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獸侵[位面]_分節閱讀_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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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成想,滕家愿意娶衛妱為嫡次子嫡妻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看中了衛家興旺的人丁。 滕家子嗣單薄,單傳了好幾代,到了老太爺那一代,滕老太太當年好不容易才得了兩個兒子,本以為終于能改善滕家的子嗣問題了,卻不料到了兒子這一代,大房滕承茂茂大老爺成親后,嫡妻黃氏一直無所出,給丈夫納的數位妾室也沒能生下一兒半女。 過了近十年,茂大老爺才得了一個庶長子滕永霆,此外連個女兒都沒有。 二房英二老爺性子跳脫,一直拖到弱冠之齡才在滕老太太的逼迫下娶了閔氏為嫡妻,閔氏也是熬了幾年,才得了一個嫡子滕二少爺滕永霜。只是這霜少爺實在運氣不好。 閔氏懷他的時候正值寒冬臘月,孕期反復病了兩三回,差點保不住孩子,好不容熬到快足月的時候,不知怎地竟又摔了一跤,疼了兩天兩夜才生下一個瘦弱不堪的二少爺。 閔氏生產時傷了身子,此后再無生育,英二老爺房里的妾室通房也沒什么消息。 滕永霜生來體弱,滕家不知花了多少物力財力才將他將將養大,也到了成親的年紀。閔氏和滕老太太為他挑媳婦時,首要看的不是門戶高低,而是家中人丁是否旺盛。 衛家長女就這么入了她們婆媳的眼。 衛妱進門頭兩年,閔氏和滕老太太還能和顏悅色的待她,可當衛妱三年、五年也無孕的時候,滕家上下的態度就變了。 衛妱生性聰慧,她進滕家不久就察覺了滕家娶她的真正意圖,只是丈夫滕永霜待她溫柔深情,夫妻兩個感情甚篤,衛妱便將此事忍了下來,只一心孝順公婆老太太,照顧丈夫。 而在她三年無孕的時候,婆婆閔氏就急著將自己身邊教養了有幾年的大丫鬟棉霧,開臉放到了兒子房里。 如今五年過去,滕永霜膝下仍是沒能得個一兒半女,反倒是衛妱終于有孕。 說來也怪,剛成婚頭兩年,衛妱與滕永霜濃情蜜意的時候,如何也懷不上,待滕永霜納妾,衛妱對他的心思也淡了的時候,反倒是懷上了。 滕永霜心里裝著衛妱,本就對棉霧沒多少情意,眼下嫡妻有了身孕,便想著,把棉霧打發出府再嫁。 棉霧雖是個丫鬟,可到底打下就跟在閔氏身邊,吃穿用度比起正經人家小戶女也不差了。給滕永霜做了通房之后,也沒受過什么刁難,反倒是滕永霜脾性溫柔,衛妱又生性灑脫,棉霧的日子比她做大丫鬟時還自在。 棉霧一聽滕永霜要將自己打發出府,當面說隨二少爺安排絕無怨言,轉臉就告到了閔氏那里,說她私下苛待自己,明明自己也有了身孕,卻遲遲不肯向太太,老太太匯報,還幾番威脅為難自己。 棉霧還稱自己早請了高人算過,自己這一胎是兒子,而衛妱懷的是女兒,衛妱怕自己真的生下兒子,才遲遲不肯將自己懷孕的消息說出去。 閔氏也是小門小戶出身,嫁過來多年又一心撲在生兒子養兒子上面,丈夫房里的小妾,在她有孕的第二天,就被丈夫親自打發出去了。直到霜二少爺這兩年年紀大了,身子骨看起來也不像是隨時就能夭折的模樣,這才又納了兩個年輕貌美的小妾。 只不過英二老爺近年在外東奔西走跑生意,不常在家,那兩個妾室也跟過去侍奉,不在閔氏跟前,所以閔氏也沒怎么受過小妾的氣。 自然也不明白棉霧的心思,想到平日性子柔中帶強的衛妱,再看楚楚可憐惹人疼惜的棉霧,立刻就信了小半,隨即譴了小廝去請大夫過府,給棉霧看診的結果,當真是喜脈。 這可讓閔氏高興壞了。 兒子房里多年沒消息,一有消息就是倆如何讓她不高興。唯獨對衛妱知情不報的事情,異常惱恨。 閔氏又請了郡城里,有名望的術士,讓他算一算衛妱和棉霧這一胎是男是女,最后的結果果真如棉霧所說的那樣,衛妱懷的是女孩,棉霧懷的是男孩。 閔氏怒火沖心之下,當即便帶人去了衛妱的院子質問…… 衛妱也是性烈的,當場要求和棉霧對質,在閔氏看來,她這是仍然“賊心不死”想對棉霧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攔著衛妱身邊的幾個得力丫鬟,不肯讓她們去驚擾了有孕的棉霧。 滕永霜聞訊從畫室出來,趕到嫡妻院子里的時候,衛妱已經冷著臉讓家仆收拾行裝打算回娘家了。 滕永霜和閔氏哪里肯依。尤其是閔氏,這會兒倒是想起來衛妱肚子里還懷著滕家的嫡親血脈了。 二房里的事情,很快鬧傳到了滕老太太那里。 滕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看事情不似閔氏那般不過腦,她年輕時候沒少受妾室的苦,自來不喜歡那些或柔弱可憐,或妖嬈嫵媚的姨娘通房。 可術士的斷言在那,衛妱懷的雖是她嫡親的孫女,棉霧肚子里卻是個大孫子。 滕老太太心想:大房的霆哥兒成親也有好些年了,屋里卻沒半點消息,霆哥兒媳婦又是個厲害的,給丈夫開臉的通房都是自己娘家帶過來的陪嫁丫鬟,是自己的心腹。這樣下去,霆哥兒房里還不知道能不能有子嗣。 