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福臨門_分節閱讀_77
如果祁明誠說的這些東西真的有效,那么趙成義會直接采用。 想到自己這次的任務,趙成義的心臟就忍不住狠狠地縮了一下。他腦子里那些風花雪月的想法立刻就散了。所以,他什么都不說才是對的。若不能保證平安,他就連說出“心悅”二字都顯得自私。 祁明誠對于軍營中的安排一無所知。他已經按到了趙成義的小腿。 “你翻個身,正面朝上。我幫你按按腳底板,那里xue位最多了?!逼蠲髡\說。 趙成義非常聽話地翻了個身。 祁明誠坐在床上,讓趙成義把腳架在他大腿上,然后就開始按腳底板了。趙成義特別怕癢,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按腳底,因此非常不習慣,一時沒忍住就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有點像笑,又有點像哭。 “喂!你聲音輕點,我還沒有把你怎么樣呢!你要不就咬著自己的手吧,要不就咬個枕頭?!毕胫荷麄冊诟舯谀苈牭竭@個屋子里的動靜,祁明誠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最關鍵的是,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卻被包春生他們幾個誤以為他已經是老司機開了超長林肯,這不是太冤了一點嗎? “不、不行,真的忍、忍不了?!壁w成義很想把自己的腳收回來,又怕踢到了祁明誠。 “你當初幫我推拿的時候,我也是這么求你的。沒有用!” “啊……啊……嗚……嗚……”趙成義咬住了自己的袖子,開口的呻/吟變成了閉口的呻/吟。 “很快就好了,再忍忍?!?/br> “不、不行了,你給個痛快吧!” …… 兩只腳按完,祁明誠起身去院子里洗手。趙成義就那么生無可戀地趴在了床上。趙校尉覺得自己剛剛在祁明誠面前的表現一定非常差勁。沉穩可靠的兄長形象沒有了啊,以后還能好好當個哥哥嗎? 不過,趙成義必須承認,全套按完以后,他確實覺得挺舒服的。 祁明誠洗了手,進屋子時就把蠟燭吹滅了。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來。祁明誠摸著黑走到了床前,問:“我辛辛苦苦幫你按了,你是不是要給我一點獎勵?放心,我也不貪心,只要一個小獎勵?!?/br> “要什么?要我幫你推拿?”趙成義有氣無力地問。 “不是??!我就是想要摸一摸你胳膊上的肌rou,剛剛沒有摸夠。行不?”祁明誠無辜地問。 正直的趙校尉覺得這日子已經沒法過了。 ☆、第八十二章 阿順當晚是留在家里住的。第二天,他還在家里吃了飯,才動身去西營。 吃飯時,阿順說起了自己在西營中的經歷。說著說著,阿順又嘆了一口氣:“其實真正歸我照顧的人只有八個,隔壁院子里的人不是我照顧的。老板那天對我說的很多注意事項,我當天就照做了。不過在沒有見到效果之前,我不敢要求隔壁院子里的人也照著我一樣做,那不是給老板惹麻煩嗎?” 祁明誠點了點頭,覺得阿順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好。 如果堅持無菌處理是有用的,那么別人自然而然能看到效果,不用阿順多說什么,他們也就照著做了;但在沒有出效果之前,如果阿順就要求別人照做,他的身份地位畢竟不夠,這會惹人反感的。 “唉,只是我現在想想,我當時還是應該第一時間就和隔壁院子里的人說的?!卑㈨樣X得自己又做錯了一件事情,“我說得太晚了,有一個傷兵已經感染得很嚴重了,哪怕照顧他的那個人現在堅持給他上藥,給他的繃帶消毒,堅持老板強調過的那些要點,可是他……唉,我要是早點說就好了?!?/br> 在阿順看來,如果他在那個傷兵嚴重感染前就說了,傷兵就多了一份被救治好的希望。即使別人會不理解阿順,會覺得他小題大做,但和一條生命相比,他受到的這種質疑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委屈。 “這不是你的錯?!逼蠲髡\說。 