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大人_分節閱讀_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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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覺得好笑,書翻到了最后一頁,最后一頁寫著一首詩:“吹我庭前柏樹枝。樹堅不怕風吹動,節cao棱棱還自持,冰霜歷盡心不移。況復陽和景漸宜,閑花野草尚葳蕤,風吹柏枝將何為?北風吹,能幾時?” 是一首于謙的詩,當年于謙被冤入獄時寫下的。 梁思將書合上,指腹摩擦過粗糙的紙張。 梁思頓了頓,這觸感似乎與其他不同。翻開那頁,梁思湊近燈光下,燈光下的文字因為長時間放在潮濕的環境中有些暈開,甚至墨水都揮散的差不多了。梁思對比前面幾頁紙,唯獨這一頁磨損的格外厲害,昭示著它的主人曾經經常翻動這一頁。 這一頁比其他頁微微厚了一些,梁思仔細一看,是有人將兩頁紙黏在了一起,用刀輕輕割開中間黏合處,里面夾著一張紙。 這是一封信,字跡很潦草,寫的很匆忙,是一名叫張再康的人寫給自己下屬和子孫的,講述他現今情況危急,讓他們趕緊逃命,他告訴他們自己所做的事無愧天地,雖滅己身,不改初心,讓他們不必為自己報仇。 梁思怔了怔,將這封信收好。 —— 清早,天薄亮,府邸“噼里啪啦”幾乎如拆家般,朱厚照衣冠不整,將屋內的東西砸的砸扔的扔。 梁思和溫泰初趕來的時候,屋內狼藉一片,床都榻了,朱厚照站在門口,紅著眼喊道:“朕要回宮!朕再也呆不下這里了!” “陛下,此案還沒有……”溫泰初剛要說。 朱厚照喝聲道:“是朕重要!還是破案重要!這么多天,你們這多么多人,連一個張彩都抓不到,讓朕置于危險之地,你們該當何罪!” 眾人齊齊跪了下來:“陛下息怒!” 朱厚照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朕等不了七天,朕明日就要回宮!” “是?!北娙酥荒艿?。 安撫好朱厚照,另外找了一間房間讓朱厚照重新住了進去。 溫泰初看了看同樣被耽誤半天,站在門口沉思的梁思,苦笑。 “張彩此人不除,后患無窮?!绷核寄抗鈭远?。 溫泰初同意地點了點頭,但也無可奈何,道:“還是先護送陛下回宮,張彩只能等陛下回宮在派人過來搜查?!?/br> 梁思道:“溫大人,您知道張再康嗎?” 溫泰初奇怪道:“張將軍?怎么突然提到此人?” 梁思從袖中掏出一份信:“昨夜我在張彩遺留的書中發現這一封信?!?/br> 溫泰初展開一看,面色露出詫異:“沒想到張彩是此人的后代……” 梁思看向溫泰初。 溫泰初解釋道:“當年英宗皇帝復位后,聽信了讒言,認定于謙等人意欲造反,將當初在土木堡時期支持另立新君的所有人逮捕處死。其中有位將軍便是張再康,他隨于謙多次擊退瓦刺,最后卻落得如此下場。張彩是他的后代,他意欲如何?報仇?他背后的那些人是否也如同他一般?不僅對當今圣上不滿,還想推翻整個大明朝?” 溫泰初越想心中越覺得茲事體大,急急又道:“這件事必須稟告陛下,張彩此人及背后的勢力必須一舉鏟除,不得耽誤!” “陛下如今日夜難眠,溫大人去稟告只是徒增恐懼。陛下想回宮,我后來一想杭州這也確實危險,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像張彩這樣的人,溫大人從李知府那調派一隊衙役,護送陛下回宮,我留下來穩住他們,此待時機?!绷核嫉?。 溫泰初想了想點頭:“我回去后,立刻派兵過來援助你?!?/br> 梁思點頭。 溫泰初去安排回宮事宜,梁思坐在院中了一會,指尖微微敲著桌面。四天了,無論是大理寺還是錦衣衛,毫無張彩的線索,到底這個組織會藏在何處? 外面天空晴好,梁思走了出去,一路走一路思考,杭州水鄉之地,喧鬧卻平靜,一點都瞧不出這平靜下隱藏著怎樣的脈絡。 梁思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于忠肅公祠,面前的人浩然正氣,凜然于天地。 當年那批人雖死無憾,但是他們的后代并不是這么想,他們原本應是錦衣玉食,高床暖枕,現如今卻是窮迫潦倒,連祖父的名字都不能堂堂正正的說出來。 梁思站在哪一會,他后面跟著的人也站在那。 不一會,梁思轉了過來:“梁玉樹,你沒什么對我說的嗎?” 面前的人顯然驚訝了一剎那,他在原地呆了一會,走上前,仰頭看了看于謙的雕像:“我曾經一直不明白,這樣的朝代,這樣的帝王,為什么有那么人前赴后繼的為它賣命,甚至枉死甚至到頭來連個好名聲都沒有?!?/br> 梁玉樹望著梁思,眼中對面前這個“愚忠”露出譏諷。 梁思默不作聲,看不出任何表情。 梁玉樹忍不住,提高聲音質問:“我曾聽你篤定地說大明毫無希望,為何你還要為他賣命?” 梁思目光掃了一眼梁玉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確實覺得絕望,因為他了解歷史的發展道路甚至了解每個人的未來,大明毫無希望!從朱厚照開始,大明以后的每代君王都是一言難盡,內閣之爭不休,宦官當權當政。 但是他遇到了郭盛!這世上錦上添花沒有什么讓人敬佩的,真正讓人敬佩的是即使萬般艱難,即使明知不可為,也必力挽狂瀾! 梁思道:“我不是為他賣命,不管是誰當皇帝,在我看來都是一樣,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為天下百姓做事?!?/br> 梁玉樹一頓。 “張彩人呢?”梁思審問道。 “我不認識他,不過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他的事我也了解一些?!绷河駱涞?,“他原本是安定人,陪他到杭州的是一位太監。對,是劉瑾,當年劉瑾還沒有如入中天,兩人在杭州差點餓死,張彩還患了重病。 奄奄一息之時,張彩讓劉瑾拿著一份書信找了你現在在查的組織的頭,兩人才獲救。后來組織提供錢,一個回宮繼續當太監了,一個科舉考試,可是沒想到,這兩人到了京城就立刻脫離了組織?!?/br> 梁思目光平淡,卻悠悠閃著堅定和鋒芒。 梁玉樹一怔,望一眼繡春刀,笑嘆了一聲:“也許你是對的。我不是組織里的人,只不過有些淵源罷了,我父親跟我說:不要報仇。他老人家都不計較,我這個做后輩何必自尋煩惱?!?/br> “你為何混進我府???” “不過是想看看父親一直擔憂的大明是怎么樣的罷了?!?/br> 梁思審視了梁玉樹的面容良久,目光一收,道:“張彩犯下滔天罪行,我必須逮捕他歸案,他在哪?” “我不知道,不過我剛來杭州的時候,倒是在城北孝子兇肆(注1))見過他一面,好像在籌備喪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