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I初戀大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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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假期接近尾聲,謝惟清也沒能把集團的問題完全解決,他放棄了速戰速決的方針,打算徐徐圖之。 他把「謝律病得快不行了」的風聲放了出去,期間果然有人帶著小孩來鬧,說那是謝律的種,但謝惟清立即找了機構去做親子鑒定,第一個小孩不是謝律的,第二個也不是謝律的,第三個還沒做,謝律自己都看不下眼了。 “別惡心我了,以后再有人來都別搭理,我不會承認私生子的?!敝x律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集團法務部的工作人員尷尬的扭頭去看謝惟清,這幾個月的大小事件處理下來,大家已經習慣了聽謝惟清的指示。 “你先出去吧?!敝x惟清打了個圓場。 謝律一直住在病房里,沒病沒災的。 “我要到明年才會結束留學?!敝x惟清盯著謝律看。 謝律只覺得自己的兒子是頭野心勃勃的猛獸,他坐在沙發上,開口道:“你想做什么?” “這一年里我不希望有任何問題出現,畢竟我現在是你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了?!敝x惟清話沒說透。 “這可不好說,一年時間可不短啊,想給謝家生孩子的人數都數不過來?!敝x律自以為握住了籌碼。 “你不會有孩子了,”謝惟清笑得氣定神閑,“謝家的孩子只能從我媽肚子里生出來,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你忘了?” 謝律無所謂的舒展著身體:“你媽都死了多少年了,死人的事還作數?” “是啊,我媽都死了這么多年了?!敝x惟清贊同著點點頭,“那你怎么這么多年,一個孩子也沒有呢?” 謝律的腦海里形成一個模糊的可能,他不禁渾身僵硬起來。 “孟家早就給你下了藥,你的jingzi活度早八百年就是0了?!敝x惟清風度翩翩,眉眼含笑著確認了謝律的猜想。 「謝惟清,你最好出色一點,孟家的女兒可不止孟秋鏡一個,死了她還有別人,我們已經保留了謝律的jingzi樣本,如果你不行,把你小姨嫁過去做試管,生下來的照樣是孟、謝兩家的孩子?!惯@是孟家人的后半句話,當然了,謝惟清是絕對不會告訴謝律的。 孟家人盼著謝惟清優秀,因為只有他足夠優秀才能挑起大梁,為孟家帶來更多的利益,可他又不能太優秀,能力出眾的人不好掌控。 謝惟清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就必須交出自己的弱點,他把謝惟寅的安危當做籌碼交給了孟家,作為交換,他暫時贏得了孟家的全盤支持。 有穿著白大褂的人推著醫用小推車走進屋內。 “他們是誰?”謝律聲音顫抖。 “謝律,我可憐的父親,他的兩個情婦生的孩子都不是他的,覺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一時急火攻心?!敝x惟清眼睜睜的看著醫務人員把謝律用束縛帶綁在了床上,“就中風癱瘓了?!?/br> 白大褂手里的針劑閃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你覺得這個理由合不合理?我覺得很合理?!敝x惟清面不改色的說著毛骨悚然的話。 針管里的液體被一點點推進謝律的身體,他的掙扎越來越弱,謝惟清覺得渾身熱血沸騰。 事情處理的七七八八,謝惟清帶著何郁返回了英國。這一年,用何郁的話來說,兩個人過得「相敬如賓」。 英國連綿不斷的陰雨天氣和吃不完的炸魚薯條伴隨著兩個人度過了繁忙的求學生涯。 何郁明確了自己「為謝惟清奉獻青春」的人生規劃之后,把大學專業定在了傳媒方面。她頻繁的參與各種話劇、舞臺劇甚至電影,積累著演繹經驗。 謝惟清幫她積極的活躍著大學的保送名額,二人終于結束留學生涯的這年夏天,何郁17歲,謝惟清25歲。 回國后的何郁想去哈爾濱看看顧廿,可謝惟清給她報了暑假的封閉式集訓班,所以她看到的第一個老熟人變成了…… “鄭衡?”何郁猶豫著問出口。 面前青春洋溢的、穿著籃球服的大男生開心的咧嘴一笑,露出八顆牙齒:“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何郁抽了抽嘴角,畢竟她收到的人生中第一封情書就是他送的。 “你怎么在北京???”何郁問道。 鄭衡語氣爽朗:“我媽給我報的集訓?!?/br> 畢竟整個班只有這一個老相識,何郁很快和他提升了親密度。 