。 季禹跟在父子倆身后,隨駕到了御園,心思卻早已經飄了出去,今日是凌朝回宮的日子。 皇帝走了段路就覺得疲憊,在茶亭里歇著,看向季禹時,擱了茶杯問道:“你日日都來陪著朕,從前在驪川也是這樣陪著安南王的?” 季禹笑著遞了件外袍披在皇帝身上,答道:“哪能呢,從前在驪川父親多在大營,臣身體也總是病著,十日里得六七日都在床上躺著,不曾想到了華京卻是大好了?!?/br> “是啊,”皇帝也跟著感嘆道:“身子骨若是不好,再多的富貴榮耀也都無用?!?/br> “陛下春秋正盛,不過是勞心過多,安養幾日可不就見大好了?!?/br> 皇帝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聽了季禹的話也只是笑笑,話鋒一轉,問道:“凌朝今日回宮,怎么這會還不見人?” 季禹的目光微移,皇帝這話問的是自己身邊的太監,不過算著時辰也該是時候了。 “陛下瞧,那不就是三殿下么?”太監眼尖,隔著老遠指著個人影說道。 皇帝瞇著眼睛往遠處看了會才收回視線,“恩,叫人去請三殿下過來,朕在這見他?!?/br> 凌朝一路風塵仆仆,到了華京早沒了個樣子,所以一進宮就梳洗一番才去面圣。這會瞧見父皇和季禹都在一處,倒是省了他兩頭跑。 太子橫插一腳,出現在他面前攔住去路,嘲諷道:“三弟這么急沖沖的是去哪???” 他明知故問,凌朝卻也沒有計較,稍退兩步抱拳道:“見過兄長,凌朝剛從康南回來得父皇召見特去復命?!?/br> 華京里發生的事他一早就知曉,所以稱大皇子為兄長,也不算是駁了他的顏面。 可凌禇心中不是滋味,他跌入谷底時偏凌朝和凌浚風頭正盛,“兄長?呵呵,三弟倒是慣會見風使舵?!?/br> “大皇子想多了,”凌朝吸了吸氣,改了尊稱又道:“凌朝身上還有要事,大皇子請便?!?/br> “我想多了?我有什么可想多的!”凌褚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我有今天的下場還不是因為你和季禹從中作梗,凌煜死不足惜,你們卻害的我失了太子之位,這筆帳你說該怎么算?” 凌禇言形無狀,凌朝吸了吸鼻子一味濃重的酒氣飄過來時心下了然,懶的再與他糾纏,忍不住說道:“大皇子醉了,還請慎言,你失了太子之位與旁人無關,你挑唆凌煜劫走季璃時又在想些什么?說到底這些不過是籌謀不當罷了又與人何干!” “你說什么?連你都敢指著鼻子罵我?”凌禇借著酒勁與凌朝拉扯在一處。 “大皇子你這是做什么?”凌朝急道,往后退了退。 此時,皇帝左右等不來凌朝,遠遠的就看到凌褚和凌朝都在,這才往這邊走過來,可皇帝還沒到近前,就聽見撲咚一聲,緊接著就聽到身邊的太監回稟道:“三殿下被大皇子推下水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終于在這一刻擁有了姓名! 第40章 凌朝從湖里站起身,好在這湖水并不深堪堪只到凌朝的腰間的高度,他抹了把臉上水又甩了甩手被趕過來的奴才們拉了上去。 皇帝到了近前盯著凌禇氣的面色發青,呵斥道:“你看看你這是什么樣子?” 凌禇見到皇帝后更是言行無狀,指著凌朝罵道:“父皇,兒臣如今這般下場都是凌朝陷害的!” 皇帝不高興,凌朝卻是先皇帝一步開口道:“父皇,兄長心情不好才喝了些酒,兒臣并不大事,還是叫人先送兄長回東宮吧?!?/br> 原以為凌褚經此一事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卻不想他越發扶不上墻,整日里胡鬧也不止。 皇帝冷哼一聲:“他這個樣子還配住在東宮里?表面上針對皇子實則是怨懟于朕,既然如此就將他遷出東宮住在從前凌煜的住處,也好叫他日日反省自己做下的錯事?!?/br> 遷出東宮? 凌禇就是喝的再醉此刻也都清醒過來,更何況他根本沒有醉。 “父皇這是不要兒臣了么?父皇!” 皇帝轉身對他視而不見,任由下人將他拉開。 鬧了這樣一出皇帝興致敗盡,轉頭看到凌朝渾身濕透的樣子,將人喚了過去:“凌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