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福臨門_分節閱讀_86
祁明誠一掃頹廢的樣子,愉悅地笑了起來:“這正是我想要對你說的話,你永遠都不要對我說抱歉。既然你沒有覺得我對不起你,那么我當然不會覺得你對不起我。我們誰也沒有欠誰,知道不?” 想了想,祁明誠又加了一句:“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怎么樣的人了,也清楚你的理想和抱負?!?/br> 趙成義立刻明白了,祁明誠剛剛是裝的。他其實是察覺到了趙成義的心結,于是才繞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來開導趙成義。趙成義咽了下口水,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越發用力地握著祁明誠的手。 就在這時,趙成義的肚子很破壞氣氛地咕嚕了一下。 “餓了?” “我現在餓得能吃下去一頭牛!”趙成義笑著說。 “我倒是不餓,就是困。要是給我一個枕頭,我能馬上睡著了?!逼蠲髡\說。 于是,兩人就著吃吃睡睡的話題又聊了好一會兒。這其實是一個相當無聊的話題,但他們兩人依然說得很有興致。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能有一個輕松的話題讓他們說個不停,心情就會變得更好。 “你先好好洗洗再睡吧。你臉上都是花的?!壁w成義忍不住說。 “不能吧?我哪有你臟?”祁明誠下意識又用手在自己臉上蹭了一下。 趙成義抓著祁明誠的手,送到了他面前,說:“還擦!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有多臟?” “額……”祁明誠已經能想象自己此時的模樣了。他原本還以為,自己前面攥著趙成義的領口親他的時候,那樣子一定很霸氣,結果沒想到自己就頂著這么一張臟兮兮的臉。這也太破壞氣氛了吧? 兩人都得好好洗洗!趙成義更要好好洗洗!行軍時不用太講究,不過既然都已經平安歸來了,趙成義就該先洗一洗再去吃東西。畢竟他的鎧甲上還沾著不少的泥土和鮮血,甚至還有些小塊的碎rou。 軍營中的大食堂中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小兵去提了兩桶熱水過來。 趙成義見自己屋子里只有一個浴桶,就說:“再去找個浴桶過來?!?/br> 小兵頂著一臉“你是在逗我嗎”的表情,說:“校尉!您剛剛說什么來著,小的沒聽清楚?!币驗橼w成義和祁明誠是慢騰騰走回來的,等他們走到時,他們在城門口的做的事情都早已經傳回來了。 祁明誠說:“你們校尉沒說什么,你下去吧。謝謝你啊?!?/br> 小兵迅速行禮,迅速撤退。 趙成義看著兩桶熱水說:“這有兩桶熱水,再找個浴桶過來,我們正好能一起泡?!?/br> “這一桶,是供你洗澡用的,剩下那一桶,我們一起泡個澡?!逼蠲髡\說。 “一、一起???”趙校尉忽然結巴了。 “不然呢?趕緊的。我等著睡覺呢。你肚子不餓了?”祁明誠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等等!咱們要先給娘寫信!這個事情必須得讓娘知道。只是,娘都已經這么大年紀了,讓她來西北走一趟不好,那就只能我們回去。我暫時還走不開,你那邊又有些新的安排,那、那我們……” 祁明誠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眼中沁出了一滴生理性的淚水,問:“你站在那里絮絮叨叨在說些什么呢?趕緊的啊,你用這桶熱水兌著涼水,先好好洗個澡。我就直接用涼水把臉和手洗一下吧?!?