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古穿今]_分節閱讀_81
這個時候大家都沒睡呢,韓越也沒有困意,搖了搖頭說:“先不了?!?/br> 寧夜一邊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含著,一邊擰眉不知道在想什么,馮少云則是拿著一個棍子在地上撥拉著,至于蕭秩呢,巍然挺立在大越五十米開外的地方,神情肅穆地望著遠處。 孫柯順著韓越的目光望過去,便沖著蕭秩打招呼:“過來吧,一起聊天,這樣才熱鬧!” 他這么一喊,大家也都看過去,卻見蕭秩身形落寞蕭瑟,僵硬地立在那里。 馮少云也笑了:“蕭秩,我們先聊聊明天的計劃吧?!?/br> 蕭秩轉過身望這邊走,他來到馮少云身旁,和他一起盤腿坐下,幾個男人圍在那里說起話,無非是明天的注意事項,以及尋到這個綠洲該如何如何。 后來話說完了,大家按說該進去休息了,可是顯然大家各自有心事,也睡不著。再說了,按照時間來看,也才八點多,若是以往,還遠遠不是睡覺的時候呢。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大家唱一首歌吧。 馮少云不贊同:“還是不唱了?!?/br> 他是怕打草驚蛇。 寧夜聽到,卻是不贊同:“唱吧,蕭秩你先唱一個!” 她心里門清,估計自己的行蹤根本就在Lemon的監控中,唱不唱的人家都知道,所以也無所謂。 蕭秩沒想到自己第一個被點名,不免看了寧夜一眼。 寧夜挑眉道:“我jiejie不是錄了你的一首歌嗎,我聽著挺好聽的,你再唱一個?!?/br> 蕭秩心中一動,看了下韓越,韓越低著頭沒說話。 他點了下頭,啞聲道:“好?!?/br> 于是在這一望無垠的沙漠中,在這浩瀚的星空下,蕭秩微微合上雙眸。 此時夜色凄然,孤冷高遠的月亮為這腳底下guntang的沙漠帶來一點點的涼意,風吹起細膩的沙,滑過眾人的臉頰和頭發。 蕭秩的聲音低沉雄厚,語調悠揚而悲壯,他用著大家都無法聽懂的一種古老語言,輕輕唱出了那首摩柯兜勒。 不知道是不是近鄉情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到了這片他熟悉的沙漠,讓他想起了曾經那個白衣少女,此時此刻,他唱出的這首歌,要遠比當初哼給韓越的那個調子更添了幾分悲壯和滄桑,還有nongnong的無奈。 蕭秩所用的語言,她猜應該是樓蘭人所用的吐火羅語吧。不過即使聽不懂任何一個詞語,她聽著那悠長悲愴的歌聲,眼前卻仿佛浮現了一幕幕。 空曠無垠的沙漠中,褐黃色的駱駝高昂著頭顱,將兩趾的腳一下下地踏在了松軟細膩的沙漠里,留下了一串串的腳印。此時此刻,它們脖子上的銅鈴發出悅耳的聲響,伴隨著這銅鈴聲,即將出征的將士們從喉嚨里發出低沉的歌聲,形成了激昂的曲調。 在那漫天黃沙之中,身披戰甲的將軍回首瞭望,卻見被風侵蝕的城墻上,一個身穿白衣蒙了白紗的少女正望向這里。 也許這一去,馬革裹尸,永生再也不能再見。 可是那又如何,他是樓蘭護國大將軍,這是他的家他的國,亦有他仰慕的那個少女,他誓死效忠的女王。 守護樓蘭的每一寸國土,每一粒沙,每一滴水,這是他的使命,是他跪在羅耆寶殿下,跪在那個尊貴美麗的女人裙擺之下所許出的永不言悔的諾言。 歲月流逝,千年的風沙吹過,駱駝依然高昂著頭顱,銅鈴聲依然悠揚悅耳,可是兵馬不見了,白衣少女不見了…… 只有城墻,被風沙侵蝕的城墻,斑駁的褐黃色,頹廢而倔強地立在那里,見證者曾經的那一場盛世繁華。 悲壯激昂的歌聲嘎然而止,韓越胸口仿佛被人刺了一刀般,驟然間疼得無法呼吸。 恍惚中她睜開雙眼,卻覺心中凄涼苦澀,整個人仿佛經歷了萬千劫難般,悲愴交加,可是細想之下,卻也不知這痛從何來,這苦是為何。 