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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志飛朝睡袋上一躺,側著身看地圖,說:“管它呢,反正來都來了,就順便看看唄。明天我們繞去西郊時,先經過這幾個小區,可以進去找找別的物資。這里,還有這里,……挨家挨戶找一找,總能搜到點東西?!?/br> 盧志和邊看邊點頭,說:“行,這里頭小道多,遇到喪尸或人,咱們機靈點,盡量避開,別和他們對上?!?/br> 等定好了第二天的計劃,盧九月便說:“哥,你們趕緊先睡,今晚我守上半夜?!?/br> “好,”陸志飛站起身,檢查了一下屋子,看門窗都搪嚴實了,便鉆進睡袋,說:“月兒,等會兒困了就叫我?!?/br> 盧志和摸摸妹子的頭,說:“是的,犯困了別強撐,……哎小寶這腦袋摸著真不習慣,還是頭發長一點手感比較好?!?/br> 盧九月朝他翻個白眼,把絨帽戴上了,說:“趕緊睡你的,還不困???” 盧志和便鉆進睡袋閉上了眼睛。臨睡前,他本來還準備好好回想一下明天的計劃的,沒想到這一躺下去,立刻就困得暈天晃地,幾乎是在幾分鐘內,他就陷入了一場漆黑而寧靜的睡眠。 等他再次睜開眼,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盧九月正湊近火堆烤饅頭,陸志飛則整理著行李。盧志和從睡袋里爬起來,說:“怎么昨晚沒叫我?” 盧九月倒了杯熱水遞給他,說:“你前天夜里幾乎沒睡,二哥說讓你好好歇一晚?!?/br> 盧志和接過熱水,小口喝著,伸了個懶腰說:“真好!睡了一晚上,力氣都回來了?!?/br> 陸志飛蹲在他旁邊,伸手給他擦了擦眼角旁的黑灰,說:“好,等吃過了飯,力氣還能再大點!” 盧志和朝他笑了,瞥見盧九月正低頭烤饃,便握著他的手,輕輕親了一口。 陸志飛兩眼放光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忍不住湊上來,在他嘴上巴唧了一口。 盧九月低著頭,邊烤饃邊說:“行了吧你倆,rou麻!” “見識少!”陸志飛評價,從妹子手里掰了塊烤熱的饅頭,用嘴咬著喂給盧志和,然后無恥地說:“看到沒有?真正的rou麻是這樣的!” 盧志和低頭笑,說:“好了快去吃飯吧,我也要起來了?!?/br> 陸志飛又看看他,說:“鼻子和嘴邊的炭灰都蹭掉了,等吃了飯,記得再把臉涂黑了?!?/br> 他說完又看盧九月,盧九月很警惕地抬頭看著他倆,說:“一會兒你們抹吧,我臉還很黑,而且我天生黑,就不必麻煩了?!?/br> 陸志飛和盧志和同時笑了起來。 三個人圍在一起吃過早飯,陸志飛摸出一小塊麻石,把斧頭和菜刀都磨得雪亮。然后他們在臉上抹了炭灰,便按照昨天計劃好的線路,背上行李朝西郊出發。 太陽還沒升起,天地間蒼灰一片,居然又開始下起小雪來。三個人拿出塑料布各自兜在身上,順著公路往前走,城市的輪廓漸漸在眼前清晰起來。 路邊的房屋開始密集,道路也變得寬闊??諢o一人的街道上覆蓋著雪和各種垃圾。路燈桿歪倒在地上,紅綠燈的燈頭也垂落下來,掛在桿子上隨風吱啞作響。 透過飄落的雪花,可以看到兩旁房屋上的窗戶,很多窗戶的玻璃都碎了,黑洞洞的像窺視的眼睛。風從城市上空吹過,發出空洞又尖利的呼嘯。馬路中央,一個喪尸搖搖擺擺地爬過來,抬頭看見他們后,本能驅使著它撲過來,卻被橫在地上的垃圾桶絆倒了。趁它在地上掙扎,陸志飛一斧頭砍斷了它的脖子,喪尸終于倒在地上不動了。 到第一個十字路口時,他們朝左轉,拐進了一條三四米寬的岔道。路上橫七豎八停著車,車上厚厚地落了雪,旁邊很多房子都坍塌了,屋頂被雪蓋著,只露出斷裂的墻面。沒塌的房子底層都曾經是商鋪,大多數都半開著卷閘門,里面無一例外一片凌亂。 這種路邊店都遭遇過多次搶劫,不可能剩下什么物資,因此陸志飛和盧志和都連進去看看的興趣都沒有。只有盧九月在經過一間店時,彎腰朝里面瞅了一眼,然后她緊跑兩步,拉住了盧志和的手,低聲說:“里面有個小孩兒?!?/br> 盧志和停住腳,說:“小孩兒?” “嗯,”盧九月拉著他繼續走,小小聲說:“臉爛掉了?!?/br> 雖然路邊的房屋倒的倒塌的塌,但道路跟地圖上標注的還算吻合。一路上他們借助汽車和各種障礙物,成功避開了好幾撥喪尸。等到達預計的那個片區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這里以前是一片密集的居民區,最開始病毒從別的城市傳過來,首先感染了這里的人。盧志和曾跟著醫院的同事來過幾次,那時候他覺得這里是一片人間煉獄,到處是奔跑咆哮的感染者,居民們緊閉大門躲在家里,惶惶不可終日。 后來他才知道,不止是這里,在這個被上帝遺棄的世界里,處處都是煉獄。 現在,活著的人們早已經逃離,喪尸也散布到了城市的各個地方,曾經人來人往的大街小巷在紛飛的雪花中一片寂然。 陸志飛端著槍,走進一棟居民樓的單元門。鐵門早已經被毀壞,他們進去后從一樓開始往上搜索。大多數房子的門都開著,里面抽屜拉開,桌椅倒在地上,顯然曾被人搜過。但他們還是又細細地挨個翻找了一遍。 一棟樓找下來,他們還是有所收獲的。陸志飛在一間屋子的滾筒洗衣機里發現了兩包奶糖和一包巧克力,估計是有人藏在里面沒來及拿走。巧克力完全變質,只能扔掉,奶糖卻還能吃,三人很久沒吃過甜食了,看著那兩大包糖都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