/br> 趙成義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從喉嚨中擠出了一句話:“……我們還沒有成親??!” 祁明誠愣了一下。成親不成親和兩人在一起泡澡,這二者之間有關系嗎? 趙成義見祁明誠已經把衣服脫得差不多了,中衣上的帶子都解開了,胸口大敞著,就趕緊避開了視線,說:“那個……要等成親以后再……哦,成親的事一定要讓娘知道,我們先寫一封信把這個事情告知給娘吧?!逼笧槠薇紴殒?,男子和男子間也是一樣的。兩個人成了親,才能長長久久一輩子。 咦? 祁明誠注意到了趙成義的不自在。他的眼神都已經無處安放了。 于是祁明誠饒有興致地蹭到趙成義面前,說:“你現在說這個話,難道不覺得太晚了嗎?我們早就一起洗過澡了,睡都在同一張床上睡過了。哦,我想起來了,我還把你全身上下都摸過一遍了?!?/br> “那是按摩!那不叫摸!”趙校尉恨不得立刻把祁明誠的嘴巴捂上。 “是按摩啊,也是摸??!你明明被我摸得很舒服啊?!逼蠲髡\心底的惡趣味又一點點冒了出來。 “你……” “我會讀心術。讓我猜一猜啊,你現在一定是在想,絕對不能讓我繼續說下去了,必須要用什么把我的嘴巴堵上。你是這么想的吧?那你打算用什么來堵我的嘴?我繼續猜猜看啊,是用你的……” 趙成義迅速跑到了門邊,說:“天氣已經熱了,我直接用涼水洗澡就好。我去井邊洗?!?/br> 看著趙成義逃似的背影,祁明誠嘆了口氣,然而他臉上的笑意是怎么都遮不住的。自家的校尉怎么就這么禁不起撩呢?他明明還有很多套路沒有使出來啊??礃幼?,他的很多惡趣味都能被滿足了。 ☆、第九十三章 別離總是來得比人們想象得要快。 趙成義住在軍營中的時間比較多,祁明誠不可能總是往軍營中跑,于是就算祁明誠待在西北,他們之間的相處時間也不多。更何況,待到喝過了鄰居家的喜酒之后,祁明誠就收到了來自沈靈的信。 因為西北軍的軍需問題刻不容緩,所以沈靈已經是在用最快的速度辦這件事情了。他的人到了當地后,只實地考察了一下當地的氣候,又向當地的老百姓詢問了一些農事上的經驗,就快馬加鞭給沈靈送了信,然后沈靈又第一時間聯系上了祁明誠。也就是說,其實南婪那邊的工作還完全沒有展開。 祁明誠算了下時間,如果他現在即刻動身,只要一路上不遇到大的波折,那么他們能在今年冬天時趕到南婪。南婪那邊的冬天也不冷,土地不會因為冬天來了就凍結,所以哪怕是到了那里后立刻就開田播種了,只要選取了合適的農作物,依然是能夠豐收的。既然如此,祁明誠就沒有理由耽擱了。 沈靈知道祁明誠如今身在西北,他都給祁明誠送信了,自然不可能不聯絡歐陽千總等人。幾位軍爺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祁明誠竟身負重擔!他們也明白了祁明誠要開設傷兵就業指導班的原因。 歐陽千總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把傷兵化整為零,從現在開始,每隔幾天就把一批原籍相隔不遠的傷兵送走。但其實,這些傷兵們肯定是沒有回老家的,出了西北十城的范圍,他們又會慢慢聚攏,然后一共往南婪趕去。等到了南婪當地以后,沈靈的人會在那邊接洽,但日后主事的人還是祁明誠。 歐陽千總看著祁明誠真是越來越滿意了。沖著祁明誠這腦子、這心性,這絕對能做大事??! 祁明誠笑了一下,說:“您不怪我之前瞞著您就好?!边@種事情只能由沈靈來向歐陽千總等人透露,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不太好。祁明誠又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年年中就能把第一批糧食運過來了。只是這個押運的人選,我這邊肯定是湊不齊人手的,到時候還需要您多費心了。您看呢?” 歐陽千總想了想,說:“到時候我派一支小隊偽裝成普通的行商過去趟就好了。