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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榮映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齊宴聽到聲音如夢初醒,他看了看四周,單家與封家的武仆分散在單家各處,為的是保護眾人安全,以及確保今日喜事上不會出現什么意外。 齊宴不動聲色的松開了放在榮映脖子上的手,看到榮映白白細細的脖子上留下了兩道青色指痕,他臉色稍變,下意識的就去拿手抹,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把指痕抹掉。 “疼···” 榮映帶著哭腔的聲音貼著齊宴的耳朵響起,齊宴手一抖,沒忍住手下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這一下,榮映直接用手抓住了齊宴的手腕不讓他動:“別碰,真的好疼···” 語調又輕又軟,周圍的空氣仿佛都染上了淡淡的酒味,齊宴停下來腳步,他的心跳的很快,突然很想看看榮映此刻的表情,即使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 就好像他現在一看,有什么東西就會超出自己的預想,變得不一樣。 齊宴:“······” 齊宴深吸了一口氣,他盡力去忽視掛在自己身上的醉鬼,雙眼直直的看著前方,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半抱半拖著,期間不管榮映說多少話他也只當是沒聽到,千辛萬苦終于帶著榮映來到了客房的門口。 單手將門推開,鬧騰了一路剛剛才安分那么一會兒的榮映不知道是哪個開關又被打開了,他猛地將齊宴推開,卻因為腳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還要喝酒,咱們一起去喝酒啊,我真的沒醉!你看我都能自己起來?!?/br> 榮映一邊說著,一邊單手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卻無奈被酒精充斥的大腦早就不受控制,所以他試了幾次都沒能起來。 “嗚~” 再一次摔回地上,榮映一臉的呆滯,齊宴正要伸手去拉他,結果剛一靠近,就見榮映抬起頭看他,眼中還帶著淚,像是要哭。 “你···”齊宴的話剛出口,榮映就哭了起來:“嗚嗚,我是不是殘廢了,我站不起來了,嗚嗚?!?/br> 齊宴不說話,榮映就一直哭:“我一定是殘廢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過我,你肯定要報復回來,我···嗝兒···不過···嗝兒嗝兒,我怎么老打嗝兒,嗝兒,我都說不··嗝兒,不了話了,嗝兒······” 齊宴:“······” 他真是個傻子,竟然在聽到這人說什么復仇之類的話的時候還想著認真去聽,到頭來···果然一個酒鬼的話,只有傻子才會想認真去聽,去···信。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聽到什么話。 “起來?!?/br> 齊宴彎下腰拉住榮映的手臂,雙手架在他腋下,一把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一直坐在地上像什么樣子?!?/br> 難得的一句僭越話語,齊宴聲音很小,但榮映還是聽到了,他委屈的癟了癟嘴。 齊宴見他又要哭,沒忍住兇了他一句:“再哭!” 兩個字,生生把榮映的眼淚給嚇了回去。 齊宴見狀,眼中難得浮上幾分笑意:“聽話,別鬧了,老老實實回房睡覺?!?/br> 榮映任他架著往房里去,歪歪扭扭的靠在床上,只齊宴給他脫鞋子的功夫,再一抬眼,人就已經閉著眼睡著了。 齊宴:“······” 不知道這人醒來后還能記得多少,或許自己今日對他的所作所為他都記得,然后察覺自己的恨意,以及今日的逾越之處,不過······ 齊宴給榮映蓋好被子,轉身出了客房,后果是怎樣他都接受,但是把門帶上的一剎那,同樣被他關起來的,還有今天不該生出的悸動。 第8章 挽弓 第二天,榮映醒來的時候有點懵。 他不是在單家喝喜酒,怎么回來了? 房門被推開,齊宴端著熱水走了進來,對上榮映的不明所以的眼神,他的態度詭異的比之前好了許多:“公子醒了?昨日你喝多了酒,睡在了單家的客房,宴席散后才被老爺帶了回來?!?/br> “哦,這樣啊?!?/br> 榮映頭疼欲裂,捂著腦袋怎么都想不起昨天的事,眼前突然多出一樣東西,榮映抬起頭去看。 齊宴面無表情:“廚房給公子備好的醒酒茶,喝了應該會好點兒?!?/br> 榮映伸手去接,捧著杯子喝了一口,偷偷抬眼看向齊宴:“那個···” 齊宴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了頓,低著頭若無其事的繼續收拾:“公子有事?” “沒,沒有?!辈淮_定自己昨天喝多了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榮映心虛地搖了搖頭,見齊宴轉身要走,他又突然想起來什么,開口叫住了齊宴:“那什么,我跟你提過的,前些日子修園派人送來了請柬,說是要請我們去參加城外的一場武試?!?/br> 齊宴回身看向他,不明白他這個時候突然提到武試是什么意思。 榮映放下杯子,從一旁的書里抽出了請柬,“我對那個沒興趣,但修園這個人即使不能結交也最好不要交惡,所以這場武試我決定讓你代替我去?!?/br> 說這話時榮映一臉的不在乎,反正他是不會說自己看到修園這張請柬時有多高興,畢竟齊宴早點和修園勾搭上,就能早日走上人生巔峰,自己也就能早點完成任務復活。 見齊宴還在發愣,榮映把手又往前伸了伸:“在發什么愣?拿著啊?!?/br> 齊宴的目光不知不覺的移到了榮映的手上,片刻后,他接過請柬:“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