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臉上一點濕潤。 不敢置信地抬起手來,摸了摸臉頰,果然是有水的。 她將手指放入唇中,品味到的是苦澀。 這是淚嗎? 她,自從父母去世后,便是再也沒有眼淚的。 正詫異時,卻聽到馮少云冷靜地道:“大家小心!” ☆、第61章 沙漠迷影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站起來。 寧夜也機警地站到了她身旁,做出保護的姿態。 韓越先是不解,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大家的異樣。 此時此刻,悠揚悲愴的歌聲依然在響起,不過蕭秩已經停止了他的歌聲。 那歌聲,竟然是從一個遙遠的地方傳來的,飄忽不定,忽高忽低。 寧夜面上有些興奮,問蕭秩:“除了你,還有誰會這個曲子嗎?” 蕭秩肅冷的眸子瞇起來,咬牙盯著遠處各處飄來的方向:“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沒死?!?/br> 他說著這話時,聲音幾乎有些哽咽。 一千九百八十年了,他孤獨地活在這個世上,一直以為自己是樓蘭國唯一留存世間的血脈??墒侨缃?,他聽到了有人用吐火羅語唱出了摩柯兜勒。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是一首怎么樣的曲子,也沒有人能夠像他一般那樣聽出,這個唱歌的人對摩柯兜勒的熟悉。 唯有生于斯長于斯,吹著樓蘭萬年不變的風沙,喝著羅布泊湖水,拜著圓頂土坯佛塔,才能唱出這樣的摩柯兜勒。 不管這個人是仇還是敵,不管他們之間將面臨怎么樣的生死決戰,蕭秩在這一刻,乍聞鄉音,熱淚盈眶。 馮少云感覺到了蕭秩的激動,厲聲道:“不要被迷惑,這歌聲未必是真的!” 大家聽了這個,都詫異地看向馮少云。 馮少云皺眉道:“蕭秩哼的這首曲子,曾經放在互聯網上,現在這個人唱起歌來,明顯比蕭秩滿了半拍,而且我聽著聲音和節奏太相似了,不是普通的相似。很可能對方只是取了蕭秩的聲音,加以轉化后,重新給我們放一遍,以此做到迷惑蕭秩心志的目的?!?/br> 這話一出,大家恍然,恍然之下幾乎冒出冷汗。 這個對手,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而且看起來對他們了如指掌?況且又是如此的高深莫測,這樣的對手,他們真能對付得了嗎? 蕭秩在最初的激動后,也迅速地冷靜下來。 他點頭,沉聲道:“不錯,這個世間,本不應該有人唱出這樣的曲子了,或許其中真的有詐?!?/br> 他飲下的是最后一滴神水,所以他是唯一活在世間的古樓蘭人。即使那個葉老先生真是慰屠耆的后人,他也不可能用如此嫻熟的吐火羅語唱出如此地道的摩柯兜勒。 大家面面相覷,最后寧夜抿了下唇,擰眉道:“便是有詐,那又如何?我們現在就是要找到Lemon,現在既然Lemon親自給我們送上了線索,我們何不順藤摸瓜將計就計?” 馮少云看了眼蕭秩,蕭秩點頭道:“她說得對!” 當即馮少云看了看四周,冷靜下了命令:“寧夜,你帶著韓越孫柯留在原地,保護我們的水和食物。孫曉瑞陳振東和蕭秩跟我一起去找歌的來源?!?/br> 孫柯聽了,忙道:“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吧?!?/br> 馮少云冷眼掃過孫柯:“方先生,非常時刻?!?/br> 這是一個警告的眼神,孫柯意識到了什么,頓時不說話了。 馮少云是領隊,關鍵時刻,馮少云就有權利作出判斷和安排,如果這個時候大家七嘴八舌有意見,只會延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