不過,到了年中時,真的能有糧食嗎?量大不大?老弟啊,哥哥這么問,不是懷疑你,只是哥哥需要個準確的數?!?/br> “今年剛剛過去,土地什么的都需要慢慢開墾出來,自己種出來的糧食肯定不足以讓整個西北軍吃飽。不過,我這邊同時還做著生意,所以明年年中的那批糧食,我可以用銀子買齊。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打算?!逼蠲髡\鄭重地說,“而只要等著我帶人在那邊扎下根來,以后的糧食就不用愁了?!?/br> 歐陽千總又忍不住拍了拍祁明誠的肩膀。若是明年年中時戰事順利,那么他可以把趙成義派過去押送糧食。糧食是重中之重,當然需要一個膽大心細的人去押送了。再說,他派了趙成義過去,還能讓這對聚少離多的小夫夫好好聚聚。不過,如果那時的局勢依然很緊張,趙成義是要被留在西北的。 所以,歐陽千總此時根本不能向祁明誠保證什么。他只能用玩笑的語氣說:“你就放開手腳在南婪干吧,至于你家趙成義,由我看著呢,肯定出不了什么亂子!哈哈,我可以給你去信打小報告?!?/br> “行!”面對這種程度打趣,祁明誠面不改色地應下了,“萬一他受了傷,他自己不說,您可千萬記得寫信告訴我?!睉{著他對趙成義的了解,他們就算每月都通信,但趙成義肯定會報喜不報憂。 歐陽千總十分八卦地問:“哦,就是這個么?別的就沒有什么需要我管著的了?” “別的我都相信他?!逼蠲髡\繼續淡定地說。趙成義能在外面亂搞嗎?怎么可能呢! 歐陽千總覺得自己被喂了好大的一捧狗糧。 歐陽千總把狗糧咽了,想了想趙成義平時的為人,之前就是還沒有祁明誠的時候,趙成義都不會出去亂搞,那現在有了祁明誠就更不會了。歐陽千總忍不住感慨說:“他的褲腰帶確實是系得緊?!?/br> 祁明誠腳下差點一個踉蹌,這都是什么形容??! 不過,趙成義的褲腰帶確實系得很緊,因為就連祁明誠到現在都沒有解開過!趙成義覺得他們之間還沒有成親,他要是對祁明誠做了一點什么,那就太委屈祁明誠了。祁明誠曾有段時間恨不得搖著趙成義的脖子大喊,老子一點都不委屈??!不過,看著趙成義眼中的認真,祁明誠慢慢也就淡定了。 祁明誠后來想了想,就他現在的生理年紀來說,他要是沒有穿越,那就還是一個大學生。大學里就結婚的確實是少,他完全還能再等上幾年。至于已經老大不小的趙成義,他能忍,就繼續忍著吧。 別人成個親還是簡單的,到了祁明誠和趙成義這里,這親暫時結不了。 成親必須要有家人們的見證,必須要把全套的儀式走下來。對于此時的人來說,儀式本身比去衙門變更戶籍更重要。所以,如果他們要結契成親,就必須要回一趟老家。然而,趙成義那邊想想辦法還能擠出探親的時間來,祁明誠這邊卻是完全沒有時間回梨東鎮的了。祁明誠只能讓趙成義等下去。 因為祁明誠已經確定要下南婪的時間,趙成義最近都是回家住的。 起初趙成義都想要先分床睡了,等到成親后再和床。他這也不是慫,只是太重視祁明誠了。而如果祁明誠想要說服趙成義,那他還真是能拿出一堆的理由,只說:“就算我們還沒有成親,那也是義兄、義弟的關系,怎么就不能夠一起睡了?更何況在別人看來,我們是已經成過親的了。包春生他們幾個早就覺得我們有點什么,你此時要是跟我分開睡,他們反而會覺得我們之間出現什么矛盾了?!?/br> 祁明誠和趙成義這種情況,他們兩家人私底下早就說好了,冥親一事已經不算數。但外人不知道這些,外人不知道具體的細節,見他們的關系一直很親密,于是就覺得他們應該還是合法夫夫關系。 兩人的婚算是白離了。 祁明誠躺在床上,側身抱著趙成義的胳膊說:“早知道當初就不說冥親作廢這話了。讓我好好想一想……其實我當時應該跪在你們家門前的,然后就腫著一雙眼睛對著來來往往的鄉親們哭訴,我可是抱著你的牌位成了親的可憐人,如今正主衣錦還鄉地回來了,卻要馬上休了我?公道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