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漣主動約的夜以晨，中午十二點半夜以晨到的時候夜漣已經在了，淡眸掃了一眼她的位置后，夜以晨到她對面坐下。

    “以晨哥哥?！币節i喊的小心翼翼，畢竟她做了錯事心虛，此時正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夜以晨身上。

    夜以晨沒說話，短暫的尷尬之后，夜漣繼續開口，“姑媽她……身體還好嗎？她去了國外，我都沒有機會去看她?！?/br>
    踩雷狂魔。

    夜以晨本來在因為她里通外敵挪了公司二十億的是氣悶，被她一提到吳星蕊更是心揪成一團。

    眸子里充滿怒火，那氣場嚇的夜漣直哆嗦。

    “以……以晨哥哥，你不要這么盯著我，怪嚇人的，是不是林可可她跟你說了那件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們騙我，我也不知道?！?/br>
    夜漣說著，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仿佛她才是受害者，委屈到了極點。

    “謝謝你?！?/br>
    夜以晨忽如其來的感謝讓夜漣直發懵。

    “什么？”

    “以前我工作忙，你一直都關心我媽，也是她唯一能說說話的人，我應該謝你?！?/br>
    夜以晨語氣清淡，沒什么情緒，說完捏了捏眉心。

    “作為報酬，那二十億的事一筆勾銷?！?/br>
    夜漣明白過來，他是在清算著什么，但她不明白夜以晨是什么用意。

    “以晨哥哥，你什么意思啊?！?/br>
    “我這么做是為了我媽，算是給她一個交代?！?/br>
    “姑媽他怎么了？”夜漣覺得不對。

    “走了?！?/br>
    “??？”

    夜以晨的話里始終讓人聽不出情緒，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他們要一起去看一個項目，林可可正在外面等他，今天從駕駛座一側進來的時候心情頗不好的樣子。

    “怎么了？怎么跟她說的？”

    “還能怎么樣，一上來就問我媽怎么樣了，算了?！币挂猿砍槌鲆桓鶡?，把車窗搖下來點著。

    林可可也不想碰他的心傷，趕緊作罷。

    “好，那我們想想辦法怎么跟厲千言他們周旋吧?！?/br>
    一支煙吸完，夜以晨關上車窗打開空調，發動車子往目的地開去。

    ——

    十二月一過，穆氏的第一批新品全部銷售完畢，a城已到深冬，到了穿厚棉襖的季節。

    穆夜即將聯合推出第二季新品，穆笙接受采訪的時候在記者面前侃侃而談對第二季產品的暢想，這次輪到厲千言坐不住了。

    三十層大辦公室里，他心煩意亂的關上電腦。

    “這林可可還真有點本事，這樣的死局都被他盤活了，我就想不通了，第一季產品他是拿什么前往生產鏈里投的?！?/br>
    厲千言當然不會想到穆笙這個意外，當時他只當林可可會走投無路接受他的條件，至少也會來求他。

    可是他還什么消息都沒得到，那邊就已經度過了危機。

    居然還讓穆夜的新品做出那么好的業績。

    藍旗舔了舔發干的嘴唇，“仁慈無用啊?！?/br>
    那次急性胃出血之后藍淼已經盯緊他不讓他酗酒吸煙了，最近身體調理的不錯，只是整個人都多了層陰郁的氣質。

    “還是不要太激進，而且現在夜以晨也回來了?！彼{淼始終心存顧慮。

    “什么不要太激進！要不是你對那個林可可狠不下心，我們的計劃根本不會一敗涂地！”

    厲千言發怒，他當然知道現在夜以晨回來了，那夜氏就更不好對付了。

    之前就是沖著他不在才生了那個主意，一步錯，步步錯，再聽藍淼的緩兵之計那他們就徹底完了。

    “情況也沒有很糟糕，夜以晨一直都沒有動靜，就是因為沒有證據拿我們沒轍，那件事就算過了?！?/br>
    “不糟糕？”藍旗冷清的聲音飄進藍淼耳朵里，“他是沒有證據，但你看看我們兩家公司的業績都被他壓成什么樣子了，他明里暗里都在對付我們?！?/br>
    “可是……”

    “你再敢因為林可可破壞我們的計劃，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br>
    “藍旗你冷靜點！”

    “我現在很冷靜啊，我要干掉夜氏，這個目標還不夠冷靜嗎？是你教我的，不要拘于七情六欲，自己做不到？”

    藍淼氣得臉色鐵青，推門而去。

    ——

    夜漣這一個月來忙于奔波找工作，因為在夜氏做過的關系，她能力不高要求卻不低，總是不愿向現實低頭，一直在碰壁。

    也許心里還對吳星蕊抱著期待，把她當成救贖自己的最后希望，所以當她知道真相的時候整個人接近崩潰。

    再也沒有人會替她謀劃有能力祝她一臂之力了，沒有吳星蕊，她在夜以晨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她慌了。

    結束一天的奔波回到家，那個習慣吸她血的媽又是一副厭惡的嘴臉對她破口大罵。

    “你個討債鬼又回來了，在外面惹了一身sao才知道還有這個家啊，培養你這么多年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br>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br>
    夜漣不理她，徑自進了浴室，她的生活已經徹底到了瓶頸，她應該自救，卻苦于無門。

    外邊的咒罵聲還在繼續，像刀子一樣，一把把插進她心里。

    她若無其事地洗完澡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出來的時候她媽正好從廚房出來看到她。

    “你又準備干什么去？工作都找不好還到處浪，就是個浪蹄子?！?/br>
    她正拿著切菜的刀，有節奏地揮舞著，畫面在夜漣眼里格外扎眼。

    忽然夜漣快步走到她面前，捏著她拿刀的手抵上自己的喉嚨。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你不要威脅我我跟你講！你死了我還解脫了，但你不要連累我！”

    夜漣發出徹底醒悟的冷笑，低下頭看著發光的刀刃，半晌輕聲說了句，“我自救?！?/br>
    “什么？”對面的人沒聽清，詢問性的說。

    夜漣推開刀后松手，冷眼看著面前的中年女人，一步步慢慢后退，帶著玩味的眼神審視她。

    退到背靠墻的時候她忽然大笑起來，笑聲浪蕩，余音繞梁。

    最后她用近乎威脅的口氣對親媽說了句，“如你所愿，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都不認識誰?！?/br>
    一人走在四下無人的街上，天上忽然下起大雪，為躲雪她進了附近的酒吧，正在這時她看到了在角落里獨自買醉的厲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