嚴格說起來,這些等死的傷兵能夠恢復健康,主要靠的還是祁明誠送出去的靈氣,無菌cao作只是起到一個輔助作用而已。如果沒有祁明誠的靈氣,那么阿順照顧的這些重傷患大都還是活不下來的。 阿順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說:“嗯,不管怎么說,我負責照顧的這些人都確定能夠活下來了,這已經是奇跡了。老板,如果你有時間,能不能把他們的故事寫、寫下來?我知道他們很普通,可當我還是一個奴隸的時候,老板你都把我的故事寫出來了……他、他們比我更值得寫!還有八斤……” 八斤就是阿順唱著小調送走的那位小兵。他活著時告訴過阿順,他的小名叫八斤,因為他出生的時候足足有八斤重,把他的娘折騰得夠嗆!然而,當阿順見到八斤時,他就已經虛弱得沒什么rou了。 如果可以,阿順多希望有人能記住八斤啊。他不是一個符號,他曾經無比真實地活過。八斤喜歡吃辣,喜歡羊雜湯,喜歡村里那個發辮黑亮的姑娘,離家的那天,他把家門前的土裝了一包在身上。 然而,除了最后陪伴過八斤的阿順,誰又能知道這些呢? 多少死在戰場上的人,他們用生命在創造歷史,然而他們在歷史上連個名字都沒有! 阿順說不出什么大道理,他只是想要做點什么。于是,他眼巴巴地看著祁明誠。 祁明誠想了想,說:“好??!那我等會兒就跟著你一起去西營……” 一句話沒說完,祁明誠又想到了什么,看向趙成義,認真地請教道:“趙校尉,這應該不違反軍營中的規定吧?還是說,有些東西是他們不能說的,也是我不能寫的?你把注意事項都和我說說?!?/br> 趙成義早已經很習慣被人稱呼為“校尉”了,然而當這個詞語從祁明誠口中冒出來,他依然覺得有些羞恥。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祁明誠一邊抱著他的胳膊,一邊還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胳膊手感特別好?” “沒覺得?!?/br> “那你現在知道了吧?” “嗯?!?/br> “你訓練大兵的時候,他們上車輪戰,你能堅持幾個?” “沒數過?!?/br> “那就是能堅持很久吧……那是你的胳膊最好摸,還是他們的胳膊都很好摸?” “我怎么知道!我沒事摸人的胳膊干嘛!” “咦,當你們訓練時,脫了衣服,不就能互相摸到了嗎?” “……” “我的胳膊也給你捏捏?!?/br> “已經很晚了,我們快點睡覺吧!” “你真的不摸嗎?過時不候??!” “……”趙成義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么,祁明誠估計是不能好了。 “臥槽!你摸哪里呢?!讓你摸兩下胳膊,你不準擰我屁股!”祁明誠忍不住掙扎了起來。 …… 天氣越來越熱了,早晨的太陽就已經有了熱度。趙成義覺得自己的臉被曬得有些燙。他趕緊低頭灌了一大口粥。然后,他才裝作沒有走神過一樣,故作坦誠地看向祁明誠,問:“你剛說了什么?” 祁明誠只好把自己剛剛的問題又重復了一遍。 趙成義想了想,說:“沒什么特別需要注意的。他們又不知道最新的戰術!” 祁明誠放心了。 吃完飯,趙成義就該去軍營了。祁明誠也跟著阿順去了西營。走在路上,阿順又說起了隔壁院子里的那位情況越來越嚴重的傷兵,那位傷兵的名字叫錢安。錢安是半截胳膊丟了,這情況其實還沒有阿順照顧的那幾位傷兵嚴重,畢竟阿順照顧的幾位傷兵中,有一位當初破了肚子連腸子都流出來了。 然而,阿順照顧的人都日漸轉好,錢安的情況卻是越來越糟了。 “我昨日歸家時,他們和我說,錢安撐不過今天了……”阿順忍不住把什么都說了。他其實并不是故意把負能量都倒給祁明誠的,只是他太信任祁明誠了,就總是下意識要從祁明誠這里得到安慰。 這也是阿順能得到一天假期的原因。上次八斤去世時,阿順整個人崩潰了。他在西營中的同伴還記得他當時不對勁的樣子,于是這次他們就把阿順遣回了家。如果不直面死亡,他估計稍微好受點。 祁明誠拍了拍阿順的肩膀,這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生死之事永遠都不會隨著人的主觀意愿發生變化。在死亡面前,人總是顯得特別渺小。 “我、我沒事。說出來后,我心里好受一點了?!卑㈨樥f。