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么時候開始雇用，為什么雇用？”

    “小人不記得了……唔……”后背一拳重擊，“四月初二。原本的一個伙計偷了客人的東西，我們裁了他，隔天他來應聘，看樣子很吃苦耐勞，我們便雇用了?！?/br>
    “那個客人是劉奕？”

    掌柜詫異的抬頭，點頭。

    “偷東西的事情經過是如何？如何判定是那名伙計偷得？”

    “四月初一晚上，劉公子帶著幾名女子過來玩，后來酒醉后，就在這里宿下了，我們派了一個伙計和劉公子自己帶的一名伙計待在門外，以備劉公子有什么需要。清早劉公子醒來，就嚷嚷說少了御賜的玲瓏五明扇。后來，我們在門外我們派過去的伙計身上找到了扇子，并且劉公子的伙計也指認他有鬼鬼祟祟的進入劉公子的房間?！?/br>
    “那名被指認的伙計和指認的伙計分別是誰？”

    “曹安，被裁后，他在東城二街一家糧食店搬貨貨物；王力?！?/br>
    梁思目光一跳。

    “黃鳴呢？她又是怎么進入閑云樓的？”

    “黃鳴是七月十五過來的，高呼介紹她來的?！?/br>
    “黃鳴是做何事？”

    “洗碗?！?/br>
    “她既然在后廚洗碗，如何會到前堂？還被劉奕看到？”

    “那天高虎有事請假，便讓黃鳴幫忙兼顧，可能那個時候看見的?！?/br>
    梁思手撐下巴沉思，所有的人物都被一張無形的網連在了一起，他揮了揮手讓獄卒帶掌柜回去。

    ☆、第17章 案情真相

    獄卒回來，仍看到梁思一動不動，眉頭深鎖。

    他站在一旁，梁思突然站起：“走，去東城二街?！?/br>
    獄卒領命。

    兩人正要在東城二街詢問一下有哪些糧食鋪，梁思聽到一個溫清明潤的聲音。

    郭盛道：“你們怎么在這？”

    梁思轉頭：“我正要去調查一件事，此事可能還與劉奕的案子有關?！?/br>
    郭盛笑容一頓。

    梁思一邊走一邊跟郭盛解釋了這一天他遇到的事情。

    梁思：“是我疏忽了，這么多人，唯獨劉奕中毒身亡，這不是湊巧?！?/br>
    三人打聽到了糧鋪，曹安被掌柜叫出來，他全身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衣，佝著腰，雙手扭曲著，神態懦弱不安：“官爺，你們、你們有何事？”

    梁思：“四月初一，你在閑云樓被指控偷竊的事情請詳細和我們說一下?！?/br>
    曹安一聽此，面色陡然煞白，渾身發抖：“官爺、官爺……我已經把扇子還回去了，我也傾家蕩產賠了，也坐牢受過刑了，你們、你們饒了我吧……”

    曹安幾乎落淚。

    梁思放軟聲音：“報的哪里的官？”

    曹安抹淚搖頭：“沒有報官，去內行廠大牢打了我一頓才讓我出來?！?/br>
    梁思以為他因為緊張雙手才扭曲，可是他抹淚的時候雙手也是一個扭曲的弧度，梁思道：“你的手？”

    “手被打折了，后來出來按上，就成了這樣。有些重活不如以前了，這里的老板可憐我，才給我一份工作，官爺，你饒了我吧，那扇子我根本見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什么玲瓏御賜，我都不知道為什么在我懷里……”

    “你是說你沒有偷？”

    “官爺，我知道您不信，可是我曹安雖然窮，但是也斷不會去小偷小摸?！?/br>
    “那天晚上，你將詳細的事情道來，如果果真如你所說，定還你清白！”

    曹安面色大慟：“四月初一晚上，劉奕玩的累了，抱著幾個美人在酒樓里宿下，他哥哥與張提督關系頗好，掌柜被他也不一般，都是上好的伺候著，我被派去門前守候，我一直守著，到了半夜的時候，王力跟我說，他累了，想要輪流值守。我先睡，他幫我看著，然后我睡醒，我在幫他看著。

    不想醒來的時候劉奕說他丟了御賜的扇子，要去內行長狀告掌柜，掌柜嚇的沒法要查每個人的身，然后……然后那把扇子就在我懷中被搜到，王力也指認看到我進入劉奕的房間，他以為我要安置些東西，可是我當晚睡的很熟，也從無夜游的習慣……”

    “你睡覺的時候可有聽到什么聲音？”

    曹安搖頭。

    “這中間王力一直醒著？”

    曹安點頭又搖頭：“應該是?！?/br>
    “那你醒過來后，他是什么神情？有什么異樣？”

    曹安努力回想了一會，搖頭：“當晚太黑了，也沒有太注意?！?/br>
    “對了！”曹安突然道，“在搜查的時候，王力撞了我一下?！?/br>
    梁思和郭盛告辭道：“此事我們會調查清楚?！?/br>
    曹安淚光閃爍。

    獄卒道：“總旗，我們現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