說不得這棉姨娘肚子里的,就是滕家將來唯一的男丁了。 退一萬步說,以霜哥兒的身子,這輩子還能不能再有子嗣都是未知。 想到這,滕老太太便打定主意,不打算向著棉霧,卻也不會讓衛妱處置她。 衛妱自從嫁過來,侍奉公婆,敬愛兄嫂,孝順老太太,不敢有一絲懈怠,而今滕家卻縱容一個不知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的通房這般污蔑自己。自己肚子里的嫡親血脈還未出世,便被一個奴籍通房肚子里的庶子壓了過去。 衛妱縱是再大度也忍不得他們這般欺侮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且不說那術士是真是假,便她懷的當真是個女兒,也是正經嫡女,難道還不如一個庶子? 大狁有嫡子女在,就容不得庶出子女繼承家業。因此嫡女招婿在家的,不在少數。 這樣一來,她就是生了個女兒,又哪里比一個庶子差了? 滕永霜在她懷孕后欲要將棉霧打發出去這件事,之前讓衛妱心里對他恢復些許好感。然而棉霧一鬧出這事出來,滕永霜也不再提之前要將棉霧打發,或者另做處理了。反而被閔氏三言兩語便拉攏了過去。 “棉霧再是生兒子,也不過是個庶子,你卻是我的嫡妻,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嫡親子女,她終是越不過你去,你又何必與她斤斤計較?容不得她呢?” 衛妱冷眼看著自己丈夫:“您口口聲聲說妾身與她計較,倒是說說,妾身與她計較什么了?計較她瞞著主母私下有孕卻不報?還是計較她在婆婆面前胡言亂語污蔑妾身這個二少奶奶?還是計較她請來妖道陷害妾身和肚子里的孩子?” 滕永霜震驚的看著她,仿佛不認識了她一般。 “大娘子?!边@是衛妱在家里時的稱呼,婚后濃情蜜意時滕永霜也曾私下這么喊她,自從納妾后,便很少再這么喊。 衛妱原以為自己經過這事已經對丈夫死心了,可聽到這般喊她時,還是從心里升起一陣說不出的難受委屈。 滕永霜伸手想去輕撫妻子柔順的發髻,卻被對方躲了過去。 “大娘子,你我夫妻五年,我敬你愛你,不想讓你傷心,所以母親私下跟我提了多次納妾,我哪怕擔著忤逆不孝的罪名也不肯納妾,唯一一個棉霧,也是母親硬塞給我的,我對她并無情意。你又何必這般針對于她,刻意將這些罪名強安在她頭上?” “我縱是不喜歡她,也知道她生性柔弱,如何會做出那些事來?” “滕家子嗣單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的身體你也清楚,熬不了多少年,我若是不留下一個子嗣,介時便是死了,又如何面對地下的列祖列宗?” 滕永霜還想再說什么,衛妱卻揮手打斷了他:“二少爺?!?/br> “容妾身提醒你,”衛妱神色冰冷道:“棉霧說妾身將她肚子里的孩子視為眼中釘,那么反過來,她對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又何嘗不是如此?” “二少爺既稱敬愛于妾身,又為何寧肯相信一個通房的話,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結發妻子的為人?” “你納棉霧這兩年,妾身可有半分虧待于她?” 滕永霜頓時一噎,竟找不出絲毫反駁的話。 衛妱也不想聽他繼續為棉霧狡辯說情,哪怕有滕老太太出面緩和,衛妱還是收拾東西回了娘家。 滕家為了子嗣已經瘋魔了。 自來嫡庶不分便是亂家之源。她若繼續留在滕家,若是真生了女兒,遲早會被滕家磋磨欺侮。 她寧肯女兒不要滕家嫡女的身份,也不想為這一層虛名,讓女兒將來看庶子姨娘的臉色過活。那她真的是死了都要氣活過來。 如果生了嫡子,以滕家對子嗣那般瘋魔的執著,大狁朝又有律法在,,不怕他們不求著嫡子回去執掌家業。便是棉霧想作妖,還能無視王法不成? 衛妱剛回娘家時沒打算把在夫家的事情,告訴家里父母兄嫂弟妹,本想著在外面置辦好了住處,再慢慢與滕永霜磨著和離,若是不肯和離,休了自己她也不在乎。 大不了到時候自立女戶,自己養活自己和孩子便是。 若是滕家不肯讓自己帶走孩子,那就別怪到時她撕破臉了。 她嫁入滕家這么些年,滕家長孫媳柴氏,只是庶長孫的媳婦,即便是大嫂,有些事也越不過她這個嫡孫媳婦。更何況柴氏看似精明,實則魯鈍。而衛妱身為家中長女,自幼便幫著母親孟氏管著衛家幾房數十口人,管家看賬都是學了多年的。 柴氏是富戶長女,卻是自小被嬌養大的,家中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柴氏不過將將認幾個字,卻偏偏又覺得商戶滿身銅臭,看賬的事也不怎么愛接手。 因此衛妱嫁到滕家這幾年,頗受倚重,甚至許多產業還是靠她力挽狂瀾扶持起來的。幾年下來,她自然而然也知曉滕家許多觸犯王法的隱秘之事。 若滕家當真不知好歹,那她衛妱當年如何幫他們撐起家業,便讓這家業如何敗下去! 衛妱到娘家一向報喜不報憂,衛大爺和孟氏也知道長女的脾性,便也不多問,只希望女兒在家這些天能過的好好的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