沒過多久,鄭衡就再次跟何郁表白了,這次比上次偷偷塞情書要聲勢浩大的多。 他在女生宿舍樓下用小煙火擺了個大大的心形,心的中間鄭衡捧著一束玫瑰花笑著看何郁。他實在很高大英俊,渾身的朝氣與鋒芒更是毫不掩飾,像是陽光下五彩繽紛的糖紙,何郁的心猛烈的跳動了兩下。 「謝惟清在這樣的年紀是不是也搞過浪漫?」她突然在心里這樣問自己,可她迅速的搖了搖頭,試圖把謝惟清三個字甩出腦袋。 “何郁!和我談戀愛吧!”鄭衡的聲音隨風飄進何郁的耳朵。 鬼使神差的,何郁說道:“好?!?/br> 確認戀愛關系是甜蜜的,戀愛過程卻很痛苦。 鄭衡牽何郁的手,何郁覺得別扭。鄭衡想親何郁的嘴,何郁表示拒絕。一個星期過去了,二人的戀愛還停留在精神層面。 然后鄭衡轉變了策略,他開始哄何郁,力所能及的帶何郁體會瓊瑤劇的浪漫橋段。 可事情越來越魔幻。 鄭衡翹課與何郁一起出去玩,后海邊何郁坐在鄭衡的自行車后座上只覺得紫外線會曬壞她的皮膚。 「如果是謝惟清,一定會開車過來,然后使喚人給我打傘?!?/br> 網紅餐廳的門口,兩人排了一個半小時的隊才進去,在嘈雜的室內拍照打卡,何郁看著融化速度很快的冰淇淋,覺得人生蒼涼。 「如果是謝惟清,這里就能包場,或者直接叫人把東西送到家里吃?!?/br> 鄭衡打籃球的時候,何郁盡職盡責的拿著水等在樹蔭下,這倒是挺新鮮,鄭衡打得不錯。 何郁仔細的思考著,她懷疑自己對浪漫過敏。要不然為什么這些看起來很正常的事,她會覺得哪哪都奇怪。 「你會打籃球嗎?」她給謝惟清發短信。 謝惟清一個電話打過來:“怎么了?有籃球隊找你去當拉拉隊?” “沒有,就是單純想問問你會不會打?!焙斡籼吡艘幌履_邊的小石子。 “會倒是會,有幾年沒打過了,你想學?我可以教你?!敝x惟清問。 “沒有想學,”何郁頓了頓,心臟猛然跳動幾下,磕磕巴巴的說,“想看你打籃球?!?/br> 謝惟清那邊沉默了。 “不……不想打也沒什么……”何郁紅了臉,呼吸都有點加快,嘴硬著來回原地轉圈。 “可以,”謝惟清答應了,“等你集訓結束了我去接你,到時候打球給你看?!?/br> 何郁抬頭看了看場上的鄭衡,男孩的臉逐漸模糊起來,變成了西裝革履的謝惟清。運動量太大的話,西裝會不會裂開???不對,為了防止裂開,謝惟清應該會提前把袖子拆下來吧,那褲子裂開怎么辦??? “噗……哈哈哈……”何郁笑得前仰后合。 鄭衡察覺到何郁的視線。朝她跑了過來。 “我先掛了啊,這幾天你好好練一下籃球,可別穿西裝打啊?!焙斡粢琅f笑著。 “寶貝,晚上打籃球的朋友一起聚餐,你來不來?”鄭衡額頭上閃著汗珠,仰臉問何郁。 他們那伙里有一個說話不太客氣、愛開黃色笑話的人,何郁生理性的抵抗。 “不去了,你好好玩?!焙斡暨€沒從電話里回過神來。 鄭衡rou眼可見的低落了,但他揉了揉臉,很快對何郁說:“知道啦?!?/br> 聚餐上,鄭衡點了根煙,完全變了一個人。 “媽的,裝什么清高,一副大小姐的爛脾氣,要不是看她好看,老子能哄她這么久?”鄭衡惡狠狠的用手指敲著桌子。 “還沒搞上床?”旁邊人問道。 “沒呢,真他媽煩?!编嵑庥悬c煩躁。 “后天可就集訓結束了,得抓緊啊?!绷硪粋€人語氣曖昧的推過一粒小藥片,“這是國外的好貨,后天大聚餐的時候放她杯子里,破了處還怕她不聽話?” 鄭衡把藥片拿在手里,用力捏了捏,塞進了衣兜里。 何郁打算跟鄭衡分手,就在大聚餐之后。她覺得這樣的戀愛實在沒意思,兩個人能做的事無非兩種,第一種是和謝惟清做過的,第二種是沒和謝惟清做過的。前者鄭衡做的沒謝惟清好,后者她想把一起做的機會留給謝惟清。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堅持到了最后一天。 “鄭衡,我……”剛走出宴會廳,何郁一開口就覺得有點暈。 “怎么了?”鄭衡問著,伸手摟住了她的腰,手感真好,他想到。 何郁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沒什么力氣。 “你先放開我?!彼α怂︻^,試圖清醒過來,腦子卻更亂了。 “你喝多了。寶貝?!编嵑獍阉约簯牙飵Я藥?,“樓上就有房間,我帶你去休息一下吧?!?/br> 何郁皺眉,她伸手去摸衣兜里的手機,鄭衡比她更快一步,他迅速地把何郁的手機關機了。 “跟我上樓吧?!编嵑獾暮粑鼑姙⒃谒?。 “跟你上樓……”何郁的眼神渙散起來。 “對,跟我上樓?!编嵑庥H了親何郁的嘴唇,是意料之中的柔軟甜美。 “好……上樓……”何郁重復著他的話,末了勾起一個攝人的微笑。 那弧度很美,鄭衡都不禁愣在原地。何郁拼盡全力抬手去摸鄭衡的臉,這樣主動的何郁他從未看過,激動之中鄭衡把何郁抵在墻上,剛想再親她一下,就聽見她呢喃著什么,聲音太小了,他沒聽清。 鄭衡把耳朵湊近了她的唇邊,仔細聽了好幾遍才拼湊出完整的內容。 何郁在說:“謝……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